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巧月慘死

從客棧出來，我憑著一點點的記憶和問路邊的行人，好不容易才來到四王爺府。

來到門口，侍衛就擋著我，說（來者何人？）行了一個禮，說（我叫蘇月，請大人進去通傳，我要見王爺。）

侍衛一聽，趕緊雙手抱拳，說（原來是蘇小姐，請恕在下眼拙，您請見。）

他們聽說過我嗎？不過轉身一想，我又笑了一下。

（請蘇小姐隨在下來。）然後就帶著我一路走進去。

剛進大廳，就有一個奴才進來，先是給我行了一個禮，說（在下是王府的管家，請蘇小姐先在這裡坐一下，王爺今天一早收到小姐的信，就進宮去了，剛剛我已經差人去通知王爺，請您等一下。）

然後朝旁邊站著的丫鬟招了招手，說（給蘇小姐上茶。）

我笑笑說，（謝謝管家。）然後坐下來。

後來丫鬟端上茶來，我就喝了幾口，一直這麼等他。

也不知道景雲怎麼樣了，雖然他之前舉止輕浮，但是兩次救我，我那樣做，他一定很生氣吧！可是我也不能給他任何承若，也許對他好了，反而讓他心裡有希望，算了算了。

過了良久，只見宇文浩急匆匆的進來，我一看他進來了，就站起來，正要給他行禮的時候，他快步跑上來，扶著我，說（你去哪裡了？）

我把他的手放開，正準備說話的時候，突然心口一緊，好像被刀劃開了一個口子，然後嘴裡的血噴口而出。

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就暈倒了。

哎，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見到宇文浩，好像身體就不好。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才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宇文浩坐在我旁邊。

看到我醒來，他說（你醒了！覺得身體怎麼樣？）

我坐起來，說（我這是怎麼了？）

（你中毒了，已經昏迷了三天，還好，毒已經解了，你身體中毒你不知道嗎？還好不重，下毒的人每次都只下一點點，而且時日不多，否則，時間長了，毒性漫延到你的五臟六腑，那時候就回天乏力了。）

中毒？怎麼會？不，他說我中毒的時間不長，在加上被追殺的事，那就應該是在相府的時候中的。呵呵，看來蘇清風一早就沒有想讓我活下去，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居然讓一個父親親手要殺了自己的女兒。

然後他又說，（本來你這個毒不應該是在這個時候發作的，但是因為你心情太過激動，從而誘發了體內的毒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一想到這裡，我的眼淚就又流了出來，巧月，我對不起你。

是宰相。）我說。

他看著我，說（宰相，怎麼可能？你發生什麼事了，我一看到你寫給皇祖母的信，就馬上派人進宮跟皇祖母說，然後一直帶人找你，但是一直找不到，直到管家派人來說你已經在府里了，我才火急火燎的趕回來。）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說（能不能先送我進宮見太后？）

（可以，皇祖母也非常擔心你，聽說你中毒就馬上趕過來看你，後來太醫說你沒有事才回宮。而且皇祖母也說過，等你一醒來，好點了就帶你進宮。）

（好，那我們現在就進宮。）我說。

（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雖然毒性全解了，但是還要休息，等你身體好了，我就帶你進宮。）

（不，我現在就要進宮，我身體可以的，如果我不進宮，我也休息不好，有些事，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很堅決的說。

宇文浩見我態度堅決，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帶你去，不過你要先吃點東西，你已經三天都沒有進食了。）

我點了點頭，說（謝謝！）

然後宇文浩就出去，跟外面的丫鬟說了句話，又進來。

然後我們一直沒有說話，我看著窗外，他看著我。不一會兒，幾個丫鬟就端著菜進來，一一擺放整齊，我顧不了古代人的那一套什麼衣衫不整不能見客的說法，趕緊下床起來坐在桌子上。

算下來，我有四天沒有吃東西，確實很餓很餓。

我也顧不了什麼淑女作風，想吃什麼菜就吃什麼菜。

他坐在我對面看著我狼吞虎咽的，也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後來我吃了兩碗米飯，又吃了很多菜，才放下筷子。

然後丫鬟拿著毛巾過來，我擦了擦嘴。

宇文浩也擦了擦嘴，丫鬟們就把東西都收出去，等她們都走了，宇文浩看著我，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正要開口說讓他出去，我穿衣服。

他卻先開了口，說（月兒，如果我們早一點認識多好，幸好現在還不遲。）

我沒有笑，也沒有回應他說的話，而是說（王爺可否出去，我換好衣服，我們就進宮。）

聽我這樣說，他站起來，準備出去，走到門口，但是突然又停住腳步說，（不管你信不信，我之前退婚確實是我聽信謠言，也是我這一生做的最錯的一件事。）

然後才推開門走了出去。是啊，你是錯了，如果你不退婚，從前的蘇月就不會跳樓，我也不會陰差陽錯的跌入這個世界，巧月不會死。可是，後悔有什麼用呢！一切來不及了。

他一出去，就從外面進來兩個丫鬟，先給我行了一個禮，說（奴婢伺候蘇小姐更衣。）

其中一個丫鬟手裡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放著一套衣服，還有首飾，看來宇文浩一早就準備好了的。

那兩個丫鬟先是伺候我穿上衣服，然後又給我梳了一個頭，化了一個淡妝。

我在鏡子里看著蘇月的臉，難怪景雲會我動了心思，還有宇文浩，明明已經退了婚，又反悔了。蘇月確實很漂亮，如果要是在現代，做一個明星，哪怕是一個花瓶明星，都會有人喜歡。

可惜，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等一切都穿戴好了，其中一個丫鬟說，（蘇小姐真漂亮，現在這京城中的人都在傳言，相府蘇小姐，天下第一美人呢！）

我笑了笑說，（謝謝。）

然後他們就行禮出去了，然後宇文浩走了進來，從他一進門開始，眼睛就一直看著我，眼裡有驚艷，也有懊惱。

我先開口說，（我們走吧！）

聽我這樣一說，他才回過神，說（好，馬車已經備好，我們走吧！）然後我們一前一後的就出了王府，上了馬車，直奔皇宮裡去。在馬車上，宇文浩說，（月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希望你都能記住，王府的門永遠為你打開。）

我笑了笑，說（謝過王爺了。）

然後我閉上眼睛，實在不想我們之間的氣氛太尷尬了。

不知道景雲的傷怎麼樣了，哎，那天不應該下手那麼重的，他幾次救我，我反而恩將仇報，下次要是見到他，應該先說聲對不起。然後心裡就一直想著等會兒見到太后應該怎麼說。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皇宮，然後我們下了馬車，又坐上轎輦，這樣一直到了太後宮中。

一下轎輦，我們就直奔太后寢宮。一路上，不斷有人給宇文浩請安，有權利就是好。剛進太後宮里，太后就走了出來。

我馬上跪下來給太后磕頭，宇文浩也給太後行了一個禮，說（孫兒見過皇祖母。）

（蘇月見過太后，太后萬福金安。）

（月兒，起來，起來。）然後程依走過來扶起我。

（謝太后。）我說。

（其他人都下去，程依給浩兒和月兒搬個凳子進來）。

然後大廳里的丫鬟太監都走了，程依給我們搬過來兩把椅子，也退下去了。

（月兒，你身體怎麼樣，好點了嗎？）聽到太后問，我馬上跪下去，給太後行了一個大禮，說（請太後為小女子做主！）

（你起來，有什麼事，哀家一定為你做主，不要動不動就跪，你身體都還沒有好。）

然後我就起來了，起來之後，我停頓了一下，說（那日月兒帶著丫頭巧月去逛街，可是相府里的管家攔著不讓，當時月兒生氣就踢了他一下，等我們逛完街回去，宰相說要家法伺候我，拿著棍子就要打過來，月兒當時正在氣頭上，就還了手，結果宰相招了府里的家丁，個個拿著木棍，說要打死我。後來是景家莊的景雲救了我，然後我就求他帶我走，因為我不想就這麼枉死，結果宰相就要和我斷絕父女關係，就這樣，在景雲的見證下，我們當時三擊掌，斷絕了父女關係。後來我就帶著巧月離開，離開相府後，我們就和景雲分開了，之後就準備出城，沒有想到剛一出城，就碰見殺手來追殺我們，幸好景雲又急時出現救了我，可是巧月，巧月。。。）

還沒有說完，我的眼淚就要流出來，我呼吸了一口氣，接著說，（最後巧月沒有救下來，當場就死了。）說完，眼淚就止不住的留下來。

巧月死的那一幕又出現在眼前。

聽我一說完，太后把手一揮，很生氣的說，（好大的膽子，哀家早就警告過他，要善待於你，他怎麼敢？）這時，宇文浩也開口說，（皇祖母，不僅如此，月兒這次中毒，蘇清風怕是脫不了關係，月兒中的是慢性毒藥，而且是每天都在中，但是她之前哪裡都沒去，就在宰相府。如果不是她這次心情太激動，引發了毒性，長久下去，到時候回天乏術。

（他好大的膽子，雖然之前你寫了退婚書，月兒也收了，但是當時哀家也說過，只要月兒願意，將來還是王妃，他好大的膽子！）太後生氣的說。

（太后，月兒有一事，不知該問不該問？）我趁此說。

（月兒，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太后看著我說。

我停了一下，說（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會不會不是宰相的女兒。）我說完就看著他們，只見他們也愣住了，大概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吧！但是我確實懷疑，蘇月不是蘇清風的女兒，不然，虎毒不食子，在怎麼樣，也不至於殺自己女兒吧，再不喜歡，不理就是了，為何要致人於死地呢！

好半響，太后才說（容哀家想想，想想……）說完就在大廳里走來走去。

看來，太后也懷疑了。

我們三個就一直不說話，太后偶爾低頭，偶爾抬頭，偶爾還看看我。只有宇文浩，一直看著我，雖然讓人這樣的看著很不好意思，但是也實在顧不了這麼多了。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太后才停下來，說（按時間來算，你確實應該是蘇清風的女兒。）看我們不語，才又說（月兒，你坐，浩兒，你也坐，哀家今天就跟你們講一下月兒的娘的故事。）

然後太后先坐下來，我和宇文浩也坐下來。緩緩的，太后才開口說，（月兒，你的娘叫安心婷，她是雲南安家的女兒，那時候安家老爺，也就是你的外公，在朝為官，是一等候，你娘出生的時候，你外公家還在京城，你娘從小能文能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娘在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長得又貌美如花，在京城裡，不，應該說在這鳳陽國，你娘是第一美人。後來十六歲的時候，陳國的皇子孫淼來這裡給太皇太后祝壽，認識了你娘，兩人互生情愫，當時這段感情還一度傳為佳話，本來陳國都已經打算來京城向皇上提親，但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孫淼又回陳國了，在後來，當時還是三品侍郎的蘇清風去安府提了親，你娘當年也是同意了的，不然以她的性子，就算死，如果不願意也是不會嫁的。後來他們就成了親，一年後生下你，這中間，孫淼也沒有在來過鳳陽國，直到五年後，你娘突然失蹤，本來都以為你娘是去了陳國，但是哀家，還有安府，還有蘇清風，都派人去找過，孫淼也已經在兩年前就成親生子了，以你娘的心性，斷然不會在和他在一起。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找不到你娘的蹤影。也不知你娘她，還在不在世。）

太后說完，就看著我，說（你娘的故事就是這樣了，你和你娘長的很像，性格也像。月兒，不要怪你娘，你娘一定有她的苦衷。）

我點了點頭，說（月兒從來沒有怪過娘。太后，您說，我會不會不是……）我沒有說完後面的話。

太后搖了搖頭，說（不會，你是在他們成親一年後才出生的。所以，哀家可以肯定，你是蘇清風的女兒。）

（那會不會，是他們成親以後，我娘還與陳國的皇子有來往？）我問。

（不會，以你娘的性格，是不會的。）

（那為什麼，蘇清風一直要致月兒於死地？）好久沒有開口說話的宇文浩說，而這些話也是我想問的。

太后看看宇文浩，在看看我，說（也許蘇清風，一直誤會你娘，以為你是孫淼的骨肉，畢竟在當時，你娘和孫淼的事人盡皆知。）

我冷笑了兩聲，就因為誤會，便以為蘇月不是他女兒，就可以殺了她嗎？那萬一，是他女兒呢！如此趕盡殺絕，還是人嗎？就算恨蘇月的娘，可是幼子無辜啊！

（月兒，你也不要多想，哀家會為你做主。你先在哀家這裡住著。）

（是，月兒謝過太后。）

（皇祖母，孫兒想和月兒單獨談一下，好嗎？）

宇文浩看著太后說。太後點了點頭，我正想開口拒絕，太后先開了口，（哀家現在要去找皇上，你們就在這裡聊聊。）

說完，太后就起身，我和宇文浩也起身。

隨著太后一起出去。

走到外面，太后說（好了，你們進去聊吧！哀家先走了。）然後前面的太監高喊，（太後起駕！）

（恭送皇祖母！）

（恭送太後娘娘！）

等太后和宮女太監都走了，我看到旁邊的秋菊開的正好，鬱鬱蔥蔥，五顏六色，我走過去。

宇文浩也走過去。

（月兒，雖然皇祖母保你，但是按照宮規，你在宮裡也住不了太久。如果你願意，我就迎娶你進王府，到時候你就是王妃，蘇清風就在也不能對你怎麼樣。你想怎麼報仇，我都會替你辦到。）宇文浩說。

（王爺，你可知，蘇月不喜歡王爺，蘇月感激王爺出手幫助我，但我對你並沒有半分男女感情。）說完，我就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