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惠金小區的德思禮一家

一個個子瘦高，脖子很長的女人。走到男孩兒的面前，一把抓住他拖到了客廳的沙發跟前，指著那個帶頭打他的胖小子對著他吼道：「你這個不知道感恩，恩將仇報的畜牲，竟敢打掉你表哥的牙齒，我看你是想流落街頭，靠著乞討過日子是吧？」

說著還使勁打了兩下男孩兒的頭，罵了一堆諸如「你這個小雜種全靠我們養活」、「你短命的爹媽……」之類惡毒的話。

而那個帶頭打男孩兒的小胖子，則是趴在沙發上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懷裡，委屈地直哼哼，不斷說著自己的牙很疼。那個男人則是不斷地安慰他，已經叫了醫生，馬上就到了怎麼怎麼地。這兩個人都對男孩兒的滿身灰塵，以及滿臉的血視若無睹。

女人最後打了兩下男孩兒的背，吼道：「滾到樓梯下面去，今天的晚飯沒你份。」

男孩兒一聲不吭，默默回到了樓梯下面，那個專門為他「建造」的「房間」里，忍受著腹中的飢餓和身上的疼痛。

蘇雲則是對自己突然接收到的信息感到震驚，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世界。話說，蘇雲當初很喜歡看這種類型的電影，哈利波特系列他是一集不落。電影看完了不說，還專門買了一套哈利波特的書讀了一遍。這部作品對他們這代人意義非凡，可以說是陪著他們長大的一部作品。看著哈利從刻薄的姨媽家離開，進入魔法界，收穫了自己以往缺少的一切，經歷過很多的苦難和冒險，最終打倒了邪惡。

蘇雲花了一些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情緒，同時也有些為未來的救世主感到心疼。沒錯，就是心疼。雖然作品中交代過哈利悲慘的童年生活，但是篇幅不長。但是這不長的篇幅，卻是哈利波特生命的十一年。本應該是人最純真與無憂無慮的幸福童年，對於哈利來說，卻是揮之不去的陰影和噩夢。

這也造成了哈利對家人的極度渴望，也是他為什麼那麼喜歡韋斯萊家的原因。那種溫暖的家人間的感情，吸引著他。

「你還好嗎？」蘇雲試探著問哈利的情況。

沒有回答，一片沉默。

這種情況下，蘇雲也有些束手無策。小孩子的內心都是敏感而脆弱的，蘇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讓他稍微感覺不那麼難受。想了半晌，蘇雲試探著做了一件事。

在樓梯下狹小的碗櫥裡面，原本的一片黑暗中，漸漸閃起了銀色的微光。一亮一滅，就仿若天空中眨眼的星辰。

哈利依舊不說話，蘇雲也沒管，只是不斷地閃爍著微光，直到哈利蜷縮著睡去才停下來。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砰砰砰」地砸門，把哈利從夢中驚醒過來。門打開，露出了小胖子那張肥臉，他正十分得意地看著哈利，臉上帶著炫耀以及解恨的笑容，襯著掉落的門牙，有種獨特的喜感。

「我爸爸媽媽要帶我去遊樂場玩，還要帶我去吃好吃的，沒有你的份，」他的話裡帶著孩子的那種純粹的惡意，「你這個賴在我家不走的怪物！」

哈利沒有吭聲，甚至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這讓小胖子看上去有些失望，給了哈利一拳就離開了。

說實話，要是蘇雲現在還有人形的話，肯定先結結實實地收拾小胖子一頓。孩子間打打鬧鬧是常事，但是把這麼惡劣的欺凌表現得這麼習以為常，就很是說明他平時怎麼對待哈利的了。哈利是他現在的「房東」，自然地，蘇雲開始站在哈利的陣營里了。

等哈利收拾好出去的時候，那一家三口已經不見蹤影，廚房竟然還上了鎖。看到這裡，蘇雲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他們平時難道一直這麼對你嗎？」

過了半晌，哈利才低聲地回答：「我已經習慣了！」

他在一個角落的柜子上面發現了一杯水，端起來「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勉強壓住了一些飢餓感。然後，他開始拿起掃帚掃地，並且處理堆積的生活垃圾。

看著廚房門口那一堆垃圾，蘇雲諷刺得想：「哼，鎖門的時候沒忘了這個哈！」

等這一切弄完，已經快半個小時之後了。哈利累得面色發白，肚子咕咕直叫。

可惜蘇雲現在的魔法解析才剛剛完成關於零級的魔法，不然倒是可以造一些食物給哈利。雖然魔法造的食物難吃的要命，好歹能填飽肚子。

「扣扣扣」，門口傳來清晰地敲門聲，一個蒼老的女聲在門外響起：「哈利，快出來！」

蘇雲能明顯感覺到哈利心底驀然升起的雀躍情緒，這時候的他，才像是一個正常的九歲男孩兒應該有的心境。

他幾乎是蹦跳著往門口走去。打開門，一個頭髮花白，略微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太，正笑眯眯地看著哈利。她伸手摸摸哈利的頭，慈愛地對著哈利說：「我看見你姨媽一家子都走了，就知道你肯定又沒吃飯！走吧，我給了做了些小甜餅，還有一些溫熱的牛奶。」

「好的，費格太太！」哈利靦腆地說著，快速地關上門，然後和費格太太一起走了。

蘇雲當然知道這位老婦人的真實身份，她是個啞炮，意即是擁有巫師血脈卻不能施法的人。她同時還是鄧布利多的眼線，替他看著哈利的一舉一動，並且隨時向他彙報哈利的情況。

顯然，這位老婦人也給予了哈利很多的幫助，這才會讓哈利在她面前表現得跟個孩子一樣。哪怕他本身就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可大多數時候，他都表現得不像是他該有的樣子。

費格太太的家離得不近，哈利哪怕是再餓，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他就這樣慢慢地陪著老人走著，時不時講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蘇雲發現哈利竟然還有閱讀報紙的習慣，他把一些時事說得頭頭是道，聽上去還挺像那麼回事。看著這樣的鮮活的哈利波特，蘇雲忽然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慢些吃，我去給你熱一杯牛奶！」費格太太拍拍哈利的腦袋，轉身去了廚房。

哈利則是抓著盤子里的小甜餅，不斷地往嘴裡塞，那樣子恨不得能連盤子也一塊兒吞下去，他實在是太餓了！

費格太太很快端著一杯牛奶出來，放在了哈利的面前。

「趁熱喝了吧！你正在長身體，需要這個。」費格太太慈祥地說到。

哈利聽話得灌了一大口，然後接著攻略小甜餅，費格太太也不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哈利狼吞虎咽，並不時提醒他慢些吃。

很快，哈利就吃完了所有的小甜餅，並把牛奶喝得乾乾淨淨，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

蘇雲剛開始還看了一陣子，很快就收回心神，解析魔法去了。

哈利則是在休息了一陣之後，便幫費格太太打掃起了屋子。費格太太畢竟老了，很多事情都力不能及，哈利經常會幫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以表達自己的感激。即使費格太太讓他別干，可他還是會做這些事情，並且心甘情願。

在費格太太家裡呆了整整大半天，在她家裡用過了午飯，在下午的三四點鐘，估計著他姨媽一家快回來的樣子，才從費格太太家離開。

費格太太看著哈利瘦弱的身影離開，心裡默默說著：「對不起，哈利，我隱瞞了你一些事情。不過很快，你就不用再過這種苦日子了！」

費格太太想了什麼，哈利不知道，蘇雲也不知道。或許蘇雲以後會獲得這種能力，但目前就只能感覺到哈利的一些想法。

蘇雲感覺哈利從離開費格太太家的高興，變成了如今的平靜，並且隨著越來越靠近德思禮一家的房子，這種心境還有繼續陰暗化的趨勢。

「哈利！」蘇雲的聲音在哈利心底響起，嚇了他一跳。

「幹嘛？」哈利沒好氣地說道，也許是因為今天無聲的陪伴，又也許是因為昨晚閃爍的微光，他對蘇雲的態度不再那麼警惕了。

「我現在有一件很正式的問題要問你，你也必須非常認真地回答我，因為這關乎你的未來人生。」蘇雲嚴肅地說道。

「什麼事？」哈利有些小懵逼，他才過了一段美好的時間，突然間聽見有人，用這麼嚴肅的口吻跟他對話，反差有些大啊！

「你願意成為我的弟子嗎？」蘇雲嚴肅地問道。

哈利聽了這個問題之後，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麼。蘇雲也沒有催促，更沒有試圖感應他的內心世界，他需要哈利波特這個人，完完全全做出他自己的選擇。

「我願意！」哈利在一陣沉思之後，輕聲地回到。

「你都不問問我能教你些什麼？」蘇雲在哈利開口同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可能無意中賺大發了。哈利波特畢竟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雖然這個身份只持續了七年，但是他的認同，對於蘇雲的幫助是巨大的。因為，這某種程度上，就是世界的認同。天大的好處帶給蘇雲無比的好心情，他問話的時候都隱不住笑意。

「只要不比現在更差。」哈利的聲音雖然稚嫩，卻有堅定的味道。

「好，那你從明天開始，就跟我學習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