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若知幻愛遙千里(三)
時光悠然前行,天色從亮轉暗,淡淡漆幽的廣袤蒼穹下,是臉色匆匆的行人。人們總是在趕,好像時時刻刻都要拉滿著弓弦緊繃神經似的。可是它們並不懂,拉太久的弓弦是會崩斷的,假如弓弦斷了,那不就再也不能發射箭了嗎?
偷偷爬去床上睡覺睡到下午六點三十分鐘的路里,被手機的鬧鐘鈴聲給吵叫醒。不過這次的他並沒有學以前的自己隨手亂扔手機,畢竟不上班睡眠時間多了,當然能老老實實的起床了。
起床后,換上了一套整潔乾淨的運動外套。擰開水管用略涼的水洗了把臉,干毛巾擦乾后,精神狀態飽滿的路里便興沖沖的往花月明的學校方向趕了。
街道上正是福城下班的晚高峰期,走在人潮人海的擁擠下,看各色的臉,看各色的妝,路里感到自己渺小又偉大。渺小的是扔到人群里誰都能不顯眼,偉大的是對自己掌控的自由行動力,也就是他現在能儘可能的做自己喜歡願意的事。成年人的世界后,有誰的生活中不是有百分之八十的被迫的?
學校的燈光無論是門口的還是教室的總是明亮的,因為學校本就是世界上相對來講最明亮的人類群居地,雖然路里不是很贊成學校的厚厚強壯禁錮。撥打了花月明的號碼,路里將手機貼上了耳朵。
「喂,你下課了嗎?」電話接通後路里問。
「嗯,下課了。我收拾下東西就能走了,你在門口等我的?」花月明將上課的教材放進了書夾里說。
「對啊,說好的要接你的,能不早來。」路里用肯定不遲疑的語氣說。
「呵呵,暫且相信你的話吧。掛了吧,我現在就去門口。」花月明一臉的愉悅,斜著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舞蹈著說。
「嗯。」路里放下了手機,掛掉了電話。
花月明早晨聽路里說過要接送她的時候其實也挺開心的,只是還沒有開心到十分劇烈的程度。但是路里真的能按時的來接送她了,花月明就真的欣喜若狂洋溢著滿臉的幸福笑容。走話不走心,只是允諾,沒有行動的人,等到了最後是不會再有人喜歡的。「愛我的話你都說,愛我的事你都不做」,就像陳雪凝唱的歌一樣。
花月明正興沖沖的往學校門口跑,還差五十米就能到門口了。相對方向迎面的走來了一個衣著乾淨,長相溫潤爾雅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偶然下的碰上了花月明,裂了裂彎彎月牙的嘴角,露出了銀潔的牙齒,看的出來十分的高興。青年男子說,「花老師真巧,能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青年男子的名字是胡泊,是大了花月明一年,早入職學校工作一年的語文老師。胡泊的學校授課年份不超五載,可是卻比教課數十載的老教師更受學生們的愛戴。好吧,我承認一聲長的帥是有用的。
胡泊受學生愛戴的原因不單單隻是因為他帥氣的長相,還有他那股遇事不慌不忙,待人溫和寬厚的品行。他的文化學識積累又多,氣質理所當然的也是非凡,據傳他的家族還有個公司非常的有錢。這樣幾乎完美男人的胡泊,能成為學校的人氣王也是無疑了。
花月明對胡泊不喜歡,也不討厭,換而言之就是不感冒。因為花月明的眼中,心中,就只有路里一個人。花月明也是微微不失禮貌的笑了笑,「你也好,胡老師。」
見到花月明的笑容,胡泊不動聲色的表面上,內心下卻是砰砰跳動。本來一貫能健談的胡泊,看見花月明的乾淨笑容而詞窮了起來,心裡壓著很多的話,可是就找不到頭緒能宣洩而出來。
看胡泊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有些怕路里等的著急的花月明就擺了擺凝脂修長的右手五指,加緊了步子,「胡老師我還有事,就不和你閑聊了。」
胡泊的眼瞳中是匆匆跑走的花月明俏瘦背影,含住牙齒小弧度的擺了擺頭,略帶笑意的說,「都不能慢點跑,總是那麼的快。」
衝出校門口的花月明一眼就看到了不是很高大的路里,大步飄過去一把撲過去與他緊緊的相擁抱住。路里也是第二眼的看到了這個撲過來的活潑愛暴力喜歡直來直去陪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女孩,也是盈盈笑意的和她抱住。
怎麼看你有沒有愛上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在想它,睡覺的時候在想它,聞著它的體味就像西瓜。也許它並不耀眼,也許它並不高大,可它出現的地方你每次都能第一眼的就看到它,因為它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你大腦細胞脈絡,是你的第四維熟悉的提前知道了它。
花月明一臉幸福的攥緊路里的手向家中的方位走。你還別說,握著路里的大手掌,花月明還真的在異鄉本該為客的環境中擁有了一種有家的感覺。
小吃攤的東西都說不衛生,其實沒有口口相傳的不衛生。原因很簡單,露天做生意的,與你無冤無仇的,誰都不會故意做些不幹凈的東西讓人吃了去拉肚子,從而導致生意關門大吉。
顧肖漫這個小吃貨邁著小步子,被一陣香的醉鼻的豆腐味道給沉浸的走不動別的道了。看著小推車的老闆,提著鋼勺翻動著在油鍋里歡快的游來游去的豆腐快,小眼睛都眨不合攏了。
我愛吃炸豆腐塊,黃珂應該和我一樣也愛吃炸豆腐塊。我買了炸豆腐塊吃的開心,黃珂吃了我買的炸豆腐塊也會開心,這樣就會有兩份開心,所以買炸豆腐塊就成為了不得不買的事。想到了這裡,顧肖漫露出潔亮的牙齒甜甜的笑了笑,對著炸豆腐塊的老闆說,「來20塊的。」
「好嘞!」炸豆腐塊的老闆應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