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進宮

第三章

一路並無交集，沉默直到進入皇宮，紀幽然在煜王的攙扶下，兩人成雙成對，貌似很恩愛地樣子。

「煜王如今已成家，可萬不能再像往日那般，煜王妃可得管著點。」皇帝打趣說道。

而皇后則是從始至終都是盯著紀幽然看，目光從未離開，那殺人般的眼神，比逃犯看著她的時候還要更甚一分。

紀幽然心中暗想，難不成自己何時得罪過這位皇後娘娘？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煜王留下。」皇帝遣散了所有人。

「煜王妃隨本宮來，本宮還有話想對你說。」皇后笑道，並親切地拉著紀幽然的手，紀幽然雖心中反感，但人家畢竟是皇后，也就只能讓她這樣拉著。

大殿中，皇帝和煜王坐在龍椅前的台階上，無半點高位者的樣子，更像是自家兄弟聊家常。

「看剛剛皇后拉煜王妃的時候，煜王妃一臉毫不掩飾的嫌棄的表情，應該是個有趣的人。」皇帝輕笑道。

「是挺有趣的。」煜王無所謂道，這個女人從頭髮絲到腳趾尖，沒有一點女人的樣子。

「娶妻成家，就收一收頑劣的性子吧。」

煜王輕笑，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皇兄啊，要是本王那些紅顏知己聽見皇兄如此說，怕是會想弒君吧。」

「你……」

「好了，本王將分內之事辦理得妥妥噹噹，也並沒有不務正業，皇兄莫非這等私事還得管著臣弟？」煜王起身，不想再和皇帝爭論。

「雲燁，當年是母后……」

煜王並沒有停下腳步，右手抬過頭頂，搖了搖手，示意皇帝不要再說了，他也都明白。

御花園中，皇后墨綺研和紀幽然一前一後，良久，皇后開口道，「難為煜王妃了。」

這句話讓紀幽然百思不得其解，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倒是解釋一番呀。

紀幽然看向旁邊王府的丫鬟，鳶芍，只見鳶芍一臉難看的表情。

「不難為，不難為。」紀幽然沒心沒肺地笑著，雖不知道原尾，但是人家皇后說話，總不能不答吧，那可是大不敬啊。

「希望你能好好待他，他很孤獨。」皇后又再次沒來由地吐出一句。

此時，煜王剛好趕到，大手拉起紀幽然便往宮門方向走去。

「王爺……」皇後身邊的琴蓮連忙喊道，可人家煜大王爺頭也不回地就當沒有聽見，從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皇后。

「琴蓮，算了。」皇后揮了揮手道，「他恨我，也是應該的。」皇后的目光一直注視著煜王離開的方向，眼中的身不由己和悲傷，恐怕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娘娘，當年您也是為了……」琴蓮連忙想為自家娘娘討回公道。

皇后看著御花園正中的參天的銀杏樹在風中搖曳，最後目光落在了旁邊不起眼的夾竹桃，微微嘆息，轉身對琴蓮說道。

「起風了，回宮吧。」皇後轉身，走在眾人的前面，享受著至高無上的尊榮，但也有她自己才知道的非常人能受得了的孤獨。

宮門口，紀幽然被煜王拉著走向馬車，腳步快得紀幽然一路都在小跑，如今已經氣喘吁吁了。

「停下！」紀幽然甩開煜王的手，「你瘋魔啦，走那麼快趕著投胎啊！」

煜王一旁的侍衛琉光看著煜王一臉鐵青，心中暗道，這煜王妃膽子真大，萬一煜王一個大怒殺了她也未嘗不可呀，雖貴為公主，但煜王又怎麼會怕了凌國，真氣了，可是什麼都不會管呢。

「王爺恕罪，王妃不是故意惹怒王爺的。」鳶芍跪地求饒，但聲音發抖，頭壓得很低，生怕煜王一個不開心把自己也宰了。

「琉光，把王妃送回王府。」煜王死死地盯著紀幽然，說完長袖一揮，轉身就離開。

看著煜王離開的背影，再看了看跪地的鳶芍，越發覺得煜王陰晴不定，她必須得有自保的能力。

紀幽然和鳶芍坐在馬車內，琉光駕著馬車。

「鳶芍，今天皇后說的是啥意思啊？」紀幽然問道。

「都是過去的事了。」鳶芍說道。

「鳶芍，你就告訴王妃吧，也讓王妃心裡有個度，別碰王爺的逆鱗。」馬車外傳來琉光的聲音。

鳶芍想了想，開口道，「當年，王爺和皇后兩情相悅，這是整個晟國都知曉的事，可是皇后是相爺之女啊，相爺位高權重，當今太后怕煜王娶了皇後會動搖皇上當年的太子之位。」

說到這兒，鳶芍重重地嘆了口氣，「而且當年先皇愛容妃，也就是王爺的生母，后妃們對容妃娘娘恨入骨血，更是會動搖太子，而奈何容妃從沒有計較過，可即便如此，還是招來殺身之禍。」

紀幽然點了點頭，越是退讓，越是會被人算計。

「容妃娘娘平日和太后以姐妹自居，甚是要好，可是就在此時，太后一反常態。當年王爺和皇后打算離開這裡，太后是用蠱高手，當夜便對王爺下蠱后，王爺當即昏迷了三天三夜，皇后等了一夜沒有等到王爺，得知真相后，去求了太后，此時太后便提出只要她嫁給皇上便放了王爺。」

紀幽然心中驚嘆，當今太后真不是個好東西，而且隱忍多年，可見其心機深沉。

「丞相難道願意自己的女兒嫁給她不愛的人嗎？就這樣任由太后逼婚？」紀幽然問道，畢竟是權臣，又是唯一的女兒，怎麼會讓自己的女兒如此任人擺布。

「太后答應過丞相等皇上登基，一定讓他的女兒當上皇后。」鳶芍回答道。

紀幽然點了點頭，果然，比起權力，再寵愛的女兒又能如何。「那後來呢？」

「後來，皇后答應了，心如死灰地嫁給了皇上，太后也真的放了王爺，但並沒有解開王爺身上的蠱毒，因為那蠱毒只能是至情的血脈相連的人以性命相換。」

「容妃！」紀幽然吐出兩個字。

鳶芍點了點，「容妃娘娘是不可能讓先皇處於危險之中，而並不知道蠱毒是太后所下，太后只告訴容妃王爺中毒，並告訴解毒之法，並表現出一副哀痛的樣子。」

後來發生的事情，紀幽然大概也猜到了，容妃為了救煜王，死掉了。

「容妃娘娘將蠱蟲引到自己身上，看著自己的肌膚一天天爛掉，先皇得知后，一時間想殺了煜王，幸虧容妃娘娘阻止才報住性命，不久容妃娘娘去世，先皇傷心欲絕，便跟著容妃一起，服毒死在了容妃的靈堂上，臨死，先皇都沒有原諒煜王，因傷心也並沒有追查蠱毒一事，留下遺旨傳位給太子，並剝奪了王爺擁有自己封地的資格，永遠留在朝中，活在皇上的影子下，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