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三方

尤爾哈部隊衛星基地。

擊敗夏娃的2B和9S，來參加指揮部發布的最後作戰動員。

指揮官站立在高台之上，台下是集結在一起的戰鬥部隊，作為主力的戰鬥型，包括2B已經完成了作戰服的換裝，老實說，意義不明，在常態下完成高強度作戰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那麼這套並沒有多少加強的戰鬥服到底有什麼存在的必要，眾多人工智慧的心裡存在著這樣的懷疑，但執行命令的天性讓她們保持沉默。

指揮官依舊穿著熟悉的白色禮服，唯一的區別大概是更加幽邃的眼神。她看向台下的眾人。

「大家，現在地表的機械生命體已經收到了巨大打擊，我們的精英成功完成了對敵方頭目的狩獵，現在對方正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抓住這個戰機，給予他們致命一擊，我的同胞們，為了戰爭的結束，為了最後的勝利，為了倖存人類的生存空間，讓機械生命體成為我們的歷史吧！」

「願人類榮光永存。」

「願人類榮光永存。」

尤爾哈部隊發動了最後的掃蕩作戰，目標是清掃機械生命體殘黨，她們認為，勝利已經近在眼前。

……

A2注視著從大氣層外不斷下落的飛行機甲，「又一次大作戰……」

「勝利可不會如約而至。」在S身邊長期傾聽他和亞當的作戰計劃，自然明白機械生命體此時並不像它所表現的孱弱不堪，貿然行動的尤爾哈部隊肯定會吃大虧。

「擔心她們幹什麼，還是著眼於眼下吧，我的工作也包括拯救她們。」

A2雙手合握霜之哀傷，讓它的劍刃刺入一具人工智慧的殘骸中。

多次的實驗讓A2找到了規律，霜之哀傷的喚醒存在著約束，越是殘缺的軀幹，被喚醒的可能性越低，但在復活的條件下，這些小的瑕疵變得不再重要。

這是第一千零四十一個。

「復活吧，我的勇士。」

「為了巫妖王。」有一個人工智慧站了起來，和S一樣散布幽光的眼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但這比作為一具真正的殘骸強一百倍。

「去S的身邊，他需要你。」A2如此命令。

剛剛復甦的死亡騎士並沒有回復她，用那雙眼睛看了看A2，默默地離開了這個地方，朝冰冠之塔的方向移動。

A2不再將注意力放在死亡騎士身上，剛才的一系列舉動已經證明了這次復甦的成功。

她將霜之哀傷插在地上，空出來的右手開始進行抓握的動作。

這是在測試代價。

從A2執行第一次轉化開始，她就意識到，自己的肢體僵化了一些，也許這就是S所說的代價，思維也變得更加理智，每轉化一個，就感覺身體僵硬一分，但在第五百次轉化之後，這種機體的惡化現象就停止了，也許是她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這種轉變。

也許是……

A2拋棄了心中另一個想法，這種猜想讓她感覺自己變得醜惡了，S畢竟是一個人類，尤其是在重獲健康之後，對這種束縛的抵觸也在情理之中，但我承受得住，這種身體僵化的代價，暫時不會大幅降低戰鬥力。

感受到肢體並沒有變得更加僵硬，A2重新握住霜之哀傷，出發尋找下一個目標。

我會替他承受這代價。

……

冰冠之塔。

S坐在王座上，他在打量著遠處一成不變的暴雪，天空是灰濛濛的一片，除了風雪，什麼也沒剩下。

在他回來之後，接觸到冰封王座的那一刻，他就被寒冰固定在了上面，冰霜的鎧甲和王座融為一體。

亞當就佇立在S身側，偶爾和S說說話。

雖然在回來之前，S曾說過扛他回來的戲言，結果成真了。

一路上不斷支付靈魂的代價，紊亂的神經不在支配身體，S在半路上就變成了一個放大的秤砣，亞當不得不背起加上盔甲起碼有一噸重的他。

亞當能感受到，S的重量變輕了。

並不是物理上的質量，扛著一噸前行五十多公里的過程，亞當記憶猶新。

S的靈魂變輕了。

作為第一個被S同化的人，亞當和S存在著一種感應，類似於母體和字體的感應，他能感受到，這一路過來，S的靈魂在不斷的孱弱，在一點一點被抽離，S在支付代價，在給A2的行為支付代價。

直到被固定在冰封王座上之後，情況才有所好轉。

冰封王座相當於一個增幅器，讓S能夠保持本體的穩定，不至於因為靈魂的不斷減少而崩潰。

「又一個，A2又復活了一個。」亞當注視著S的臉，他的臉上，一塊冰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和周圍的晶簇一起覆蓋了他的左臉，像是一個面具，按照S的說法，當靈魂被分離足夠多的情況下，從內析出的靈魂結晶會覆蓋他的整個頭顱，成為真正的統御者之冠。

每一次的分離會導致S短暫的分神，亞當不得不有語言引起S的注意力，因為亞當有一種感覺，如果不打擾他，也許他會這麼一直渙散下去。

「吾主，這是你重回王座之後的第九百次失神。」

「是嗎？」

「如果可以的話，請告訴我你還能記得的最早的日期，我好確定這次你失去了多少記憶？」

「我失憶了？」

「失憶了很多次，我們曾經聊過您以往的話題，發覺你每次失神之後，都會遺忘一些以前的東西，萬幸的是，這些遺失的記憶，都可以通過時間排序。」

「那你是不是記錄了我的記憶。」

「確實，但是在下一次失神之後，我傳達你的那些又會重新遺失，我轉述的那些，並不能代替你過去的記憶，所以，我只會轉述給您關於您的計劃。」

「我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