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冥雀15

「怎麼，冥將軍只聽了這兩句就受不了了？我還沒說完呢！」我笑得全身發抖，「你知道么？在你把我們母子趕出冥府並且把我們趕到滿春樓那種鬼地方的時候，你在我的心裡就已經死了！在你飲酒作樂，每天錦衣玉食的時候，你可知道，我與我母親正過著地獄般的生活？！就是你最看不起，最厭惡的江湖女子，把我從那個骯髒的地方贖出來，把我帶入光明的世界，她教會了我識字，教會了我什麼是愛，如何去愛別人。」

我慘然一笑，抱著墓碑的手臂愈發的緊：「那個時候，你，我的父親，你在哪裡？我能走到今天，她功不可沒！我就是要與她成親，不僅如此，我這輩子只會愛她一人，也只會娶她一人。」

冥岳臉色發白，在一眾官員無聲譴責的目光中，緩緩坐下。

我扭頭與司儀道：「請繼續。」

司儀道：「夫妻對拜。」

在無數人的注視下，我與那墓碑拜了拜。

「禮成！」

「入洞房！」

我扭回身，向著滿大堂的人鞠了個躬：「各位，恕冥某不奉陪了，冥某......」我低下頭，溫柔地看了葉淺的墓碑一下：「我得去陪阿淺。」

眾人靜默，最後還是皇帝大手一揮道：「去罷。」

「多謝皇上。」我行禮之後緩緩離開。

***

我推開房門，入目的是一片大紅，紅色的床帳，紅色的被子，紅色的蠟燭，紅色的酒杯，牆上還貼了紅色的喜字。

我將墓碑放在紅色的喜被上，坐在旁邊，抬頭掃了掃房間，道：「阿淺，你看，我布置的喜房，你可還滿意？都是你喜歡的顏色。」

屋中一片安靜。

我又抱起墓碑，走至桌前，將它放在桌上，往兩個酒杯里各斟了一杯合巹，端起一杯放到墓碑跟前，想了一下之後又端回來：「阿淺你不會喝酒，不若讓為夫替你喝？」

一陣靜默后我又彎唇笑了笑：「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陣微風吹來，蠟燭隨風舞動，我抱著墓碑上了床，與它並肩躺著，在葉淺的名字上輕吻了一下，道：「阿淺，你終於是我的了。」

片刻，我抱著墓碑的手緊了緊，輕聲又堅定地道：「阿淺，你放心，我會為你報仇的，不惜一切代價。」

***

第二日，我進宮去上朝，朝堂上皇帝因為上次對我的誤會而感到十分抱歉，特地賞了我黃金千兩，錦布十匹，惹得國舅對我怒目而視，在國舅的目光下，我沖他詭異一笑，出去接了封賞。

我培養了幾個自己的人，又接受了幾個來討好我的大臣的禮物，順利將他們拉攏過來。

一次我外出，救了一個花匠，沒想到他竟是個殺手，因為背叛了組織，被追殺，我為他改名換姓，並用自己習得的易容術為他換了張臉，他便跟在我的身邊為我做事了。我讓我培養出來的幾個親信去秘密地查關於國舅爺所做的所有事，不出我所料，國舅不僅手下有好幾個貪官，他還在國庫中偷過糧草賣給敵國，以此來賺取銀子，甚至還與皇帝最寵愛的靈妃行過苟且之事。

我一身大紅衣袍，像一團烈火一般坐在桌邊，手中翻著屬下為我找來的國舅的罪證，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呵，我就讓你嘗嘗從高處跌落的滋味兒。」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