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讓賢冀州

曹營

初平二年（191年），自陳留起家后一兩年，曹軍裡面卻已經有了主持內政的謀士——曹孟德、用計的軍師——曹阿滿、甚至還有文武兼備的將帥吉利，可謂是人才濟濟、智囊眾多……才怪。

其實還有起始配置曹仁、樂進、夏侯兄弟。

當然，也不是就說沒有其他幕僚、將領啊，如李乾（李典叔父）之類的。但曹老闆軍團太少不足一萬人（甚至不足五千），其實這些也就夠用了。（而且即使再有，作者也不認識啊）

只聽那曹仁搖頭無奈道：「兄長，我們安排進黃巾內部的人又有了損失。」

「無妨，」曹操在地圖上丈量著東郡各城縣之間的距離，一點也不著急：「青州的黃巾和黑山的黃巾的關係可有頭緒了？」

曹仁：「抓了許多黃巾老兵，黑山賊的人數將領倒是能打探出來，但他們青州那邊的卻不甚了解。」

「怎會如此，」曹操有些驚訝：「世上怎會有不透風的牆，青州的黃巾還能藏住自己？」

但謠言太多，甚至還有說眭固也是黑山賊的一員，只是以前在青州工作，成功的誇大了黑山賊的勢力範圍。

「繼續派人打探。」曹操確實不急。

黃巾雜軍十幾萬人，曹操這隻有五千，打不過就陪你過冬。

於毒，雖然是黑山賊，但軍紀嚴明，作戰勇敢，「郡縣莫能制，朝廷不能討」。

只不過於毒義軍的宗旨是：反抗官兵，打富濟貧，保護農民。

自身內政歸零，治理能力太低，帶的兵又不刻意生產，還不忘募集流民。簡而言之，自己的組織結構太殘缺。

——

黃月英本以為北行之途會花許多時間，但意料之外，相對而言很快就見到了袁紹他……新的居住地。

據聽聞是冀州牧韓馥讓位給袁紹的……一整個冀州誒！

黃月英覺得這件事比有名的倒履相迎、三顧茅廬更值得載入史冊，韓馥這個人也太好了吧。

郭嘉則是若有所思，道：「說來，韓州牧也是袁氏門生。我在潁川聽聞其……自從那件事之後就……就失了主見。」

黃月英對韓馥很好奇，也沒放過八卦的機會，在郭嘉的眼神暗示下，就乖乖地自出銀兩，請郭嘉吃飯。

夥計收了銀兩，總算讓兩個落魄人進店。

「說說，怎麼回事兒。」黃月英開口問道。

郭嘉淡淡吐出一字：「酒。」

省了一筆酒錢，郭嘉才慢吞吞地說起八卦來。

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其實是一件很奇怪又不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就是像袁紹啊、袁術啊、韓馥啊甚至劉表、孔伷、劉岱、張邈等許多人其實都是董卓進京后親手給他們封的太守、將軍、州牧、刺史。然後他們聯手組成聯盟，前去攻打董卓了！這就令人覺得特別奇怪——親自給敵人封地，讓敵人聚攏力量打我。

但說不奇怪也不奇怪。

何進在世家的支持下能和宦官打擂台是在前皇帝劉宏面前相互制衡，黃巾之亂促使劉宏解了黨錮，十常侍之亂弄沒了何進和宦官側基本上的全部勢力。成為皇親國戚沒準就能左右小皇帝了！人才的流通終於徹底在士人掌中了！這個時候董卓廢帝立新，自稱相國，還能不引起官僚士大夫的憤恨嗎？

但問題是韓馥不恨啊，好不容易給的冀州太守，難道安穩一些不好嗎？

於是韓馥就問自己的手下啊——如今應當助袁氏呢，還是助董氏呢？

那個時候治中從事劉子惠對他說：「興兵是為國家，如何說什麼袁氏、董氏！」

韓馥聽到後有些慚愧。便寫信給袁紹，表示支持他起兵討董。

黃月英挑了挑眉：「就這？」那古人的心思真是淳樸啊。

故事當然不是這麼簡單。

郭嘉：「人又不能預知未來。韓腹沒有輕信劉惠。」

劉惠見韓馥並沒有帶頭興義兵的意願，於是又向韓馥獻計說：「兵者凶事，不可為首。現在應該看其他州的動向，有發動者，然後我們再響應。冀州對於他州來說是強州，所以就算他人有功也不可能有在冀州之上的。」韓馥聽后覺得正合心意，於是寫信給袁紹，道盡董卓的罪惡，聽任他起兵。

但當時的韓腹也沒有辦法確定袁紹他是想要蠶食自己的冀州還是想要單純起兵攻董就完事。

就好像深更半夜，陌生人敲你家門投宿，說自己明天就可以出診在村裡治病救人。你是想要大開房門讓天下的風氣更良好一點點，還是拒絕他讓可怕的事情不發生呢？

你設身處地想一想，韓腹開門了讓袁紹進來已經很拉高社會風氣了。

結果兗州刺史劉岱（當時手下有程昱）知道這件事後，寫信給韓馥說：「董卓無道，為天下所共同攻擊，死期就在旦夕之間，不足以為憂。只是董卓死後，我們應該回師討伐你。你坐擁強兵，視國家興亡不顧，與凶逆有什麼差別，我們寧可處置了你。」

黃月英對董卓惡感不足，聽到這便嗤笑道：「瞧這口氣。可比董卓凶多了。董卓授韓腹官職，袁紹占韓腹便宜，諸侯罵韓腹給得不夠多。這麼想想，反是恩怨逆施，害善諂惡。」

郭嘉驚異於她的奇思妙想，道：「如你這般說，倒是劉治中的不是？」

黃月英：「那後來呢？」

郭嘉：「韓腹被嚇到了，以為會被諸侯圍剿，便免了劉惠的官職，竭兵積糧，結果等來的是十八路諸侯會盟。

而那時劉惠卻已在被貶后病逝了。

傳聞韓腹心中愧對，便愈發沒有自己的主見，如今放棄了冀州。」

劉惠劉子惠沒有做錯任何事，董卓禍亂朝綱，袁紹諸侯割據，他只是用大義回答「要去做有利於國家的事情」而已。

黃月英有點懂了，如果三顧茅廬展現的是劉皇叔求賢若渴，那讓賢冀州則是……老實人好欺負以及……德不配位的自卑之情？

可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啊。韓腹和劉表兩個人一樣都是董卓任命的不是嗎？為什麼總覺得韓腹這個冀州刺史外不強中間特別干呢？

嘛，也無所謂了。又不是主線。黃月英想到了包內的匕首。

「問你個事兒啊，如果換做你，你會怎麼做？」

郭嘉自然認為是在問韓腹的事情，他盯著黃月英看了一眼，忽然回道。

「好。」

黃月英：「？？？」

郭嘉酒後正放浪開心：「那我們就去查查吧。」

郭嘉：查韓腹（×），查袁紹（√）

黃月英：查韓馥（無聊），查不可思議（沒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