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迷失的方向

希望我們的生命中時刻都有光明伴隨著。

我從未覺得這句話有什麼特別，但是在此刻你能說出來這樣的話我感到非常認同。

噩耗、黑暗、嫉妒……好像我們生命中真的沒有什麼再比這些慘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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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生，短髮，發梢卷扣在脖子上，懷裡抱著一束奶白色的花，站在醫院門口，思索了一會便進去了。

「請問，諾子在哪號房間？」女生問。

「朋友？」護士把剛填完的醫藥單子揣進上衣的口袋。

女生點點頭。

「201。」

剛剛輸完一個鐘頭液，時楠將床慢慢搖了起來，半身靠著枕頭，把昨天晨洛送給她的書捧在手上，《消子與七芽》，是一段憂傷的愛情故事。

「時楠！」女生推開門。

時楠看著她，整個人瞬間驚愕了，用不可思議卻又帶著一點惶恐的眼神注視著自己身前的這個女孩：「小薇？」

小薇走到時楠面前，將花放下來。

「你沒事吧？你怎麼……」

「我沒事！」小薇看著時楠，「你怎麼樣了？」

「小薇！」時楠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心臟撲通撲通跳著，「你給我說實話，那些人把你怎麼樣了？」

「呵！」小薇不屑地輕笑了一聲，嘴裡咀嚼了一下卻又什麼也沒說。她從懷裡掏出一根煙，卻又想了想這是醫院又放回去了。

「我就知道你抽煙！」時楠瞪了她一眼，「開開窗戶。」

煙霧從小薇的嘴裡緩緩冒出來，她歪著身子，撅著胯，懶散地靠在牆上。她將煙含在嘴裡，雙眼朦朧，突然又輕巧地壞笑了一下。

小薇轉過頭，羸弱的身材在光影里像被打濕的柳枝，她將煙用兩根纖細的手指舉著說道：「我不上學了。」

時楠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兩個花季盛放的女孩，在冰冷的醫院裡，在這一刻，卻都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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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的！」阿黃使出全力，一把將岩川從桌子上推倒，一桌子的酒瓶咣當一下摔碎在了地上，一些酒瓶滾落在了別處。

「唉！你這臭小子，你幹嘛！」店家老闆扯開白色的門帘，沖著阿黃吼道。

阿黃掏出一百塊錢扣到桌上，拉著坐在地上的岩川出去了。

阿黃和岩川坐在街邊的長椅上，黃昏的光被黑色的樹枝割裂，刺在他們兩個人的胸膛上。

夕陽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麼通熱了，地上的雪化成積水嘩啦啦地流進井蓋里。

岩川臉色通紅，雙眼迷失。

「寒假要來了。」阿黃側過臉。

「那又怎樣？」岩川說完打了個嗝，一口的酒氣令自己都感到噁心。

「我的意思是……」阿黃忽然站起來，「我的意思是，你我之間，時楠晨洛諾子之間，我們所有人之間，之間無論發生過怎樣的事，都終於可以消停了！」

「是你告訴諾子我的錢是怎麼來的吧？」

「這很重要嗎？」

岩川舉起拳頭，一下子砸在阿黃的眉毛上，打裂了他的眉骨。

阿黃捂著眉角，指縫裡冒出血來。

「對…對不起，酒勁大了。」岩川愧疚地說。

忽然岩川喊道嗓子一陣疼痛，肚裡有好多東西往上翻滾。他轉過身，「嘩啦」地一下吐了出來。

阿黃猛烈地拍著他的後背。

肚子里所有混濁的一切，一股腦全從嘴巴里吐了出去，鼻子也冒著白色的氣泡，沒想哭，但眼淚卻不自覺泛了出來。

「吐出來，好受多了吧？」阿黃問。

吐出去的，晚上可以好好睡一覺。

可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卻永遠無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