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雨嘩啦啦

小澤和他的娘親打著傘回到家。剛走進院子就聽到一聲充滿驚喜的聲音。

「哥哥，娘，你們回來了。」

那是一個粉雕玉啄的小女兒，穿著素凈的衣服，顯得很有靈氣，她，看見母親和哥哥回來，她心裡的擔心也落下啦。

她趕緊去拿了毛巾遞給哥哥和母親，在他們擦臉上的水漬的間隙，自己又跑進廚房拿了碗筷，用清脆的嗓音喊道。

「哥哥，娘，你們快來吃飯啦，菜都涼了。」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蓋在飯菜上的碗，很簡單的幾道菜，下雨天飯菜很容易著涼，而且他們出去將近半個時辰，其實已經涼了。

她們相鄰坐著，母親一個勁兒給兒子和小女兒挑菜，自己吃的卻不多。

男孩的名字叫姚澤，女孩的名字叫姚馨，乳名心心。

這個家庭攏共四口人，祖輩皆無，周圍鄰居也不多，稀稀拉拉四五戶人家，有錢人都住到箜篌巷，琵琶巷去了，只有一般人家才在這草劍巷，何況他們還只是在路邊上。

姚澤並不是個很頑皮的孩子，反而比同齡人更沉默寡言，他不經常逃課，偶爾的幾次，也都是因為被混混攔住了沒法去上課。

誰讓他們是最好欺負的呢，無錢無勢，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手藝人，靠著做木匠活勉強養家糊口。母親也學紡織，也在養蠶，更要照顧家裡的幾隻母雞，一年到頭很忙，但兩個孩子負擔不小，家庭狀況也沒什麼大的改善。

「母親，你聽說了嗎，王統領最近新抓了一隻成精了的鷹，可威風了，速度比平原的隼還快，我早上還在箜篌巷看見統領和他的鷹了呢。」

「是嗎？小澤，你以後也想成為王統領這樣的人嗎？」

他急忙點頭。目光中露出嚮往。

「我的兒子，以後一定是大英雄。」

「哥哥是大英雄，我是英雄的妹妹。嘿嘿。」

「沒有啦，沒有啦。」他有些羞哧。

王天葛是九官城的大統領，善騎射，其箭可連穿三樹而威力不減，是九官城的武力第一人，要不是他一直撐著，這座城可能早就不保了。因為十多年來，百姓都不敢再出這座城了。

這座城，是座圍城！

大寧王朝，最後一座城。被敵人包圍已然十年了。除了一應的生活物資必須依靠官兵冒著生死從外界運來，其他人等都不能出城。

城外有妖鬼。這是姚澤最常聽人們談論的一個話題。他也只是在私塾里上過一年學而已，才學會識字讀書，不曉得妖鬼是什麼大物，是不是人形。

「娘，城外的妖怪是不是像螃蟹一樣？」

在他的記憶里，那些螃蟹，螞蟥，癩蛤蟆就挺奇怪的。

「你這孩子，怎麼會像螃蟹呢，聽你爹說啊，他上次給官兵做弓箭，去城頭上的時候正碰上妖鬼來犯，他遠遠的看了一眼，好像像個皮球一樣，又大又圓。」

「娘，是不是和湯圓一樣?」心心眨著大眼睛問道。

「差不多是那個樣子吧，娘也沒見過，不過娘也不希望你們看見那些東西，我只希望啊，你們平平安安的生活著就好了。」

母子三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著，沒有大戶人家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一邊聊著外面的敵人，一邊在想孩子的爹什麼時候回來。母親總是在給孩子夾菜，而一門之隔外，大雨仍在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