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過眼煙雲寬可釋(一)
你可有凌晨四點鐘醒過來的經歷?那窗外的夜色又靜又黑,彷彿能夠吞噬人世間所有的一切。物理學里有條最基本的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如果這樣的說,那是不是愛一個人有多深,心痛也有多深。都講不經世面的幼稚人,遇到感情的傷事總喜歡流出淚來。
可無論我流下過多少次的眼淚,該過去的還是存在,該回來的還是在期待。為你我流下過的一萬次清淚,抵不過一次大雨磅礴,九載人生途中我便遇上了數次的大雨磅礴。你說,那眼淚又能有什麼用呢?
傷肝傷肺怎比的了傷心,肝疼肺疼怎比的了心疼。
南國花園一號樓101室的女主人收到了一條曾經最熟悉現在最陌上的人發來的一條信息,「過兩天咱們倆離婚吧。」不是真的愛又為何還為你最後有一次徹夜難眠。我該高興還是該傷悲,是解脫還是應不舍。
顧肖漫一樣是按照平常個人的習慣醒的很早,換上了一套寬鬆乾淨的運動裝扮出門清晨散步。就是熟悉的街道,就是平常的石板路,顧肖漫卻感到心臟有些揪心,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了,顧肖漫多想的猜測到。
散步完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后,黃珂也已經稱職的做好了飯菜。今天顧肖漫格外的憂心忡忡,黃珂眼皮下的深深黑色素也不曾看見開口的多詢問。以往活潑今日安靜的顧肖漫和黃珂慢吞吞的吃飽了飯。兩人又同步刷洗凈了碗勺。
洗乾淨了手后,黃珂穿上了一套正式的衣服和顧肖漫說,「我出去找工作。」
「嗯,加油。」顧肖漫擺動了右胳膊為黃珂打氣,這一刻的顧肖漫終於回過了以往的一些精神氣。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黃珂也感覺到了顧肖漫的今天異常,「不舒服就躺家裡休息,別去公司上班了。」黃珂站門口換上了一隻皮鞋說。
「正有此意。」顧肖漫不想讓黃珂為自己擔心,表現出了一副俏皮的樣子。
「你這個妮子。」說完了這句話,黃珂晃頭笑了笑就出門了。
福城的早高峰上班的人潮湧量還是很洶湧的,看那一潮一浪的人群,像是一窩窩十分巨大的黑馬蜂。人真的好多啊,自己真的無依無靠啊,走在密密麻麻人群中的黃珂這樣的想。
手插著褲袋捏著那張空白的個人簡介紙張,黃珂不僅努力的在想,也不知道,哪裡能找一份謀生的工作呢?
繁華的街道上黃珂走了好久,腿都走的要瘦了一圈。可是令人失望的是還是沒能找到一條適合自己的招聘工作信息。各行各業的招聘崗位倒是有很多,但遺憾的是都不適合黃珂。飯店有招聘能炒十二個特色菜主廚的,攝影店有招專業的攝像師的,印刷店裡有招能熟練的運用印表機器的…。還有很多,但是黃珂都不會做。
你是想有學旁人的一技之長,還是想自己擁有我的一技之長?學旁人的需要向公司證明,擁有自己的需要向所有人證明。
一家簡陋破舊的裝卸貨物店門前,黃珂腳步停了下來。
找到了店裡的負責人,黃珂說出自己想要在這裡工作。負責人是一個臉色黝黑,背峰高起的四十歲左右的大肚男子。男子上下瞅了瞅黃珂說,「瞧你這細皮嫩肉的,這可是重活你能幹?」
黃珂毫無遲疑的迅速點了點頭講,「我能幹。」
背峰臉色黝黑的男子說,「那好我就給你這一個機會。日工資80日結,試用期三天,乾的好了我就讓你長期的留下。」
黃珂連忙的點了點頭,重複的講,「行,行,行。」
「行什麼行,你就會說一個行字嗎?現在就給我去工作,扯什麼閑話,一看就是小滑頭,工作的時候你可一秒鐘都歇息不了。小屁孩我看你干不滿今天就得滾蛋。」背峰男子說出了一嘟嚕亂七八糟的話。
正方體的箱子裡面不清楚放的是什麼,怎麼能這樣的重,恐怕得有四十幾斤。正方形的箱子即不好抓也不好抱,來來回回好不容易運送了十個箱子的黃珂感覺骨頭結都快要散架了。剛準備停站下五秒鐘歇口氣。背峰男子就粗魯的吼叫了起來,「小子,幹不了馬上就給我滾蛋,別在老子這裡躲清閑。」
黃珂用力的咬了咬牙,只能忍著疼痛的像搬卸箱子的地方走去,面龐上的汗滴一小時就串聯成了一條透明的水珠線,黃珂從未感覺時間過的如今天這樣的漫長了。
顧肖漫心思混淆亂糟糟的躺在床上休息。「嘟,嘟,嘟」的手機響了起來。顧肖漫看了眼是媽媽,就按下了接通鍵說,「媽,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是出什麼事了嗎?」
隔了好久母親都沒有說話,顧肖漫的心咯噔了一聲就沉了下來,只聽好久后媽媽帶著哭腔說,「你回家一趟吧,我和你爸就要離婚了。」
「離婚!!」顧肖漫的腦袋嗡的一聲。
說永遠的事情好像都不永遠。愛情這條路,容易走的遠,也容易走的散。好崎嶇,好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