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螺旋穿刺【2】
阿獃的喊聲在作業面回蕩，人家根本理都不理，照樣飛奔而去。還不忘叮囑一句：「班長，你老辛苦辛苦，我馬上就回來了哦！」
「鬼才相信她！」阿獃暗自搖頭不止。她說的一會，大約五分鐘多點，男人上個廁所要那麼長的時間嗎？還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神神秘秘幹什麼鬼。
「喂!矮鬼，你是什麼眼神，裝可憐？快乾活。」一個就夠阿獃難受的了，矮鬼又投來了需要幫助的目光，別說門，窗也沒有。
跌跌撞撞總算搞定了第二撥料斗，等它門飛出去以後，又得等下一撥空料斗。時間是有的，紅魔、矮鬼兩人舔著臉，又湊近到阿獃的身邊。一左一右把他夾在當中。紅魔搬來一快有點平整的廢石，撣撣表面上的塵土，嘿嘿笑著：「來來！阿獃班長，你坐，你坐。」
矮鬼也不落人後，趕快把頭上的安全頭盔擇下來，翻個面朝上放在廢石表面，雙手直按阿獃的肩膀：「坐這個，暖和不涼屁股。」
「哦！你們倆是什麼個意思？」阿獃左顧有盼，滿臉都寫著奇怪兩個字：「首先我要申明，借錢免談。想偷懶開小差免談，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擺出來大夥商量商量，倒是可以的。」
「切!」矮鬼和紅魔哧之一鼻。紅魔撇撇嘴道：「阿獃組長，你的口袋不足二兩重，借錢嗎！借空氣還差不多。」
「是的，是的，我們倆不借錢，也不敢偷懶。」矮鬼看了看紅魔，示意對方先開口。被紅魔狠狠的瞪了回來，媽的！平時沒話都要口水三尺浪，關鍵時候掉鏈子可不行。
矮鬼沒辦法，用謙卑的語氣說道：「阿獃班長，我們兩想知道，你用的是啥辦法？獲得掌上光腦認可的。」
「對、對頭，我也想知道！」紅魔急忙點頭哈腰，一臉的緊張。
阿獃以大馬金刀的姿勢，坐在頭盔的窩窩裡。屁股倒是被熱氣包圍，就是小了點，把兩瓣肉給擠合到一堆，感覺還行。
「這個嗎……」
阿獃聳聳肩：「哎呦！腰酸得很，想必老毛病又犯咯。」
腰酸好辦，矮鬼馬上接道：「我給你揉揉，揉揉就會好的。」只要阿獃沒拒接，希望總還是有的。
「我的腿也麻酥酥的，可能今天幹得太猛了，難受、真他媽的難受！」
「你……」這不明擺著要老子給你當下人嗎，矮鬼已經抻手揉腰啦，還嫌不夠？
正在紅魔左右為難的時候，「嗶嗶！」阿獃的胸口，狗腿自動亮起屏幕，一下子把三個人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
還是那機械音：「編號A40，我的主人，空料斗三分鐘以前該到。系統監測不到它們的活動軌跡。」
「三分鐘，有那麼快嗎？」阿獃皺皺眉頭，問弓腰忙得不亦樂乎的矮鬼，「有三分鐘沒得？」
「有……有了吧！我沒注意哎。」
紅魔的意見被阿獃直接忽視，他那個腦瓜里除了金幣以外，裝不下其它東西，當然還不包括銀幣和銅幣。
「狗腿，系統能分析出原因么？還有，線外監控是什麼意思？」
這種情況從來沒出現過，上一料斗時間一般壓縮到四至五分鐘，超過這個時間，任務就有可能完不成。空料斗返回通常在兩分到兩分半之間，對個別意外情況，公司只給了半分中的反衝時間。半分鐘能幹什麼，對時速達到每小時五百公里的礦車料斗來說，能狂飆出整整五公里。兩千米深度的話，兩個來回足足有餘。
狗腿的屏幕連續閃了又閃，「嗶嗶！」提醒三位，「我的主人，系統羅列了幾個選項，請你參考，
一：空料斗的計算機系統紊亂，無法鍵出指令。
二：空料斗運行軌跡有阻塞，不能上升和下降。
三：空料斗受外來因素強力破壞，損毀。
「矮鬼，你怎麼看？」三個人當中，矮鬼勉勉強強算有點墨水，弄這個還得問他，「哎！還揉啥揉，在揉都成麵條了，趕快說說意見。」
矮鬼摸摸頭，「我就那三把刀，二板斧的貨色，能有啥意見。」暗自又嘀咕了一句，你才是班長，關我屁事。
矮鬼推脫搖頭，紅魔猛拍巴掌道：「管他娘的，問問火龍組長不就知道了嗎。」
一語提醒夢中人，阿獃趕忙下令：「狗腿!給接通火龍的光腦，我要通話。
井下光腦使用原則，員工與員工之間禁止連接。班長與班長禁止連接
組長與組長……
緊急情況下，員工可以接通班長；班長批准接通組長，組長直接上報礦部。
「狗腿接受指令，請輸入呼叫密碼，三遍錯誤將被鎖定。」光腦公事公辦，主人也不留情面。
「密碼，還要密碼！」阿獃呼的站立起來，憤怒的吼了一嗓子，「狗腿，公司把你發給們有什麼用，啊!到底有什麼用，回答！」
光腦綠瑩瑩的屏幕停止閃光，不叫不動好一會兒，「嗶嗶嗶嗶！」很罕見的響了四下，「鑒於你是光腦【綠色五號】的主人，系統有義務維護主人。來利礦業公司購買了本母公司的產品，自動成為【綠色系列】的老闆。【綠色五號】同樣受到老闆管制。」
很複雜，阿獃和紅魔看得一塌糊塗。
矮鬼明白點意思：「光腦是說，它既要維護阿獃你，又要不違反公司制定的規則。」
「這樣啊！還是不懂，紅魔，你搞懂了嗎？」
紅魔又想抓自己的頭皮，手卻摸到了冷冰冰的礦坑外殼，「好涼，阿獃，快輸密碼，其它的稍後再說。」
「密碼密碼！我要是能記起密碼的話，還用廢口舌嗎？狗腿，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接通組長的光腦！」
「主人，系統不能執行指令。重複一遍，主人，系統不能執行指令。主人……」
口裡叫主人，其實內心還是機器，一段代碼而已。換不著跟它發脾氣。阿獃整整心思，換了話題：「那，先前的線外監控是什麼意思？」
「線外監控，是浩宇公司……」
「打住!說重點。」三個傢伙齊聲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