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知男而上是一種勇氣
「吻嗎？」
「好。」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如雷。
雲水見夏十一一動不動，就主動抱起夏十一。
「老娘今天算是徹底豁出去了！」雲水心裡想著，她還記得當她知道夏十一就是她苦苦尋找的人的時候，內心那一份不敢置信的激動和苦盡甘來的甜蜜。
就在剛才。
「雲水，十年前家逢變故，全村遭到屠戮……」
「你是誰？」雲水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驚慌道。
「沒想到你真的變胖了……就因為一句話？」女子打量著雲水，「胖子捏著舒服？呵呵……你可以叫我七。」
「七……？！你是七！」
「沒錯，當時還有一個十一。」七承認道，「看來催眠也沒能把你的記憶完全抹去。」
「催眠……難怪！你們……」
「這些年，你一直在找十一吧？」
「沒錯。我想見見他……不要誤會，我只想感謝他救了我。」
「你已經見過他了。」
「他在你班裡叫夏十一。」
「什麼？怎麼可能？」
「因為他廢了，半死不活了半年，好不容易活過來……可惜再也回不到當年……」
「是的，我早應該想到了……為什麼那麼多年我找不到你們，一點消息痕迹都沒有？」雲水緩過神來，「當年殺我全村的是什麼人？……或者，他們不是人？」
「不要亂猜，這些與你無關。小心禍及你身邊的人。」
……
「雲水，你愛夏十一么？」
「……我……」
「不用回答我。」
「你願意為他的一句話變胖，也因為他十年多來苦苦尋找……你不需要思考，你只需要問問你的內心就好。」
「把他託付給你，我也安心了。」
「照顧好十一。」
謝謝！一切都會有個美好的結局，謝謝你，夏十一。
我聽到了你的心跳聲，是緊張么？
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不！……」
夏十一一把推開雲水，單膝跪地，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杵著地面。
「是你么……」
此時他呼吸急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全身不住顫抖。
「你來了？……」夏十一茫然四顧，尋找著心中的身影。
砰砰……砰……
心跳聲漸漸微弱，漸漸遠去……
「不……」夏十一呢喃著，閉上眼，循著感覺找到了方向。
校門口！
「七！」夏十一從人群中狂奔而出。
「……」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一分零七秒……負的。」
有人默默計算。
「十一！」王瀟涵看看雲水，看看跑走的十一。恨鐵不成鋼地跺跺腳，追了上去。
「七……」雲水聽到了夏十一的呢喃，她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淚水再也止不住，像決堤的洪流傾瀉。
十年前，為了找到你和你站在一起看風景，我開始努力學習。只因為你告訴我想再見到你就要好好學習。
十年前，為了讓人群中的你多看我一眼，只因為你說你喜歡胖子，胖子捏著舒服。
十年前，我開始從孤兒院，我開始從洗碗工，我開始從擺地攤……我開始希望再一次見到你。
如今再見到你，你說不愛我，我認了，因為你還不認識我。
你說開始喜歡我，你知道我有多大的歡喜么？你知道么？
夏十一，你這光棍！
為什麼我恨你不起來！
嘭！
雲水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大哭。
「我說雲水，別哭啊……」文藝委員走上來安撫。
班裡的女生都圍了上來。
「就是，你哭什麼呀，就那光棍，活該找不到對象……」
「我不准你們說他！」雲水抬起頭瞪了那女生一眼，抹乾眼淚，站起身，「我不會放棄的！」
「得，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少說兩句……雲水，十一那德行姐妹們都追了一年了，你……」
「就是，胖成豬一樣，不照照鏡子！」
「今天就是一個笑話，我們的希望都給你攪黃了。」
「就你這樣子，知難而退吧！」
「你再說一句！你E盤裡幾個G要我公開么？你，偷人家牙膏化妝品用開心了？你！小三快樂嗎？還有你白馬王子多少錢啊？你！激活脈動加多寶紅牛都喝過吧？……」
「老娘今天就告訴你們，知男而上是一種勇氣，知男而不強上是一種智慧！」
「像你們這種連生活都不敢上，只會閑得在這裡瞎扯淡的窩囊廢，沒資格說我！」
「今天老娘就把話撂這兒了——夏十一，我給他生定孩子了！」
「不服？甩開膀子和我打一場！」
全場寂靜。
這是杭大兩年來最有力度的相親會。
這是杭大兩年以來最有噱頭的戀情。
這更是杭大兩年以來最有能量的一場演講。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廢物！——霍然，想到了這句台詞。
為什麼我心裡這麼委屈……雲水再也待不下去了，轟隆隆地跑開。
「比電影還精彩！」
「錄像了嗎？」
「錄了，五元一觀……真人出演，真情演繹，毫無作假，價格實惠。」
「滾你個葛朗台！」
……
且不說體育館。夏十一早已追尋著感覺跑到校門口。
「不用看了，人已經走了。」一個人悄無聲息地來到夏十一身後。他好像本來就在那裡，如此自然。
「聽說當時你分了她半個心臟，所以一定範圍內你們會相互感應……看來這是真的。」
「你是誰？」夏十一看著眼前的青年。
「十七。」青年和夏十一對視，「百年來部里最有天賦的戰士——除了你！」最後三個字他咬得很重。
「現在你如願了？」
夏十一和青年對視，無形之中似有波紋擴散。
一片渡過整個冬季都不落的梧桐葉，落下了。
「可惜了。」不知是惋惜還是慶幸。
「雲水是你們安排的？」
「七安排的，她說你們認識，呵，一個普通人罷了，犯不著。」
「看得出那姑娘是真心的。」
「謝謝！」
「客氣了！」青年走上前，拍拍夏十一的肩膀，「我只是來瞻仰前輩的……至少不是太失望。」
瞻仰……
「祝你餘生幸福。」
說著，青年背對著夏十一漸漸離去。
一絲血跡從夏十一嘴角流出。
「十一！十一！」王瀟涵跑到夏十一面前，「你怎麼了？牙齦出血？」
「沒什麼。」夏十一咽下涌到喉嚨的血，搖搖頭。
就在剛才，青年拍他的時候，一股真氣瞬間走遍了他的全身——對方在探他的虛實。
十七……
謝謝你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