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帶血的原礦石【4】

年輕人總是有好強之心，紅魔瞧得熱血上涌，「嗷嗷……」狼叫一聲：「看我的，本班的大力士非我莫屬。」

第二把多功能鋼鏟加入了戰團，一左一右夾住料斗，隨著「哐哐哐！」爆響中，鋼與鋼相撞，火星四濺。石頭碾壓石頭，「轟隆！轟隆！」塵土飛揚。

一溜排四個料斗很快見了頂。「嗚嗚！」盒蓋子自動反扣，「咔噠！」聲響過後，又無聲的滑出了作業面，飛走了。

下一撥料斗還得等會兒，可以稍稍休息休息。「土巴，該你亮相啦，給我清乾淨點。」

「好呢。」鏟機忽的冒出一大股黑煙，「突突，蹦蹦蹦!」拐動起來，扭扭捏捏走著S型路線，矩形剷頭掛著風，險些掛到阿獃的安全頭盔，嚇得他接連後退，氣急敗壞的罵：「死鬼土巴，眼睛瞎啦，往哪開？我叫你鏟廢石頭，不是來鏟人的。」

古董牌柴油鏟機，四個一人多高的橡膠軲轆，每個自重半噸，跑起路來震地有聲，也不知吊筋鬼從哪裡找來的。透風駕駛室里，三根操縱桿和一腳踏油門，十分給力有勁。

「阿獃班長，這可怪不著我，黑燈瞎火的，我看得到前頭，看不見你哦。嘻嘻……」

土巴繼續猛踩油門，把阿獃的罵聲掩蓋過去。眼前這一整堆石頭分成了兩個堆堆，一大帶一小。大堆的不用說，是還未診現的礦石。小的一堆則完全是需要請走的廢石。支巷道中有的是空地方，再多也放得下。

每當鏟斗拱滿成尖，鏟機就在土巴的操作下，直接順著巷道倒退了出去，二米的輪距在三米的巷道里，倒退如飛，還有彎道，還有臉盆大的立柱，還有……真替土巴捏把冷汗。

矮鬼不知什麼時候鑽了出來，兩眼還直愣愣的盯著檢測儀的屏幕，輻射指針正在瘋狂的擺動，一會兒歸零，一會兒又過一百多，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一抬頭，頭上的礦燈就照見了阿獃，微微晃蕩間，紅魔又眯著眼反射過來。

「阿獃班長，紅魔，你們兩都在啊，嘿嘿，耽擱了會兒，不好意思。」是有點紅臉，人家在拚命的幹活，可全不是為他們自己。

紅魔被矮鬼的礦燈晃暈了頭，很沒好氣的道：「矮鬼，偷懶也要看看時候，我們組的任務還沒完呢。」

「誰，誰偷懶啦，紅魔你不要信口開河，好不好！」矮鬼明顯底氣不足，梗著脖子爭辯。「哼！懶得跟你講。」邊說邊朝阿獃走了過來。

阿獃經過剛才的瘋狂釋放，渾身大汗淋漓，暢快得他心花怒放。也沒在意矮鬼的行為。頭上的安全頭盔礙事得很，黏糊糊的頭髮好像沾住了，幹活的時候不覺得，停下來就感到難受。靠著冷冰冰的原石，阿獃乾脆把頭盔擇了下來，亮光自動熄滅，哪曉得，矮鬼一跤子就撲到了他的懷裡。

「你幹什麼。走過路也會摔跤子。哎呀，嘴好臭。呸呸！」阿獃趕緊把矮鬼推開，「說，幾天沒刷牙了，一股大糞味。」

矮鬼嘟嘟囔囔抱怨著：「阿獃你也是，熄燈告訴一下人家嗎，猛然間打個措手不及，怪誰？」

紅魔晃著腦袋，礦燈左閃右閃，奇怪的問，「你們兩個抱在一起幹嗎？」

「滾……」阿獃和矮鬼可沒有好話。

人倒是沒走，反而湊到了一堆，同樣把安全頭盔擇下來當風扇，噗呲噗呲猛煽，別說，還真有點涼風。

這下好了，整個作業面，除了鏟機來來回回的兩個大燈以外，一片漆黑，黑得抻手不見五指，黑得令人心慌。

相鄰的巷道不時傳來沉悶的爆炸聲，偶爾，絲絲硝煙味沖人鼻孔，淡淡的，辣辣的，提醒阿獃他們，有人還在這裡。

三個傢伙又一次肩靠肩，腿挨腿，彼此尋求著心靈安慰，阿獃看了看胸前狗腿的屏幕，喊了聲：「狗腿！報時。」

紅魔和矮鬼四隻眼瞬間冒出紅光。狠狠的盯著阿獃。下一秒，他們的眼神就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嗶嗶！」光腦頂上被一根鐵鏈拴著，屏幕閃了閃，萬年不變的男音響起，「編號A40，系統第一萬……」

「停止！狗腿，我不管你多少多少次提醒，這一生就叫狗腿，狗腿狗腿！」阿獃神色倔強，不達目的不罷休。

「好好，名字起得太好了，阿獃，你還真有才。」矮鬼拍手叫好，「不行，我也要給光腦取個好聽的名字，叫什麼呢？」

「就叫小矮鬼，多簡單多好記，大矮鬼的小矮鬼，都是一家子，哈哈……」紅魔隨時都在與矮鬼較勁。

「滾蛋，到底叫什麼好呢？」矮鬼陷入沉思之中。

狗腿的屏幕再次閃了幾閃：「編號A40，你的要求達到系統的上限，系統的名字自動改為【狗腿】，原先的編號永久消亡。主人，狗腿聽候你的指令。

「什麼？」不光阿獃感到不可思議，就連矮鬼和紅魔也被驚得目瞪口呆。

「主人，你突破了浩宇公司設置的第一道許可權，系統將接受你的簡單指令，比如，偵聽三米到十米範圍內的空間。短時間屏蔽外線監控……」

「等等，什麼叫外線監控？」阿獃有點莫名奇妙。

「主人，有些你們可能知道，有的可能不知道，所謂的外線監控。是我們浩宇公司開發的掌上光腦，一個小小的功能……」

紅魔迫不及待的湊進來，「喂，狗腿，你就少打廣告了吧，我們又買不起。」

狗腿的屏幕連續閃了好久，「嗶嗶！系統檢測到陌生語音，拒絕回答。」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