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九無怨無悔

「明明是他們犯下的罪可是為此付出代價的人卻是你……。」霓裳看著冰零空洞的眼神，忍不住開口「你真的不後悔嗎？」

很多人都問過她這個問題，不後悔嗎？這是一個不需要答案的問題，因為只要是和『他』有關的事冰零都不可能會後悔的。

「這原本就是該由我承受的，只不過，在沒遇到他之前，我或許還有生還的可能，而現在只不過是在原本的基礎上加上死亡這一項而已。」雲淡風輕的語氣，沒有絲毫的遲疑，說出來的話語也聽不出情緒。

「為什麼？」霓裳還是不懂。

冰零沒有回答霓裳的問題，而是陷入了沉思。

她原本就不是一個有同情心的人，沒有遇到暝千夜之前，她從來不知道心是何物，何為喜，何為怒，何為愛……這一切都是在遇到他之後她才懂得的，可這些他都忘了，因為她。所以為了他，或許什麼都不重要吧，哪怕是命。

她的生帶來的世間的蓬勃生機，所以她不能讓她的死亡變成這世間的滅亡，所以她用自己的命來換這世間的安定，也同樣用自己的命來換回暝千夜的『情』。

她和暝千夜都是被詛咒的存在，就像彼岸花，花葉永不相見，這是一個亘古不變的詛咒。

「或許，我該把記憶還給你了，霓裳。他一直都在等你。」聽見冰零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霓裳一下子愣住了，疑惑的話脫口而出「什麼記憶？」

「你莫不是忘了嗎，我與我之間有過一個交易，你用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換他一個生機，而他用自己的自由換回了你的記憶，如今也是時候將記憶換給你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冰零這個人顯得更加的冷漠，但話語里滿是無奈之色。

記憶對於一個人來說，或許是活著最重要的事，可霓裳卻用它換了一條命，只為自己心愛之人。而自由有時候卻又足以剝奪一個人的生命，可是神風卻用著來之不易的生命重新換回了霓裳的記憶。

神風和霓裳是在塔建造完成之後來訪的第一個「客人」，所以冰零給了他們極大的殊榮。

『塔』其實就是人類熟知的影月樓，而塔有十九層，最高的一層也就是第十九層是除了冰零以外只有極少數冰零所認同的人才能進入的一個特殊空間，其他時候人們能看見的只有十八層而已。

皆聽說地獄有十八層，那麼影月樓的十八層是不是也有特殊的意義呢？

是有的，塔之十八層為地獄的十八層，而十八魂衛就是每一層的守護者，守護著每一層的秩序，篩選每一個魂魄，進入塔的人，都需要經過阿梓的牌的審判，由此來確認亡靈能夠居然第幾層的地獄。

每一層的地獄所要經歷的痛苦也是截然不同的。只有通過了塔的生靈才有資格進入冥界，步入輪迴。

「你愛他嗎？所以才無怨無悔的為他做這些？」陷入沉思的冰零突然就被霓裳的一句話拉回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