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誓
我不是廢材……
我不是廢材!
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正坐在太子殿里的凰錦瑟抓緊了腿上的衣服,眸子恍惚的看著桌面,心中還殘留著剛剛宮門外死去的鳶錦瑟的慘像。
她跟她不僅長的像,就連名字都是一樣的。
「我不是廢材!」
她忽的猛拍了桌面,緊抿著嘴唇,心中憋悶的站了起來。
「你願意答應我說的那一切嗎?」
門外緩緩走進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白衣飄飄欲仙,鞋襪乾淨如清水一般潔凈的鳶華年。
整個人似籠罩著一層薄霧一般的迷離朦朧,渾身彷彿有雲霧繚繞。
等凰錦瑟反應過來的時候,來人已經到了她的面前,直視著她的眼睛,微微一笑:「你不覺得你們很相像嗎?」
「物品答應你,從今天起我就是鳶錦瑟,鳶丞相的嫡女,不過你要幫我收集能量石的事情可不能食言!」
凰錦瑟一臉嚴肅的說著,看著他點點頭,便放下心來,可是出於警惕,她還是不放心。
突然手掌一翻,看著他神秘一笑,一把匕首出現在了她的掌中。
「只不過你先要與我定下血誓,一旦你背叛我或者是你命不久矣,我也好有個照應。」
說完,她右手舉起了那把匕首,左手抓住了鳶華年的胳膊,盯著他:「你可願意?」
「我——」
鳶華年的清涼的眸子眯了眯,但是很快便抬起手捲起了自己胳膊上的衣服。
那白皙似雪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細長的胳膊看起來整個人顯得有些清瘦。
不等他回答,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人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擔憂的看著這種奇怪的儀式,連忙拱手朝鳶華年低下頭:「太子殿下,千萬不要聽信此來歷不明的女子的兒戲,你可是未來的皇上啊,千金之軀,怎可任她人擺布……太子殿下,三思啊……太子殿下!」
「退下,慕容大學士。」
鳶華年轉過頭,不悅的看了幾眼身邊的人,隱隱有怒氣藏在心中。
「太子殿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綠衣男子是鳶尾國經過層層選拔出來的狀元郎,忠心與太子殿下,現為大學士兼一級侍衛,跟隨鳶華年左右。
「連你也要背叛我,覺得我這個太子沒有一點威信?」
鳶華年轉回身子,嘴角上揚,冷哼一聲,奪走對面人的匕首,仔細看了看:「我眼下,為了對付外有強敵,內有家患,只有如此了。」
話音剛落,匕首在他的胳膊上出現了一到長長的划痕,血花緩緩冒了出來。
純粹的白色與鮮艷的紅色碰撞在一起顯得那麼的刺眼。
慕容博文一直低著頭,直到看見地上血珠滾落的聲音后,才雙眼含著淚光不敢相信的抬起了頭。
震驚的跌坐在地上,眼神裡帶著一股濃濃的仇恨,看向凰錦瑟。
他已經知道了這個長的跟死去的鳶錦瑟很相像的女子,卻沒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會要受制於這個女人。
凰錦瑟看著從頭到尾鳶華年乾淨利落的動作,不禁張了張嘴。
接過了他手中的匕首,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
我……怕疼啊!
可是血誓必須要用兩人的血液混合相融才能成功,自己的傷口要接過對方的血液,她才能是主人。
跌坐在地上的慕容博文當看到這口口聲聲要血誓的人這般模樣后,原本的怒氣漸漸轉化為了驚訝。
尤其是看到她拿著匕首手竟然有些微微發抖,緊咬著嘴唇,緩慢的掀開了自己的衣袖的時候,更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
鳶華年眸子看到她閉著眼睛后,眸子出現了一絲的訝異,不禁對於自己值不值得血誓的事情產生了懷疑。
「我這是在割自己的血。」
閉上眼睛的凰錦瑟拿著匕首慢慢的靠近著自己的胳膊,那匕首不是往左了就是往右偏了。
「喂,錦瑟姑娘你能不能快一點,我家太子殿下的血都要流光了!」
慕容博文猛的站了起來,望著身旁鳶華年的胳膊上的血液還在流淌著,整個人的脾氣都變得暴躁起來。
但是出於對太子殿下的忠心,他不能過於衝動與不守規矩,只好握了握手中的拳頭。
「我幫你。」
一個空靈的聲音剛剛出現,在凰錦瑟還沒有感受到疼痛的一剎那,那把匕首悄然劃破了她的胳膊。
血順著流淌出來,閉著眼睛的凰錦瑟這才意識到了胳膊已經被划,連忙睜開眼睛。
「我的血……」
不敢置信的看了幾眼,忍著心中的不滿,將胳膊放在了鳶華年的胳膊下。
血珠從上面滾落進了她的胳膊上,兩人的血液相融。
從今以後,鳶華年的生死也就操縱在了她的手中。
其實操縱生死這種事情,她目前還並不會,這隻有達到仙人級別的才能這麼做。
而自己現在只是胎石,她是不會告訴鳶華年的。
血誓結束以後,兩人都進行了包紮傷口,在整個過程中凰錦瑟也了解到了鳶華年的處境。
鳶尾佔地面積很大,收復了鄰國各個小國,一統天下,身處這個世界的中心,卻又如一位戰戰兢兢的病人一般度過每一天。
那是因為這個國家的盡頭東連草谷山莊,那裡住著的都是盜賊聯盟,武功高強,長期與朝廷作對,屢次劫走朝廷的物品與糧食。
西接水盤山脈,裡面住著的是一些蛇類,人獸蛇身的人,常年會俘獲一些人類,弄的人心惶惶,也大有要統治這個世界的意思。
南處是火焰黑地,一群吸血鬼的聚集地,動作迅速,喜愛啃食人類血液,近些年來,越發蠢蠢欲動。
北通道家聖地,都是一些得道修仙之人,不問世事,卻又維持著幾方和諧,從不參與人類鬥爭。
「唉,你這太子當的可真揪心,唯一看著算是好人的修仙之人幫的了你解決外患,卻點到為止,又不能幫你鏟丞相這個老賊。」
凰錦瑟看了看自己包紮好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生怕碰著傷口,聲音都有些幽怨。
然而同樣是割了血液的鳶華年僅僅是上了藥膏,都沒有進行包紮,彷彿一點都不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