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窮途末路

深吸一口氣，孟炎在腦海中再次整理了下記憶和語言，接著開口道：「據我掌握到的情報，此次維拉領進行包圍作戰的有四個維拉戰隊外加維拉擄掠軍，大致人數為六千到七千之間。具體分佈為西面赫爾蘭和馬蒂亞率領的兩個戰隊，南面正在急行趕來的擄掠軍，以及東面指揮官暫時未知的兩個戰隊。如果我沒計算錯的話，東邊哈倫子爵在攻擊下已經率主力撤退，西面敵人則在沿路封鎖的同時向我們北方回國的撤退路線進行包抄，恐怕不消幾時便可以與吃完哈倫子爵留下殿後部隊的東面敵軍會師完成合圍。南面則是賀蘭特率領的擄掠軍，他們比我們更強，相信您比我更清楚最好不要跟他們糾纏上。」孟炎將一切如實托出沒有半點保留，畢竟這也關乎著他自己的性命。至於其中有些未知的信息...是因為他自己忘記了，畢竟想要記住一切細節也是不可能的。

「四個同級軍團，外加一個30級的擄掠軍么…」聽完孟炎的說法后瑪蘭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他的話也讓孟炎意識到遊戲中的軍團等級同樣被如是復刻到了現實中。維拉戰隊和游擊軍團都是lv20的軍團，維拉擄掠軍則是更高的lv30軍團，孟炎所言的「更強」也正是這個意思。不過先前他並不確定現世中軍團等級的問題，所以用了籠統的「更強」一次來說說明。

「有一個問題。」這時瑪蘭將軍又開口道：「既然哈倫子爵能率主力撤離，那麼證明這並不是完美的計劃，敵人也並不應該像你假設的那樣掌握所有情報。」她一語戳中了要點。

「那如果我告訴你。」孟炎迅速回道：「叛徒正是哈倫子爵的手下呢。」話畢孟炎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什麼？」瑪蘭頓時一驚。「這麼說的話…」她似乎理解了孟炎的意思。

「出賣軍機只是手段，最終目的是協助軍隊『及時』撤退的那份戰功和哈倫子爵的賞識。」孟炎如是點破。

「這，這太令人無法相信了！」聽罷一旁傑斯瞪大眼睛吼道：「怎麼會有人做出這樣的政治投機！？以我們整個游擊軍送葬為代價給自己鋪路！不，這不是政治投機，這就是叛國！」

「或者該說，正因為是游擊軍，這種無恥之輩宵小之徒才敢這麼干。」孟炎搖搖頭，又喝了口茶。當然這話說的也有點絕對，不過至少道理沒錯。

「…」傑斯則一時感到無話可說。游擊軍在德蘭公國里是何種地位，他作為副官自然是無比清楚的。

「那叛徒會是誰呢？」瑪蘭轉而開口道，聽起來卻有點像自言自語。

「暫時不清楚，需要更多調查。」孟炎則搖了搖頭。實際上他清楚地知道叛徒的身份，但他選擇現在暫時保留這個信息留到以後再用。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馬蹄聲，緊接著凱莉掀開門帘進來了，她沒有絲毫停留快步走近瑪蘭將軍，側身向她耳語了幾句。孟炎看到傾聽中途瑪蘭將軍臉色就開始變了，於是他立刻明白自己的情報已經得到了驗證。「傑斯。」聽罷瑪蘭扭頭向副官下令：「準備開拔，讓部隊拋下所有輜重，只帶必需品，越快越好。」她的語氣十分凝重，而傑斯自然也意識到了嚴重性，他低頭行禮，緊接著閃身出去。

「情況屬實了？」孟炎小心地確認道。

「是的。」瑪蘭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南境軍團派來聯絡的斥候都被殺了。東邊發現了他們的屍體。不過暫時還沒發現敵人。」她如是道。

「那是因為他們現在在全力圍殲南境軍團的殿後部隊，而且他們不想打草驚蛇，畢竟囚徒困獸尚能殊死一搏，何況一隻軍隊呢。」孟炎如是道。「所以說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聽罷瑪蘭緩緩吐了口氣。「既然你對他們的計劃這麼了解，那麼依你看我們該如何做才能逃出生天。」她接著問向孟炎。

「以進為退，出其不意。」孟炎的回答則相當簡單。「敵軍唯一的薄弱點在西南側。西面兩個維拉戰隊將主力放在了對我們的包抄之上，而南面擄掠軍雖然行動迅速，但也還要起碼半天才能趕到包圍線，這就在西南側留出了一個薄弱點，也是唯一能突破的點。」孟炎回道。在遊戲中正是玩家接下來所要完成的斥候任務發現了敵軍西南側的薄弱點。若不是自己有著如此對於雙方信息全知的上帝視角，孟炎估計這種情況下論誰也不會想到繼續深入在西南側突圍這條路，畢竟本身就是在敵人地盤，還要向包圍圈更深處走，論誰看這都是找死啊！

「你知道的…也太過細緻了吧。」聽罷瑪蘭卻皺起眉頭。她感覺孟炎這根本不是在推論，更像是在信誓旦旦地訴說著正在和將要發生的事情。「像這樣直接預言敵軍正在進行的走向，反而讓我不能相信你。」說話間瑪蘭的侍衛們已經進來開始收拾搬運東西準備拔營。而瑪蘭則接著道：「我不能冒險，做這種根本沒有實際情報支撐的冒險之舉。我必須要為自己的部隊負責…」「我明白。」瑪蘭話還沒說完，孟炎就打斷她道：「我也知道就這樣直接說服將軍您去冒險的可能性很低，所以我希望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能讓您選擇相信我。」他繼續道：「現在向北回撤，很快便會遭遇敵人包抄而來的先頭部隊，我沒算錯的話應該是馬蒂亞麾下戰隊，因此最好現在就讓您的部下進入戰鬥狀態。而且就算突破這一層後面還會接著遇到已經建好防線的赫爾蘭部主力。所以等會和敵軍先鋒的遭遇戰過後，希望您能及時調轉部隊，按照我說的路線嘗試突破包圍。」孟炎倒是想讓瑪蘭現在就率軍從西南處突破，但是顯然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直接說服她帶著部隊去冒險有點困難。不過先向北回撤也可以接受，畢竟遊戲劇情中游擊軍也是先嘗試後撤，在碰壁並且得知玩家提供的信息后才轉變方向的。只不過...接下來的這場遭遇戰該怎麼打呢？孟炎突然感到心中七上八下的。

「到時候再說吧。」瑪蘭則沒有直接答應。她接著說：「你方才不是說要待在我近處嗎，既然如此的話你就先跟著我的貼身侍衛吧。」她轉而向凱莉吩咐道。

「可您的安全...」沒等凱莉說完，瑪蘭就擺了下手：「服從命令。」「是！」凱莉只得行禮領命，接著走到了孟炎身旁。「出發！」見物件已經被收拾清空，侍衛們準備開始拆卸帳篷，瑪蘭便動身下令道，於是孟炎跟著將軍走了出去。再出去外面已經完全換了一番景象，先前豎立的無數營帳現在已經全部不見蹤影，士兵們則整裝列隊準備出發。

侍衛牽來三匹戰馬，其中一匹渾身棗紅最為健壯的明顯是將軍本人座駕。登馬前瑪蘭先穿上了侍衛拿來帶來的盔甲。這副盔甲是由兩個侍衛抬來的，其厚重結實的程度看上去明顯不是正常人所能接受的重量。但穿戴到瑪蘭身上后卻如同正常衣物般靈活自如。看到這一情形，孟炎心裡一驚。「沒想到真的如實還原了遊戲中的等級制度！」他暗暗想道，這身盔甲他有印象，是遊戲中德蘭公國的一個中級防具...僅從外觀看它明顯超出了瑪蘭身體可以承受的重量，而瑪蘭能將其穿起的緣故肯定就是因為足夠高的等級以及相應的力量屬性了。「這等級系統…或者說祝福系統，到底是怎麼運行的呢，怎樣生效的呢？」這不禁讓孟炎產生了好奇的疑惑。

「孟炎。」這時瑪蘭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索。「既然你身上沒有祝福，那我也就不給你盔甲了。」她的聲音透過厚實頭盔傳出來變得沉悶了許多。「你騎馬跟緊凱莉，這樣至少能讓你不會陷入過於危險的境地。」瑪蘭如是道。

「好。」孟炎點了點頭，不過緊接著目光就滯留在了眼前這匹高頭大馬上。「額...」「怎麼？」看到孟炎的樣子瑪蘭皺了皺眉。「別告訴我你連馬都不會騎.....」

「會是會。」孟炎果斷地否認道。「只不過...沒那麼熟練而已。」話畢孟炎搭腳上鐙，一用力翻身跨到了馬鞍上。雖然看上去沒有那麼專業，但明顯也是練過的。「那就好..」瑪蘭欲言又止，接著微微搖了搖頭，抵近凱莉向她耳語了幾句。「媽的，還好之前去內蒙學過，不然難受了！」孟炎在心中暗罵道。上個策劃案結束后，孟炎一合計把各種雜七雜八的假期整在一起弄了一個月，去內蒙瀟洒了一趟。在那他其他啥也沒幹，就吃吃喝喝學騎馬逛草原來著，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了用場。雖說如此孟炎知道自己也就是個二把刀，他免不了又有些擔心，自己能適應下來嗎，而且這事古代鞍，跟自己騎過的現代鞍還是有差距的…不過騎上去后孟炎感覺還好，畢竟現在是緊急情況，身體似乎也發揮出了潛能以保證不掉鏈子。

「將軍，部隊做好準備了。」這時，傑斯策馬奔至。他向瑪蘭彙報道。「很好。」瑪蘭則點了點頭，接著大聲開口：「全軍聽令，戰鬥陣型，出發！」話音剛落，傳令官便吹向號角，伴隨著旗幟揮舞和各處吶喊傳令聲，整隻軍隊開始行動，原先適合行進的鬆散陣型變得緊湊起來，以便隨時面對戰鬥。陣型梳理完畢後部隊動身開拔，首先行動的是最外側騎兵，緊接著輕步兵，重步兵，弓弩手，再到中陣瑪蘭及其率領的近衛騎兵，依次行進井然有序。孟炎知道現在此地的游擊軍不過也就2500人，但若不是親身處於其中孟炎怎麼也不會想到2500人竟然有這麼多，一眼望去全是首尾相接的人山人海。「畢竟是純戰鬥部的2500人...」孟炎想道。這次游擊軍和南部軍團的行動是突擊劫掠任務，因此沒有帶任何後勤部隊，只是每個士兵拿了數天份的乾糧而已。這種突掠任務實際上在雙方漫長的邊界線上很是常見，集中主力擊穿邊防后迅速施行突進掠奪，遇敵主力即迅速撤離。也是因為如此瑪蘭在得知維拉人已經布好埋伏圈時才感到如此意外。

由於游擊軍本身是步騎的混合部隊，而且是較為低等的lv20軍團，因此行動速度也沒有多快。這倒是讓騎著馬的孟炎舒了口氣，如此配合步兵跑步的速度自己操作起來還是遊刃有餘的。游擊軍實力雖然一般地位很低，但也絕不是雞肋，畢竟它肩負著操練初級士兵的任務。游擊軍的兵源主要來自其他更低級的步兵/民兵團以及駐防部隊，從這些lv0-10最低級的兵團中能力較強的戰士會進入游擊軍（能力一般的則進入普通的lv20級兵團），通過征戰沙場不斷進行歷練和提升等級。軍團等級指的是其編製內士兵的平均水平，例如lv20的游擊軍除開核心部隊外都是15-25級士兵，以20級為標準上下浮動5級。因此士兵們在超過25級后便會被分配到更高級的軍團中去。從這個角度上來講，游擊軍肩負著給更高級兵團輸送有天分並且戰爭經驗豐富的優質兵源的責任，因此也是一塊好肉，被消滅了的話德蘭公國還要花費時間和資源重新打造。而其中關鍵其實是作為將軍的瑪蘭。孟炎記得在設定里，瑪蘭能以平民身份當上公國將軍，靠的是帶軍作戰上的「天分」。這裡所謂天分指的是她未經培養就可以達到要求的水平。其他貴族將領都是花費大量時間資源以及人力物力在訓練，學習，實戰上精心打磨過的。而瑪蘭這些都不用依然能聽話有效地完成目標，所以才選了她做這支游擊軍的將領。因此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游擊軍的核心是她以及她手下維持游擊軍效能的精銳部隊，少了他們游擊軍就算是要回爐重造了。但瑪蘭作為平民沒有政治影響力，如果被俘了德蘭公國肯定不會出重金贖回。所以…現在她只能靠自己了。

因為所有士兵都在25級以內，孟炎現在還感覺不出來這些士兵與自己有什麼差異。至於瑪蘭，孟炎沒記錯的話應該是43級，離100級的頂端甚至一半都還沒到。不過強弱是相對的，游權世界很大，有強者對抗的地方，自然也有弱者對抗的地方。強者有強者的工作，弱者也有弱者的工作。就像金字塔一樣，越向上人數越稀少，從來沒有一隊最強者就能橫掃一切的說法，這是在遊戲設計的時候孟炎和策劃團隊就下了功夫的地方，用以避免很多遊戲中常見的實力膨脹帶來世界觀崩壞的問題。於是孟炎開始嘗試回憶一些細節，他記得當初立下設定的時候使用了一些參照現實的大概比對，例如在肉搏方面，如果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成年男子為一個0級單位，按照游權世界的設定將他提升到30級並且只點力量，那麼他的肌肉力量會成為人類中最強者的水準，比如泰森或菲多。如果升到60級，便能夠為自然界中最強掠食者的水準，拳打銀背腳踢猛虎。如果升到90級，即開啟試煉前的最高級，那麼他可以化身為一輛裝甲車——當然指的是純粹力量上的水準。而加上力量，一共有8種屬性可供選擇，它們分別是：力量，靈巧，體力，癒合力，韌性，記憶，感知，精神力。一級只代表著一個額外的屬性點。除了直接的屬性外每過10級可以獲得獎勵選擇加強一項通用戰技。選項分別有：耐力，爆發，抑傷，穿透，協調，鷹眼，學識，增量記憶，快速回憶，元素增幅這10個。而每30級可以進行晉陞從而獲得一次選擇特殊能力的機會。總之無論戰士還是法師哪種職業都需要對屬性點以及通用戰技的合理分配（選擇性依然很多，但只堆某一屬性或只加強某一方面是很難形成有效戰力的）。再加上等級的提升對整體實力並沒有相應提高，不對弱項進行重點加強的話無論50級還是70級的人物都可能被20級的小嘍啰殺死。完備護具的重要性也因此得到了極大的增強，而好裝備的獲取難度同樣獲得了增加。通過這樣的設定即維護了遊戲的實力平衡性，又加大了氪金要求，簡直是夢寐以求的方案，當然代價則是對遊戲性的一定折扣.......

「媽的，跑到哪裡去了！」搖搖頭咒罵自己一聲，孟炎從自我陶醉中清醒回來。他重新回到方才思索的正軌上：無論哪項屬性，眼下它們肯定分別對應著身體的部分機能，不過具體細節自己現在尚不得而知。更進一步說，整個等級，或者說祝福系統，是怎樣運作的孟炎也不清楚。不過既然涉及到了「祝福」與「印記」，那它們機制的根源應該在更高層存在的神祗手中。游權世界的設定中有七個掌控著世界運行規則的基位自然神祗，它們分別是：鮮血與戰爭之神，生命與凋亡之神，烈焰與破壞之神，海洋與寒冰之神，大地與金屬之神，風暴與深空之神，智慧與洞察之神。它們同時也是各職業的主神。就比如自己現在所經歷的戰士任務線，等一路推進到黑岩堡后可以在那裡供奉著鮮血與戰爭之神的神像處開啟戰士職業第一個30級的晉陞任務。遊戲本身中七個基位神祗只跟晉陞有關而，跟等級則沒有直接關係。但目前看來在自己身處的這個現世中，諸位自然神明的意志通過某種方式取代程序代碼達成了對等級制度的繼承，或者說是變相繼承。「如果找到機會能跟它們交流的話，或許自己能找到很多想要的答案吧。」孟炎自言自語道。畢竟npc都有了自己的生命和意志，有理由相信神靈亦是如此。如此想著孟炎給自己堅定了眼下最重要的也是最基本任務——活過現在這段劇情，到黑岩堡去探尋自己想要的答案。

「報！」騎馬飛奔而來的斥候打斷了孟炎的思索，他頓時心裡「咯噔」一下，終於要來了！「稟報將軍，前方發現敵軍，正向我方快速襲來！距離接敵時間估計不超過二十分鐘，人數大概在一千五左右！」斥候語速飛快地向瑪蘭報告道。

「這麼近！」戴著頭盔的瑪蘭看不清表情，但孟炎確定她的臉色此時肯定很難看。「敵人指揮官呢，有沒有看清？」

「回將軍，沒有看清，但通過圖騰和旗幟來看應該是馬蒂亞戰隊。」斥候回道。維拉領與其說是一個國家，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大型的戰爭組織，一個由塞拉帝國在這片尚武的維拉人領地上一手發展起來的戰團。相比較德蘭公國與游宋朝廷的附庸關係，維拉戰團與塞拉帝國間其實更像是直隸關係，因此維拉人得以不需要什麼政治架構，而能充分發揮其作為帝國戰爭機器，進攻先鋒和戰略緩衝的作用。當然這也與維拉人的民族特性和塞拉人的政治特性有關。尚武的維拉人在被塞拉帝國統一前的年代里一直處於群雄割據梟雄並起的狀態，小首領帶著部隊投靠大首領，大首領之間不斷血戰卻誰也都征服不了誰。最終這些維拉梟雄在永生王莫爾加展現出他無與倫比的虛空神力后紛紛拜服，甘願成為他和他的塞拉帝國麾下馬前卒，維拉戰團也就這麼建立起來。因為其成立的基礎是各個首領間的聯合，其部隊自然也都繼續由各自首領整合統御，因此各戰隊像以前一樣繼續使用其隊伍領袖的名號，繼續按照其領袖的特徵行事，與德蘭公國的地區性職業軍團大為不同。

「真的都如你所料啊...」瑪蘭回頭看了眼孟炎。「將軍，馬蒂亞是十分好戰且勇莽的維拉領袖，他麾下部隊亦是如此。所以我建議立刻布陣防禦準備迎接敵軍衝鋒。」傑斯則開口分析道。

「這話說得好像跟遊戲台詞一模一樣。」孟炎暗想道。這是好事，說明雖然有些許波折，但眼下局勢的發展遵從了遊戲劇情的正軌，能夠處於他的完全掌握之中了。「傑斯說的沒錯，他們會衝過來的。」想罷孟炎點點頭贊同了副官的分析。馬蒂亞可是個敢拿步兵沖騎兵的傢伙，這種奇景估計在之後的戰役中可以見到。當然那也是因為他麾下的步兵投矛能力一絕。另一邊雖然隔著頭盔看不見瑪蘭的目光，但孟炎能感覺到瑪蘭似乎在等著自己說話，等著自己的話語來一錘定音。

聽罷瑪蘭轉回頭開始下令：「部隊停止前進，展開防禦陣型！」這裡是一望無際的大谷地平原，地勢幾乎沒有高低之分，而再向前就是一大片樹林，因此就在此處是最好的選擇。接著瑪蘭向凱莉道：「你在這裡保護好孟炎。吩咐完后她又探身向凱莉低語了幾句，之後一拽韁繩，帶著副官和近衛騎兵向前陣奔去。

好像靈光一閃，孟炎突然間想起來什麼。「等，等一下！」孟炎大聲向瑪蘭喊道，他剛意識道自己把這件重要的事忘記了，那就是敵軍還帶了隨軍法師！這同樣也是敵軍為什麼敢以少打多還主動進攻的最主要原因，可惜他的聲音一時淹沒在了馬蹄聲中沒有激起絲毫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