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司晨舟

巨大的老鼠將陸樓兩人放了下來，來了兩隻一人多高的老鼠將陸樓兩人的胳膊反扭過去！

巨大的老鼠揮了揮手，他正是鼠先祖！

老鼠們退下，將軒轅修等人也推到了鼠先祖面前。

陸樓兩人喜出望外，還沒開口，鼠先祖抽了口煙，說道：「你們倆個就是陸娃子和樓娃子吧。」

陸不凡趕緊抱拳說道：「是的是的，我叫陸不凡，她就是樓小梵，凡老想必是你的後輩吧。」

鼠先祖撇了撇嘴，「凡老只不過是你們人族給起的名字，不過也罷，誰讓我們要依附人族才能活得更好。」

陸不凡慌忙點了點頭，拍馬屁地說道：「是啊，老鼠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動物，狗啊，馬啊，牛啊，是被人類馴服，才跟人類生活在一起，而老鼠就不一樣，不需要被人類馴服，卻一直陪伴人類的左右。」

這話聽得鼠先祖很受用，「嘿嘿！你們的就是我們的！」

「這群吃我們食物的壞……」年長的陽甲想要大吼一聲，被雲辛堵住了嘴。

「小偷！」陽甲還要吼，月乙又去堵住了嘴！

樓小梵踢了陸不凡一腳。

「好吧。我就放了你們，凡老怎麼沒有跟你們進來，他出了什麼意外？」

陸樓來那個人慌忙解釋，凡老在外面把風。

鼠先祖搖晃著肥碩的腦袋，遺憾地說道：「沒有見到那隻小貓，有些無趣呀。」

樓小梵壯著膽子問道：「先祖，你們應該在自己的歷史世界里，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為什麼要對付人族？」

鼠先祖背著手嘆息了一聲，「誰知道呢。本來想進來，快快樂樂的熱鬧一場，結果一來，就跟人族打了起來，本來覺得鬧夠了，我想帶著孩兒們回去，卻不曾想已經回不到自己的世界。更可怕的是，好像有些身不由己，不知道受了什麼暗示，見到其他族類就想要攻擊，可憐我帶著這一群家族，可是不少折損呀！」

鼠先祖流下一大滴眼淚，差點把大家沖走。

軒轅修提出異議道：「我看獸族之間並不互相攻擊，只針對人族！不知道人族與你們有什麼仇恨？」

鼠先祖打了個哈哈，「你說對了，不知道為何慢慢的對人族有了仇恨，倒與其他族類有了同盟的感覺。」鼠先祖看向遠方，「好像是冥冥中有什麼影響了我們。我本來想看看怎麼回事，卻感覺被牽著鼻子走。幸好我們有凡老這個聯繫，我能把你們當做同類。你們是局外人，說不定能調查清楚。」

陸樓兩人慌忙說，他們正是為此而來。

鼠先祖欣喜地點頭說道：「本來打人族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不過每次都有損失，這樣下去，我們鼠族在這歷史長河裡也會消失掉，所以我也很擔心，想帶著孩兒們回去我們自己的歷史。哎！這地方實在是呆夠了！」

眾人互相看了看，都齊刷刷向天空望了望，感覺到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在作祟！」軒轅修說道。

鼠先祖讓他們快走，囑咐他們儘快調查清楚，而它也想找找那隻給了凡九命天力之杖的兔子，問問緣由。

眾人與鼠先祖一族分開，清點人數，發現矮人們全部被鼠族擊斃，不禁唏噓不已。陸樓兩人覺得有些可惜，這一路陪伴，倒覺得矮人們雖然長相不討喜，倒也不失可愛，沒想到他們剛進來遭此大難。樓小梵不禁有些難過。

史皇傑安慰道：「矮人並不是什麼令人喜歡的族群，他們狡詐，善奴役其他部族，是人人都厭惡的部族。」

聽到這麼一說，樓小梵心情好了一些，只是仔細一想，人族奴役獸族，恐怕獸族也是對人族充滿厭惡。

一路無話，眾人終於來到了司晨舟面前，再也沒有遇到任何阻力。

司晨舟巨大無比，高聳雲天。

眾人仰望，桅杆巍峨，彷彿望不到頭。司晨舟漂浮在水裡，沒有舷梯。

天擇掩飾不了心中的激動，撲了過去，讚歎道：「真是奇巧無比，回到現實，我一定要在海里建一座這樣的大船，能裝多少人就裝多少人，一起暢遊大海，想必要比快舫更風光。」

夏目玉欣賞的看著他說道：「夫君真是好志向，就把我們的族人都帶上吧。」

老壽星圍著司晨舟轉了一圈說道：「我從前見過有人要上司晨舟，會落下舷梯，現在沒有落下來，恐怕我們沒有一個可以過去。」

眾人露出了失望神色。陸不凡好奇地問陽甲：「難道連老大也進不去？」

陽甲不耐煩地說道：「進不去，自然進不去！」

眾人望向軒轅修，軒轅修搖了搖頭，有些黯然地說道：「我的一群師弟都是被妖女害死，我曾經想，他們會不會在司晨舟李有記載，可惜我進不去，想見一面，看看他們的樣子都沒有辦法，還以為你們有辦法。」

穀梁三兄弟聒噪道：「哎，廢了這麼多力氣，到了這裡，難道要空手回去？」

「這裡沒有人可以進去！」突然一個蒼老而沉穩的聲音傳了出來，眾人吃了一驚，循聲望去，看到一名灰衣老者施施然飄了出來，軒轅修在他面前，其實矮了下去。

這個老者有些奇怪，他的身後有一道長長的影子，顯然不是故去的人。

陸不凡見到這個人開心的大喊：「神仙爺爺！」

軒轅修見到這名老者更是激動萬分，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撲了上去，已經淚流滿面的喊道：「師傅！你老人家還活著！」

來的人正是伏風天燭，他看到軒轅修也激動得流下淚水，慌忙將軒轅修扶了起來，「修兒，你受苦了！」

軒轅修伏在師傅的腳下，痛哭流涕的喊著：「師傅呀！我是個罪人，我殺了所有的師兄弟，我早就該死了！」

「一切我都已經知道！」伏風天燭安慰道：「沒有你，你師弟書畫怎麼還會活下去。你承受了別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師傅……」軒轅修抽泣著被師傅攙扶起。

「只不過，你以後不能再隨便殺戮這裡面的人！」伏風天燭柔聲說道。

軒轅修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其他大陸的人只不過是我們的仇人！」

伏風天燭恭敬地向陽甲等人做了一輯，指著甲乙族戰士說道：「盤古開天而後有了女媧伏羲造世，而後人族互相征伐，因所持兵器護具不同，人族漸分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二大氏族，你看他們就是甲乙族，我們的人祖。可是現在誰還記得曾有個這十二大氏族，廣袤大地，只有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幾個大陸了。而十二大氏族早已成為大大小小無數個部落和家族。」

陽甲等人見伏風天燭如此恭敬，哈哈笑了起來。

伏風天燭繼續對軒轅修說道：「雖然其他大陸是把我們的仇人，他們已經作古，就已經是故人，無論是好是壞，都會是後輩的人祖，我們沒有權利把他們抹殺掉。」

陽甲欣喜地說道：「這老頭見識非凡，我喜歡。只可惜歲月悠悠，能夠記得我們的人不多了！」

天擇安慰道：「前輩，我們幾兄弟是肯定不會忘記你的。只要我們不忘記你，你會永遠活下去。」

軒轅修不敢違背師傅的命令，一口應承下來，說道：「師傅，見了你之後，我的仇恨消失了。」他說完這句話，整個身體彷彿被掏空了。

伏風天燭扶住他柔聲說道：「沒有了愧疚去驅動仇恨，你終於解脫了。只不過徒兒，你現在還不能放棄你自己。你還需要拯救這裡。」

軒轅修突然眼睛亮了起來，「這裡還需要我？」

陸不凡拽著伏風天燭的衣襟，恭敬地說道：「神仙爺爺，你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伏風天燭呵呵笑道，「我略知一二，只不過這局如何破，我也不知道。全都是因這個小妮子而起。」

他指向樓小梵，樓小梵有些驚訝地說道：「我？」

「對！就是你！你能夠書寫歷史，你把一條巨龍寫到了人族的歷史中，並且說它沒有人打的過，最後它送走了自己的孩子消失了。就是這樣一段話，帶來了這場災禍。」

樓小梵一臉驚恐，「不會吧。龍進來了，還不是會被人斬了，我就沒有看到他。」

「也許有太多巧合，這條龍不僅在人族的歷史存活下來，而且打開龍的封印，如果不去阻止，他會將人族的歷史全部抹滅，龍族重返人間。」

陸樓兩人的汗水流了下來，想起他們跟睚眥在一起，而睚眥後來不知所蹤，不知道跟這個是否有關聯。

樓小梵不甘心的說道：「你不要嚇唬我，我只不過照實寫了而已，歷史只不過是個故事，有什麼大不了的。」

伏風天燭哈哈笑道：「每一個可以書寫歷史的巫師都不敢這麼寫，這麼寫是對人族的大不敬，曾經有人這麼寫過，都沒有好下場。」

這後面的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樓小梵嚇得跪到了地上，「這麼嚴重。」

伏風天燭心裡發笑，不嚇唬一下你，以後還不知道你會怎麼亂寫，當下正色道：「不過好在你們兩個死過一回，也算是抵了你們的過失。」

陸不凡長舒了一口氣，「已經報應過了就好。原來我們遭此劫難，根在這裡呀！」陸不凡捅了一下樓小梵。

樓小梵又回捅回去。

史皇傑恭敬地向前做了一輯，「前輩，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們家族的巫師說，要去司晨舟，您可知道為何要去司晨舟？」

伏風天燭說道：「這是天機，我也有測到指示，只是並不知道這裡的含義，只不過想要去龍域，必須要過的了司晨舟。」

「龍域？」眾人不明所以。

伏風天燭點了點頭，「是的，相傳伏羲人祖曾與龍族鏖戰，最後殺不死剩下的幾條龍，只能將其封印，在現世叫天盡頭，在歷史長河叫龍域。而司晨舟連接了龍域。這樣的傳說，知道的人不多了。」

樓小梵終於意識到嚴重性，有些著急的說道：「這麼說，我可能捅了個大簍子。」

陸不凡小聲說道：「不是一般的大。」

「不許幸災樂禍。拉你一起陪葬！」樓小梵狠踹了兩腳。

夏目玉偷笑道：「怕是陸兄弟很歡喜這樣呢。」她我了我天擇的手。

天擇也回握了一下，崇敬地對伏風天燭說道：「前輩，我們怎麼樣能夠進入到這個司晨舟里。」

伏風天燭王望了一眼這個少年，看了看他腳下的影子說道：「你該回去了。」

眾人這才醒悟，天擇和夏目玉確實不能再耽擱。

天擇有些不敢信地說道：「都已經來到這裡，而不能進去，實在是抱憾。」

伏風天燭安慰道：「這裡的亂局不是一時可解，你還有機會再來，回去吧。」

天澤夫婦雖然不甘心，只有先行回去。

伏風天燭此時說道：「按道理陽甲等幾位先祖可以進去。而我們不是真正的歷史人物，怕是沒資格進去。」

年輕的陽甲擺手道：「我沒有進去過，這你可以問問他嘍。」

年長的陽甲臉紅了，說道：「我怎麼知道為什麼進不去了！老子不稀罕進去！」

眾人聽完一臉失望，伏風天燭繼續說道：「不過，如果有龍馬河圖的畫，我們倒是都可以進去。龍馬河圖會將萬物混沌為一，進入司晨舟並不難，只可惜……」

陸不凡拍了拍胸脯說道：「別可惜了，神仙爺爺你也不用裝了，你肯定知道我有！」他撕開胸口，果然露出龍馬河圖，刪除幾道耀眼的光芒。

「你怎麼會得到這個東西！」伏風天燭驚訝道，並不像是裝的。

陸不凡不可思議地說道：「神仙爺爺你這麼會算，還不會知道我有這個？」

「這裡是歷史，一切都失算了。」伏風天燭說道。

陸不凡自覺失言，小聲的嘀咕：「早知道如此，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伏風天燭給了他一記彈指，「逃避不是辦法。」

昆華靈康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心裡嫉妒的發瘋。

「原來老三這麼有本事！」穀梁三兄弟對陸不凡的看法又有了不同。

伏風天燭將手指在陸不凡胸口按動，眾人感覺眼前果然混沌起來，一眨眼功夫，眾人竟然上了司晨舟，而司晨舟緩緩向河的深處移動，一輪太陽從西升到東，眾人聽到一聲響亮的雞鳴！

司晨舟一陣晃動，眾人感覺船發生傾倒，眾人彷彿上了陸地。

眼前的情景，果然把陸樓兩人震驚住了。

這裡的景象比起結繩嶺來，簡直氣象萬千，就像是陸樓兩人小時候腦海里出現的海市蜃樓。

房屋千座，層層疊疊，如星盤錯落，間用高牆圍擋，看到攢動的人群在屋群中遊走，好不熱鬧。

「彭！」在遠處，一座因在白雲間的飛斗房屋突然憑空消失了，眾人眨了眨眼睛，伏風天燭說道：「怕是沒有人沒有人再記得他們！」

昆華無畏開心的哈哈大笑，「司晨舟！我來了！」他突然發瘋的狂奔，向著屋群伸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