第十八章:若知幻愛遙千里(二)
明亮學校的辦公室里,是端坐著拉扯熊貓棉偶耳朵的花月明。上了一節的音樂課可把她給氣壞了。現在的有些大學生真是不熱愛學習的有些太過分了吧。
上一節音樂課花月明剛剛邁入了課堂,點了遍花名冊,四十二個人缺了十二個。缺課的學生花月明其實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它們不在又不影響課堂的紀律,人少了更空曠了,空氣還能更好呢。惱人的是在班中上課不好好聽講的傢伙,玩手機的玩手機,說話的說話,看閑書的看閑書。一堂課下來居然只有一個同學在認真的聽花月明講課,花月明很不欣慰,自己心中安撫自己說,「記住你是一個老師,只要有一個人聽講你就要把剩餘的課給講下去。」
結果如花月明所願,這個男學生真的專註的從開始聽到了花月明的授課結束。下課後花月明對這個樂於接受音樂知識的男孩子頗有興趣和好感,就主動的門口談話問他,「你很熱愛音樂吧,我看你上課聽的尤其認真。
但是意料之外的是男孩子卻給了花月明當頭一棒,「老師我是個失眠症患者,總是想睡覺卻睡不著覺。聽你教過的學生說你的課堂很有催眠效果,便來試試。其實我不是你的學生。現在嘛,看來是被騙了,你的催眠效果是很不錯,就是班裡太亂了,我怎麼能睡的著呢。」
花月明才燃起小紅蠟燭般的熱心,本以為能得到男孩子更多的慰藉易燃物點旺。可曾想,又被反澆了汪洋大海的冷水,內心濕淋淋哇涼哇涼的花月明鬱悶透頂的走了。
「老師難啊,老師不容易啊,大學老師不被氣死該是有多麼堅強的一顆心臟啊。」放下了一旁的熊貓玩偶,花月明嘆著氣說。
正心痛萬分的花月明,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拿起了手機,花月明看了眼號碼,原來是路里打來的。『這個木頭』,自言自語數落了一句花月明就接通了電話,「喂,打電話幹嘛,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那一方的路里吐槽說,「你回不回家,我來接你回家。」
胃臟氣的鼓鼓的花月明現在可不願多邁出一個步子,只想舒服的坐在這裡,就說,「你現在是家還是在路上,我今天心情不佳,不想動彈。要是你在家那麼我就不回去了,你也歇歇,要是你到了路上,我就陪你回家吧。」
「沒出去,在家呢。我這麼懶的人怎麼可能提前去行動。」路里用輕笑平淡的口氣說道。
「想著也是,我現在很累,電話掛了。你晚上再來接我,在家裡休息吧。」花月明說。
「好。」路里答應后電話便應聲掛斷。隨手將手機放進到了褲兜里。路里駐足望了望大學門口青春活力洋溢的大學生們,也想起了曾經和花月明同行,她拿著課本,他拿著《笑傲江湖》一塊上課的日子,確實挺令人懷念的。
往事如風,回過了神來,路里就頂著強烈的怒燙陽光,孤獨的湧入了街道人群,行的方向是回家的路。
人可以一個人走,但不能一個人走的太久。我們是群居的情感動物,不是單數的威猛老虎。需要傾聽,需要哭訴,需要同背對背的擁抱溫暖生活。如果只是自己,長了,就會焦躁,敏感,不安。
顧肖漫吃過了黃珂做的香噴噴的飯菜,用柔軟的小手抹了抹嘴角,跨上了皮包,換去了舒適的拖鞋。說,「我想去上班了,盤子和碗都交給你收拾了。」
黃珂帶上了藍色的膠手套,拿著碗和盤子走進了廚房,說,「好,那你去上班吧。一切我來收拾。」顧肖漫甜甜可愛的又沖黃珂微微的笑了笑,然後就出門,關門。
洗盤子主要的就是要洗凈油腥,因為這些東西特別的難以清洗,不過備足了洗潔精再難清洗的東西也就不在話下。均勻的攤打上了洗潔精,經過黃珂五次的洗刷下,盤子已經明亮如新,簡直立起來就能當一塊鏡子。黃珂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將盤子重新的放進了盒子里。
黃珂洗了把手,又洗了把臉,就正正的坐到了凳子上。拿著一桿圓珠筆,桌面上是一張白雪乾淨的紙。一個大男人老住顧肖漫家,不出去掙錢那也太不像話。黃珂就打定主意寫好簡歷,明天就出去找工作。可是想下筆,卻發現不知從何下筆。找一份工作前,你必須先問自己一句,你會什麼呢?
世界上有兩萬份工作,可今天的黃珂能勝任那份工作呢。他只是一個不能畢業的大學生,所以學歷只是高中學歷,不能算低,卻更不能算高。音樂黃珂很擅長,但是沒有太多的人知道與認可他,著實不能養家糊口。掏體力的工作自然是可以干,只是做那樣的工作,能有什麼出息,只不過是在水深火熱的勉強生活罷了。浪費太多的時間去做那些,不是更與自己的夢想背道而馳了嗎?假如只是那樣,當初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學校讀書上學呢!
二十歲的黃珂此刻對現實的社會徹底迷茫了起來,心頭蓋著的是一張來路不清,去路不明的無形厚重大網。天下何處是吾鄉?都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可他的路在那一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