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瓊恩雪諾的驚
「突、突、突……」
八九式重機槍沉悶而有力的聲音響起。
瓊恩雪諾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初次使用重機槍，被重機槍的后坐力震了個措手不及，許多子彈亂飛，根本沒有射中目標，好在瓊恩雪諾的力量夠大，壓制住后坐力，才堪堪擊中了目標。
供彈箱里的子彈楊烈放得本來就不多，就這麼四五個呼吸的時間被射了個精光，意猶未盡的瓊恩雪諾立刻奔向前去，觀看射擊的戰果。
只見木樁被打了個稀爛，木樁上的制式鎧甲也被打成了碎片，木樁後面的石牆上也布滿了一片黑洞洞的小口。
瓊恩雪諾撫摸著這一片片布滿彈也的牆壁，忽然拔出短刀，使勁地挖掘著，挖了許久、直挖到手酸才挖出一枚黃澄澄的子彈，不禁長吸了一口氣。
這是打在堅硬的石牆上，如果打在人身上，瓊恩雪諾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如果在絕境長城上架上這麼一挺火神之怒，絕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
七國第一凶魔山？在火神之怒之前就是渣渣；異鬼？挨上一發子彈也會被打爛；小剝皮拉姆斯-雪諾？哼哼……
瓊恩雪諾嘴角扯出一絲名為「獰笑」的笑容，然後又火熱的眼光看向楊烈。
「我想是時候談正事了。」楊烈打了一個響指，將瓊恩雪諾引進主堡的會議廳。明日之城會議廳的桌椅擺放並不像其他領主那樣，其他領主那裡是領主坐著、瓊恩雪諾站著，而楊烈這裡卻是在會議廳內擺了一張長型的桌子，楊烈坐在這一頭，瓊恩雪諾坐在那一頭，沒有尊卑之分，只有主客之別。
此時的瓊恩雪諾還不是後來的北境之王，現在他只是長城上守夜人的司令官，儘管還是野人的拯救者，但他私生子的身份很難在其他領主處得到敬重，所以他今天在楊烈這裡被一連串的敬重。
瓊恩雪諾清晰地感受到楊烈看他的眼神並不是不屑，而是一九分平等以及一分促俠的眼神，雖然他搞不懂楊烈眼中的促俠是什麼意思，他看重的是那九分平等，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待過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從來沒有！
如果說瓊恩雪諾對楊烈的眼神表示滿意的話，那珊莎史塔克，也就是傳說中的三傻，她則有些憤怒！因為楊烈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她，眼中全是瓊恩雪諾。即使有，三傻也感覺到楊烈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這讓她感覺到有些憤怒，自己是史塔克家族的嫡長女，而瓊恩雪諾只是個私生子，至於瓊恩雪諾一連串的稱號，三傻根本就沒有當真。
所以當瓊恩雪諾和楊烈並排坐在一起的時候，三傻更加憤怒了，好在，她跟小指頭也沒有白學那些陰謀詭計，最起碼的隱忍還是有的，知道這是楊烈的地盤，楊烈也展示了足夠的武力威懾……
此時，因為是在商談要事，所以楊烈將隨從都遣散了，身邊只留下了喀秋莎和黑礁；瓊恩雪諾見楊烈如此，也將手下的隨從遣散，身邊只留下洋蔥騎士、三傻以及一個穿披紅袍的蒙受面人。
「她怎麼來了？……」楊烈有些不解，如果楊烈所猜不錯，這身披紅袍的蒙面人，應該就是外號「紅袍女」的光之王拉赫洛的女祭司——梅麗珊卓。楊烈看似將視線聚焦在瓊恩雪諾身上，實則將注意力緊緊地放在了梅麗珊卓身上。
因這個世界是有神存在的，連瓊恩雪諾扎心重生這樣的事情都能出現，楊烈怎麼還不會對梅麗珊卓小心防範，天知道她有什麼詭異的手段。
楊烈安排眾人的位置也很巧妙，瓊恩雪諾一行人所站立的位置正好在靠近窗戶之處，在這個位置上通過窗戶看到外面的樹林，但同樣，外面的人也可以看見他們，而楊烈秉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身份，在外面安排了一個狙擊手——綠箭-楊。
這是楊烈從狼林八旗中選出最強弓箭手，然後賜與她姓氏，將她培養成了楊烈的專用狙擊手。
此時的綠箭全身布滿了偽裝，小心翼翼地隱藏在窗外的樹林中，狙擊槍的槍口對準了梅麗珊卓，楊烈生怕梅麗珊卓有什麼詭異的感知手段，他命令綠箭，不要盯著梅麗珊卓的臉龐，只盯准大腿即可，槍口也不要瞄準梅麗珊卓的頭部，而是瞄準她的腿部，盡最大可能避免被發現。
瓊恩雪諾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張了半天嘴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三傻正在氣頭上，也沒有開口，洋蔥騎士見他們都不開口，所以他也沒有開口，而楊烈則只是微笑著等待著瓊恩雪諾開口……
所以都沒有開口，大家只是大眼瞪小眼地瞪著，場面有些尷尬。
在尷尬的等待中，洋蔥騎士看了瓊恩雪諾一眼，得到瓊恩雪諾的暗示后，上前一步說道：「咳！尊敬的……狼林八旗之主，這裡是羅貝特?葛洛佛伯爵的深林堡，雖然羅貝特?葛洛佛伯爵與貴方發生了不愉快，相信羅貝特?葛洛佛伯爵也得到了教訓，那麼請狼林八旗之主歸還深林堡，並釋放羅貝特?葛洛佛伯爵。」
楊烈臉上並沒有任何錶情，而是淡淡地說道：「請問洋蔥騎士，你們是以什麼樣的身份要求我方歸還深林堡？是以北境之王代言者的身份？我記得你效忠的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吧……」
「當然，不管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調停，歸還深林堡可以，釋放羅貝特?葛洛佛伯爵也可以，問題是你們帶金龍了嗎？根據大陸戰爭的潛規則，貴族確實可以拿錢贖回的。」
這他瞄的尷尬了，洋蔥騎士一窮二白、瓊恩雪諾也是個窮光蛋，絕境長城上的守夜人軍團也沒有錢，南下的野蠻人連吃飯問題都解決不了更沒有錢……
洋蔥騎士吭哧了半天，對楊烈後面的問題避而不答，說道：「我謹以代表羅貝特?葛洛佛伯爵的主君，北境唯一的合法繼承人瓊恩雪諾向狼林八旗之主提出要求。」
「雖然艾德史塔克大人命喪君臨、少狼主羅柏命喪紅色婚禮，但布蘭史塔克還在絕境長城之北，瑞肯史塔克雖然被小剝皮拉姆斯?雪諾關押，他們還活著，而瓊恩雪諾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一個私生子，私生子是沒有繼承權的……」看著眾人狂變的臉色，楊烈揮了揮手，制止住欲要開口說道的洋蔥騎士。
「不要緊張！以上雖然是維斯特洛大陸之上的貴族法則，但我狼林八旗鄭重地承認並認可瓊恩雪諾是北境的合法繼任人。」
「既然如此，那麼請狼林八旗之主釋放羅貝特?葛洛佛伯爵以及歸還其深森堡。」洋蔥騎士抓住楊烈的話語立刻開口說道。
「最後一個問題。」楊烈豎起一根手指。
「什麼問題？」
「似乎羅貝特?葛洛佛伯爵現在的主君並不是瓊恩雪諾。」
「不是瓊恩雪諾是誰？」
「小剝皮拉姆斯?雪諾，臨冬城現在的主人。」
「不可能！」洋蔥騎士吼道。
「如果不是羅貝特向小剝皮拉姆斯?雪諾效忠，小剝皮會放任這樣一股隨時可以威脅臨冬城的武裝力量存在嗎？」楊烈厲聲說道。
這是楊烈的推測，冰與火之歌中亂七八糟的關係楊烈已經記不清了，具體羅貝特到底向誰效忠對楊烈來說並不重要，楊烈需要的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嘛……不知不覺已經晚上了，現在請我們暫時擱置爭議，明天再談。瓊恩雪諾大人、洋蔥騎士、三傻，不，美麗的珊莎女士，還有這位夫人，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邀請你們共進晚餐。」
當然可以！既然已經到了深林堡，或者說楊烈口中的明日之城，瓊恩雪諾可不想啃那乾巴巴的行軍乾糧。
晚宴很簡單卻很精緻。
每人一條烤得香噴噴的烤魚、一支用樹葉包著的叫花雞、一盒軍用罐頭、一碗燕麥粥，還有一小罐精鹽。
「嘶~這就是與黃金等價的雪紗鹽？」洋蔥騎士長吸了一口冷氣，別的貴族都是按顆粒食用，楊烈這倒好，直接上罐子。
「馬馬虎虎吧，也就是比騎士大人販賣洋蔥強一點……」
洋蔥騎士的臉瞬間黑了，洋蔥騎士這個稱號對他來說，這是他的榮譽也是他的污點。他大概摸清了眼前這位八旗之主的脾性，似乎出身比較高貴，即使艾德史塔克大人似乎也沒有他貴氣，而且還沒有架子，不像有的貴族，高高在上，根本不能正眼看人。
性格比較隨和，足夠尊重人，說話語氣讓人如沐春風，但總有些惡趣味，抓住對方的小辮子使勁地嘲諷，但是這種嘲諷不是惡意，而是善意的，像朋友之間的打鬧，雖然懟的你無語問蒼天，卻讓你無法生氣。
楊烈安排黑礁、喀秋莎等人好好招待瓊恩雪諾一行人，自己匆匆吃完飯回到自己的卧室。回到卧室后並沒有休息，而是在等待。
等待一個人。
確切地說是一個女人。
而且還是一個美女，一個紅色眼眸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