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死亡代表著遺忘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呢？」獨眼不明白，眼前的少女為何就是要置他於死地呢，他不記得自己哪裡得罪了她。

「我想殺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上次是你運氣好，躲過一劫，今日你可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我剩下能留在人間的時間不多了，必須除掉獨眼以絕後患，那些孩子們，以他們的實力還難以是毒眼的對手。

「想殺我，你以為是怎麼簡單的事嗎？影月樓一戰，你所中的毒也快發作了吧，加上你體內原本的毒素混合，恐怕時日不多了吧。」一語道破，獨眼看出來冰零的身體已經嚴重受損了，如果靈力消耗過度的話，可能會神魂俱毀。所以他在賭，賭冰零會惜命，可他還是太小看了冰零了。

「我的命，早就不屬於我了。」這是獨眼臨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灰飛煙滅，是獨眼最後的結局，冰零最後還是心軟了，至少獨眼的元神尚在，這樣的話他還可以重新修鍊，只不過失去了他原有的所有記憶。

「你就這樣放過他了嗎？」突如其來的聲音卻沒能讓冰零的神色有所改變，只平靜的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這樣的結果，或許會更好吧，死亡並不能解決一切的問題。」

那人聽了這話，只是輕笑了一聲，「既如此，那你為何要選擇死亡呢？」

聞言，冰零卻自嘲了一聲「或許是活得太久了吧。」

「毒眼，只不過是一個被生活拋棄的人，他確實有罪，可有罪的也不僅僅只是他而已，我的罪孽比之他還要更加的重。活著或死亡，對我而言都是一種奢侈。」輕飄飄的語氣，說出來卻是這樣沉重的話，而冰零的眼神還是一樣淡然，卻又好像有什麼不同，眼底似乎更加空洞了。

「什麼意思？」疑惑的聲響起，但是並未聽見有人回應。

淡淡的黑氣縈繞在冰零的周身，黑氣接觸到的地方樹木都開始枯萎了。

輕若蚊音的聲音，「死氣開始蔓延了嗎？如此看來，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啊。」

「你在說什麼？你知道對於我們而言死亡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結束，意味著消泯，意味著忘記。被這世間所遺忘。」聽見冰零呢喃的話，來人有些不可控制的暴怒，可後面的那句話語氣低了下來，「你終究還是要拋下我們嗎，獨自承受著這一切。」

「被遺忘嗎？這樣不是很好嗎，這樣就不會有人記得我的罪孽了。霓裳，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都再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無論有沒有他的出現。」冰零這樣回答著霓裳，「這一切苦難的源頭不就是因我而起，理應由我承受。至於拋棄，我不記得我承諾過你們什麼。回去吧，霓裳，人間已經不再適合你們的生存了，天使與墮天使本就是一體的，有一天你們終究會重新融合的，那時候，你們也會把我忘記的。」

霓裳一時語塞，是啊，那個時候被拋下的人不是他們而是眼前的少女。

霓裳看著冰零，卻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死亡，代表遺忘，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冰零的眼神看著某處，眼底空洞而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