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暗垂青

道路只有一條，一邊走一邊登山。

遙遠處雲遮霧繞，依稀可見是一座黑漆漆的宮殿，不知建於何年，宮殿樣式也極為特別，形若三角，頂尖出是一處祭壇。

「小娃娃，你生長在這塊區域，對這裡可有半點見聞？」青年問。

「這裡可是禁區，我們只敢在這附近遊盪，不敢走近。」十二誠實回答。

中年男子遙望遠處。

「雨露不落地，此地凶物的氣息存在卻不顯現，莫非是要將我們環環引入。也好，到時候看一看，究竟是誰吃誰。」

天空漆黑如墨，唯有數顆夜明珠發光。微光照耀下，勉強可以看清四周。

「這些珠子照耀過無盡歲月，至今還在綻放微弱光芒，不知何時油盡燈枯。」

美麗女子盯著遠處宮殿的一顆閃亮的夜明珠出神。

「那是一顆極品嗎？不知多少年過去，依舊光彩無雙。」

一顆璀璨奪目的夜明珠，淺淺地鐫刻在宮殿一隅。

「那是被秘力注入過的珠子，其中有古人引以為傲的秘法。」中年男子解釋著。

他看到漆黑宮殿外，有一道淺顯的帷幕，將整個宮殿籠罩著。

那縷自稱垂青地黑霧此刻就在帷幕之外的天空中。

「你怎麼進不去了嗎？」中年男子調笑著。

「你們來的可真快，過去太久了，那兩隻神獸也不頂用了。想當初，獨眼也是一棍就能頂天立地的存在。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黑霧說。

「小子，我看你骨骼清奇，來來來，我送你一場大造化。」黑霧對著十二突兀道。

「現在他已拜我為師，是我的弟子，什麼造化，究竟是不是造化都得先經過我手。」中年男子擋在十二身前。

「嘿，你是第一個拒絕垂青的人。」黑霧驚奇道，它伸出雙手，對著帷幕不斷做著動作。

「事到如今，你是不是垂青我心中早就有數了，你不算什麼，但你的見聞很特別。我希望你能與我合作，讓那段燦爛重現世間。」中年男子躊躇滿志。

黑霧停下手中的動作，陷入了沉思。

而後開口道。

「果然無論過去多少年，都有人往那條路上沖。」

「英雄、霸主，真的如此吸引人嗎？」

黑霧說著說著憤怒了。

「但你們根本無法理解，所要面對的是何物，便自以為是地走上前，你們若是回頭看，又知道是如何的景色嗎。是一片虛無，是無邊的黑暗。」

「夠了！」中年男子打斷黑霧說話。

「你既然不想合作，那我就自取好了。」中年男子雙手環在胸前，手掌間出現一顆如同夜明珠一般大小的通明球體。

「這就是先生的命源嗎？」青年男子瞠目結舌，他亦有一顆命源，每次自視，能看見一顆拇指大小的光球。和眼前中年男子的相比，猶如溪流撞見汪洋。

「哼，大膽！」黑霧聲音變得沙啞。

一時間這裡鬼哭狼嚎起來。

「果然，你已經墮落了，被黑暗侵蝕，不再是天賜的垂青。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是如何誕生出自己的意識的。」

「萬物與生具來就有意識，爾等不能理解罷了。」黑霧道。

「起式，撼崑崙！」隨著一聲斷喝。

巍峨的巨山有了顫動感。

恍惚間看見一個小小的影子，雙手插入地面，巍峨的高山隨即抖動了起來。

「古法嗎？」中年男子目光火熱。

山體晃動，驚天異相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

數萬里遠處，一座金色祥雲覆蓋的山頭，一位白須飛舞的老人駕鶴而來。

東海之檳，一聲長嘯突破天際，一隻猴子腳踩流光而至。

帝閣之中，安然端坐的男子睜開了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