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垂青迷蹤
折龍山鳥語花香，行走在這條小路上，十二神清氣爽，胸中氣息流轉都加速不止。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此去何歸？
望斷處，亦或是大夢一場，醒時似哭似笑。」
中年男子止步於一塊碑前，他看著碑上字句喃喃道。
「此地誕生過什麼人物，望斷處？我記得，年輕的帝者也曾仰望。」青年深吸一口氣。
「而今也都是黃土一抔，不必擔憂。」中年男子神情自若。
「此地從前有人考察，追溯無盡歲月，也只是出過幾個小宗門，依山而立，都不曾走出過這函谷州。」
「先生所言極是。」青年男子自知失言，彎下腰恭恭敬敬道。
「那劍修的寶物多半就在前方了。」中年男子目光如燭。
「小娃娃，你現在可有半點不適？」轉而他回身問十二。
十二苦著臉裝病。
「叔叔，我胸口有點悶。」
「那我教你一法，可以略微緩解。」說罷中年男子握住十二手掌，注入一縷真氣。同時他也在感受十二體內的氣息，如同蜿蜒小溪，遊動有序，伏如潛龍一般。中年男子滿意地點點頭，確實是個好苗子。
十二則萬分難受，原本純凈的氣海洞穴，灌入了一段不屬於他的真氣，引起了他原本氣息的躁動。
十二腦門冒黑線，這下真的有點胸悶了。
「小子，福氣不小，這可是天師的恩賜，許多人求著醍醐灌頂都沒有機會。」青年男子道。
額，還有人求著讓別人的真氣進入自己的身體嗎？活久見。
十二笑的沒心沒肺。
一路上，眾人越走越驚訝，這是什麼仙家寶地，長生草就這麼長在路邊，還是一叢叢的。
「好東西，雖也不是純種，但同樣有效果，聞一聞，足以讓年邁之人多活十年。」
十二聞言，心想給爺爺用正好，於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折斷一株，放在鼻子下也不敢聞，就回頭做個鬼臉。
「喂，那可是長生草，不是狗尾巴草。」
「無妨，此地之後必有純種，不必貪心。」中年男子道。
類似於長生草的還有很多，如碧落花、瓊瑤木。二者雖都非純品，但可以讓女性青春常駐，在外界也是價值連城的。
生長最多的是一種名為彼岸花的妖艷花朵。
此花世上罕有，但是沒人知道它的妙用。
「彼岸花好美啊，花生雙色，紫紅相間。」美麗女子讚美道。
「如此之多的彼岸花，莫非此地是陽關道，是去陰間的路？」青年男子疑惑。
中年駐足。
前方不遠處有股異樣的氣息。十二也有所察覺，這股氣息比之巨禽澎湃有餘，但並非拒人千里的霸氣，而是引人入勝，恨不得立刻走近。
「一柄斷劍，黑霧繚繞。」幾人越過草木，前方一塊空地中，斜插著一柄劍，劍上騰騰地往外冒黑霧。
「真的是！那一戰劍修兵器遺失，不見了蹤跡，果然掉在了名山之中！」中年男子雙目火熱。
「你們是誰？」
誰在說話？幾人面面相覷。
「我睡糊塗了！我可是垂青啊，怎麼能赤裸裸地出現在人前，看看那個油膩中年的眼神，看我時簡直像在看一個天仙。」
黑霧慢慢成形。
「是你在說話？」中年男子開口。
「完蛋，注意到我了，弟弟們出來，給我攔住他！我，先告辭了！」黑霧嗖地一下從劍上離去。
中年男子愣神，眉頭緊皺，他搜索枯腸，最後脫口而出：「難道是垂青？！不，這不可能。」
「垂青？」青年莫名其妙。
「難以形容，那是最最神聖的事物，本不該是那般漆黑帶著詭異的，但是若我所思無誤，說他是垂青也無差錯。」中年男子解釋到。
轟隆隆，山林晃動，幾隻龐然大物突兀出現在前方。
「誰人擾我清夢？」
「擅闖關山者，殺無赦！
一名獨眼巨人和一條蛟蛇出現。
「有點麻煩。」中年男子皺眉，這兩隻怪物見所未見，有些無從下手。同時，他感到黑霧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兩個護山神獸嗎？」青年意氣風發，躍躍欲試。
「小心一些。」中年男子囑咐道。
「看我擒龍獻月！」青年男子伸出手掌，一道流光突兀出現，星光燦爛，鎖住了獨眼巨人，並且將他向身前拉扯。
「哼哼，就這點力氣，你是在給我撓痒痒嗎？」
「砰！」
獨眼巨人一下掙開了束縛。同時順著流光反噬了青年男子。青年男子吐出一口鮮血。
「你退下！」中年男子道。
「任你道法玄妙，這麼多年過去了該安息了！」
中年揮手，無形罡波掃過，獨眼巨人踉蹌後退。
獨眼站起，中年又一掌，再退。
「有些手段，蛟蛟，我們恐怕不是對手。」
「廢物，一個小修你就不敵了。」蛟蛇怒道。
被稱「蛟蛟」的魔物張開血盆大嘴，毒液爆射，狂風襲來。
十二無處可躲，所幸中年男子又一掌，輕鬆擊散了毒液波。
「可恨，昏睡太久了，靈氣已經所剩無幾，我們儘力了。撤吧。」
說罷，兩頭魔獸扭頭就跑。
「想跑？」青年受傷不輕，此刻怒火攻心，想將它們徹底擊殺。
「窮寇莫追，況且，我們還有要緊事。」中年將其攔下。
魔獸離去后，此地空曠曠，只剩一柄斷劍。
幾人走過去，青年握住斷劍，竟有些拔不動。
「奇怪，紮根在土地里了嗎？」
「先生，您看看。」青年發現，中年望著後方出神，那是垂青逃走的方向。
「拔不出來也罷了，我們往裡走，我擔心晚了，會有其他人前來。」
中年男子陡然之間對斷劍興趣全無。
十二面對斷劍，胸口起伏，有意無意要靠向那斷劍。
「怎麼回事？」十二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