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變革
「魔網，救世主的又一個嘩眾取寵的把戲？亦或者魔法界的有史以來最顛覆發現？」
「他在毀滅整個魔法界！————前威森加摩成員李德·威爾遜如此說！」
「巫術？法術？啞炮真的不可施展魔法嗎？」
一個接一個的新聞頭條，徹底地轟炸了整個魔法界，讓所有的巫師都參與到了這場涉及魔法本源認識的討論中來。
「聽聽這個，」赫敏臉色鐵青，「韋斯萊家族已經徹底跟哈利·波特決裂，家主亞瑟·韋斯萊公開發表言論，『波特是個十足的騙子，我再也不允許他踏入我的家門一步』。」
「預言家日報頭條記者——麗塔·斯基特，」赫敏臉上全是冰冷，「我要炒了這個婊子！」
亞瑟·韋斯萊目前已經年近花甲，此刻有些懵逼地坐在餐桌旁邊，「我就說了個『無可奉告』。」
「我只希望哈利不會把這當真，」莫莉·韋斯萊憂心忡忡，「我有近一年沒有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是不是又瘦了！」
「放心，他絕不會當真的，」羅恩正在狼吞虎咽，消滅著早餐，「在看到麗塔·斯基特的名字之後，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哈利是神秘事物司的首要研究員，必須遵守緘默人的規定，」赫敏安慰道，「有時候在魔法部大樓里碰到，我們連招呼都沒法打。但是再過三個月，研究告一段落，他應該就空閑了，肯定會來拜訪你的。」
「希望如此。」韋斯萊夫人一掃桌面，「羅納德·韋斯萊，把雞蛋清全部吃掉，那不是致命魔葯，不會要了你的命。」
神秘事務司中，那扇位於地底深處圓坑中央的最大帷幕之前，蘇雲和哈利正站在這裡，看著另一邊的景象。
龐大到一望無際的軍隊撞在一起，鮮血已經將這片平原化為沼澤，許多猙獰醜惡的怪物，不分敵我地大殺特殺，只為獲取戰爭反饋的力量。在戰場的各個地方，甚至有神光隱隱，那是諸神的化身暗暗摻和，企圖獲取利益。
「這便是血戰？」
「血戰是我的叫法，地獄和深淵稱之為憤怒戰爭。」蘇雲看著不斷廝殺在其中的那條名叫拉瑞克的魔龍，頭也不回地回答道。這隻魔龍，此刻翼展已經達到六千米了，飛在天上，陰影能覆蓋一個地獄軍團的方陣。他每次噴吐，都能在深淵聯軍中清出一條路來。
至於他的那個主人，那個名叫拉裴羅的魔鬼，已經在和深淵的一次交戰中，死在了那個穿著破爛黃衣的深淵領主化身手裡，成為了對方的力量，再也無法復活。這也就意味著，魔龍拉瑞克，恢復了自由。
這條魔龍，便是蘇雲的無數化身之一。
在從涅墨西斯那裡得到了關於虛無領域的秘密后，蘇雲創造了許許多多身份種族各異，力量大小不等的化身，散進了多元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他想出來的能在虛無中存活的方法，如果說虛無領域中，一切都會歸於虛無，任何外力都無法依存的話，就使用絕對無法剝離的力量，來保證自己的強大。
也就是——心。
這跟宇宙之心回答的答案基本吻合，蘇雲問過的三個問題，第一個的答案是「心內無物」，第二個的答案卻是「心外無物」。
這也從側面驗證了蘇雲對於擺脫虛無領域的探索的方向是正確的。
每個化身，在死亡的時候，都會帶著一生的經歷，回到蘇雲的本體中，用其來打磨自己的心，讓其變得強大，強大到不用依賴任何存在，包括多元宇宙的本源之海！
每一個化身的軌跡，蘇雲都沒有任何干預，這可以保證生命經歷的純凈。
像是拉瑞克這樣為人奴役，但是最終擺脫的際遇算是好的，還有更多更凄慘的化身生不如死。
甚至包括此刻站在哈利身邊的這個蘇雲，也是他化身計劃的一員，雖然這個化身十分特殊。
「神明在達到本源之神的位階前，妄圖從血戰中獲得力量是不可取的。」蘇雲看著戰場上那些自以為隱蔽的神明，有著淡淡的憐憫，「短時間內還好，長時間的侵蝕，會直接導致神明墜入深淵和地獄，甚至直接死亡。」
在達到本源之神后，神明直接溝通多元宇宙的本源之海，可以利用自己掌握的法則，演化其餘三千規則，相輔相成。地獄和深淵的侵蝕在本源之神的面前，只要經過轉化，便是純凈的本源，只是多過一道工序而已。
但是到了本源之神，已經將規則權柄的深廣化，置於源力多寡之上，可以說除了戰爭、紛爭、勝利等相關神祇之外，很少有本源之神對於血戰感興趣。
這時，哈利眉頭一皺，露出幾分難色來。
蘇雲道：「又有人在罵你？我得說，你是我見過，當神當得最窩囊的一個。」
我們對於切身相關的事總是格外關注，在嘈雜的環境中，如果有人罵你一句，哪怕這句話的音量小到你幾乎聽不見，可你還是會有感覺。
神的力量，滲透到了神的每一個方面，包括但不局限於領域、名字、用過的東西、血脈、徽章等等。
從點燃神火的半神開始，祂們的名字就幾乎成了禁忌。任何不具備神性的生物，在提到神的名字時，這個名字前或后一段時間的話，都會被神聽見。從半神的十幾個字，到微弱神力的完整對話。而到了強大神力，甚至可以藉此獲取目標整整一天的一切信息。
在發表了對魔網的「研究」之後，魔法界對此褒貶不一，這個名字自然也被人時常提及。在這其中，絕大多數都不是什麼好話，而魔網之神，是百分百的強大神力！
「總要給他們一個接受的時間。」哈利對此報以不同的態度，或者說他身上的人性還沒被消磨乾淨。
「也無所謂，」蘇雲看了一眼帷幕中顯示的一個戰神墮落的場面，「魔網會將巫師們改造為術士，這個過程是絕對不可逆的。不管巫師們願不願意，他們都會認命。」
事實上，還有一點，蘇雲沒說，他弟子也沒說。巫師們靠血脈中天生的魔力施法，這意味著他們先祖的源頭很可能是相同的，或者是少數幾個神，而同血脈的術士，在術士血脈之路走到盡頭的時候，就是一劑大補藥。
一旦有人發現這點，那麼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就很難說了！
……
一個坦胸露背，穿著一件皮褲的褐發神明，駕馭著六匹金馬拉駛的戰車，在血戰的戰場上面瘋狂地穿梭。所過之處，不論是魔鬼還是惡魔，都紛紛化為血泥。
「哈哈哈哈哈！」狂笑聲震天響起，「雅典娜，有本事就下來比一比啊，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戰神！」
雅典娜藏在虛空中，默默體悟著戰爭原力的沸騰和運轉，只感覺收穫良多。聽見阿瑞斯的話，祂冷哼一聲，罵了句，「沒腦子的蠢貨！」
阿瑞斯和雅典娜一直都不對付，神職衝突是最主要的原因。二者都是宙斯的子女，也同樣擁有戰爭神職，時常交鋒。
和雅典娜擁有的側重統御軍隊獲取勝利的戰爭思想不同，阿瑞斯更像是個體戰力最巔峰的執掌者。換句話說，雅典娜追求戰爭，更追求戰爭的勝利。阿瑞斯只是希望能參與戰爭，成為整個戰場的絕對無可抵禦的強者。
所以當人類發生戰爭的時候，他們不會祈求阿瑞斯的眷顧。因為阿瑞斯經常間歇性發瘋，不分敵我亂殺一通，有的時候打煩了，祂會直接屠殺掉戰場所有人，不止一次。
在希臘神系著名的「金蘋果」事件后，雅典娜的影響力已經徹底壓過阿瑞斯，成為了戰爭的代言人。阿瑞斯自然不甘心，絕不放過任何打擊雅典娜的機會。
此刻，祂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祂能感覺到一股偉大到無法形容的戰爭原力在眷顧著祂，將祂推向強大神力、偉大神力、甚至是執掌戰爭的本源之神！
「殺！」血色不斷地從眼中湧出，暴虐到難以形容的殺戮慾望，推動著這個神的陣營朝著混亂邪惡墜落。
當希臘諸神反應過來不對的時候，阿瑞斯周身已經被千里的血霧籠罩，根本無法靠近。
終於，整個深淵都微不可察地停滯了一瞬間。從多元宇宙的最上層的希臘神話世界中，一顆帶著血色和兵戈之聲的碩大星辰，開始從世界掙扎而出。
一個溫柔博大的女神從大地走出，抓住了星辰，想將其帶回原本的軌道，卻無奈地發現，除非將其化為自己的化身，否則根本無法凈化從深淵傳來的浸染。而強硬留住，只會讓其神性中的秩序和混亂衝突，從而導致徹底地隕落。
蓋亞略帶哀傷地嘆息一聲，放開了對於手中星辰的轄制。
「轟隆！」一聲炸雷響起。星辰開始下墜，越靠下，星辰便越大，顏色開始朝著完全的黑色和血色之間蛻變。一眼看去，完全的墮落與混亂，再也沒有以往的榮耀與高貴。
到最後，這顆星辰撞入千里血霧中，讓血色霧氣化去，並帶著阿瑞斯砸穿了這無邊廣闊的世界，向著深淵而去。
混亂的邪惡原力沸騰著，歡呼著，迎接著自己新的孩子。
「戰神阿瑞斯已經死了，如今我是偉大的深淵戰爭領主，納可茲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