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過眼煙雲寬可釋(二)
今天是周六,花月明在學校中並沒有任何的課程,所以就待在了家裡。路里則是被瑟恩無情的解僱了,所以也就待在了家裡。
花月明是卧躺在沙發上,盡情的展露妙曼動人的優美身材曲線。而作為家裡唯一有機會能成為花月明觀眾的路里,心思卻不在花月明身上。路里是端正的坐在板凳上,雙手攤在桌子上認真的觀看著厚的像幾塊磚頭的《福爾摩斯探案集》。
「獃頭。」花月明短暫的吐槽了一句,不過路里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也沒有任何想變化的意思,無奈中的花月明只得繼續的觀賞音樂類的一些娛樂節目。
時光就這樣片片秒秒的勻速滑行,清晨只是剛剛展露出的一些亮斑陽光,現在也已經成功佔據了全部沒有障礙物遮擋到的大地角落。泛濫熱烈的陽光,讓每一個穿行在赤面大地上的路人都汗流滿面,不少的人都自覺的捲起衣袖蹭了蹭臉上的鹹味汗滴,並帶有抱怨意味的說上了一句,「真熱啊。」
看電視的時候都會喜歡吃東西,花月明也是如此。不過令人生氣的是,花月明是多吃不胖。將第三包的薯片包裝袋撕開口朝下倒了倒,還是不曾倒出來任何一枚香脆可口的土豆味薯片,花月明腦海里清晰的知道,第三包薯片又吃完了。
將薯片包裝空袋隨手的扔進了垃圾桶,花月明抬起右胳膊手指摸了摸毫無往贅肉方向發展延伸的小肚子,自豪的講上了一句,「姑奶奶真是怎麼吃都吃不胖啊,可不能讓好的硬碟條件給浪費了。再吃一包薯片。」花月明面容愉快的決定。
花月明邁步飄到了冰箱前面,打開冰箱門拿出了一瓶果汁和兩袋薯片。掃了一眼津津有味看《福爾摩斯探案集》的專註路里。嘖嘖嘖!你還別說認真讀書的路里還真的挺像那些大學校園裡所謂的學霸的,要是換上了英語六級參考書就真的名副其實了。花月明添油加醋的幻想到。
路里不是學霸的料,卻偏偏的長了一張好學生清秀乾淨的臉,不得不感嘆一句造物主的神奇。高中三年級的時候路里就有被高一的小姑娘認作學霸的個人經歷。
記得那是一個炎炎烈日滾滾的夏天,無孔不入的金芒威迫著每一個建築物外面的生物都低下了頭顱。那時候還是高三學生的路里背著一個黑色的大書包,站在學校的二道門口前等待死板古董的門衛大爺按時開門。看了眼胳膊上的手錶時間13:53分,路里愁眉苦臉的明白,還要不動如山的等候七分鐘,因為門衛大爺是從無例外提前一秒鐘開門的。晚開門的延遲幾率倒是有極大的可能。
這時又來了兩個萌新等候開門的高一新生,為什麼知道她們是高一的新生?好奇的目光下可以明顯的捕捉到。兩個小妹妹看到背著大書包一臉虔誠等待開門的路里,兩人就竊竊私語的講,「看,學霸。學霸!」聽力尤其敏銳的路里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是百花齊放。
花月明讓多年後的路里又過上了一把當學霸的癮。「路學霸你的薯片。」花月明飄到了路裡面前伸手遞給路里說。
「嗯,好的。」路里接過後將薯片放到了一旁,眼珠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福爾摩斯探案集》看。
花月明見路里不理她撇了撇嘴諷刺說,「您對司法行業可是真投入啊!就是只投入看書,不投入工作。連工作都給搞丟了。」
觀察路里對自己的嘲諷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花月明過了片刻后也沒了興緻,只得重回了沙發懶散的看電視。
直至鐘錶的分針又轉動了十二個阿拉伯數字后,路里讀到了《福爾摩斯探案集》的最後一段:「哈哈,麥金農幹得不錯,」福爾摩斯露出寬厚的微笑說道,「華生,你可以把這一案件記錄在我們的檔案里,總有一天我們要講出真相的。」
時至今日這一分這一秒鐘,路里終於的完整讀完了《福爾摩斯探案集》。讀完了一本好書是值得大肆表現,放飛喜悅的,路里不由的仰天發聲哈哈的大笑。
但其實路里的笑聲是有點過分的,又長聲音還又大。花月明聽十五秒鐘后還沒有笑聲停止意思的路里,抓起了一個枕頭就扔飛了過去。枕頭穩穩噹噹的命中了笑意正濃的路里腦袋,花月明還惡狠狠的威脅上了一句,「神經病再敢吵鬧我,我讓你的腦袋開花。」
長的好看就是有優勢,花月明惡狠狠的模樣讓路里看起來也是別有一番楚楚動人的韻味。
路里拆開了花月明一個小時前遞過來的薯片,嚼碎呱呱的咽進了肚子中,這一刻的薯片吃起來都更加的香脆酥口了。吃上了幾口薯片,路里說,「月明我明天就去律師所找工作,爭取做一個福爾摩斯般司法界的耀眼明星人物。」
剛才路里對花月明愛答不理的事還讓少女耿耿於懷呢,花月明潑了盆冷水說,「就你這能耐,我看你也就辦辦結婚離婚的案子了。」
路里頗有豪氣不屑一顧的道,「這種小案子我才不接呢。」
花月明抿嘴呵呵的輕聲笑了笑,「是嗎?有志氣,那就拭目以待吧。」
顧肖漫惆悵滿懷心思複雜的站在南國花園一號樓101室的門口。佇立上了好久都沒有勇氣敲門進去,她不知道第一句要跟媽媽講什麼話。說什麼呢?說什麼呢?
安慰自己的至親其實是最難安慰的,反而安慰沒見過幾面的陌生人相對於容易些。因為在至親的面目下,我們知根知底,我們的輪廓瞳孔太過的清晰,以至於在她的眼中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你說,一個孩子又怎麼能安慰大人呢?
顧肖漫還是組織上了潰散的勇氣,將手扣上了冰涼的門板,敲響了三下。鐺,鐺,鐺。不多時門便開了。看到母親的那一刻顧肖漫反而呆了,母親的模樣已不是幾小時前電話里講話時的那樣悲傷。現在的她是一種窒息平靜面孔下的不泛波瀾,顧肖漫清楚,母親這麼一個活潑開朗愛講話的人,第一次這麼的平靜吧!
平靜不一定是釋懷,有時候是整顆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