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鎮壓
其實在威壓正中央的海巨人也是心中有苦說不出啊,它也想閃開,可是如此這擎天的的氣息就好像鎖定了他一樣,讓它根本無法移動半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擎天落下來。
而當擎天真的快到海巨人這裡的時候,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圍繞著擎天的是一個道虛影,那是真正的擎天之柱的虛影。
宛如擎天之柱一般,從雲霄之上直插而下,威壓壓破了海面,整個此處的大海都被排空,而屹立在大海之中還海巨人看著這宛如末日一般的場景也是仰天怒吼。
其吼聲似乎充滿著不可置信與無力的悲涼,甚至還伸出了剛剛復原的雙手去嘗試硬抗這一棒。
但是區區螢火怎能與皓月爭光,海巨人此舉無疑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最終也只能落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當塵埃散去,海巨人已經被完全震碎成砂石沉於海底,甚至是沒有半點復生的跡象,現在出來大海上的波瀾之外再也沒有能夠證明剛剛大戰的一切,但是符文之地的人們不會忘記,不會忘記那擎天一棒。
而此景也是給莫辰留下了深深地印象,果然,這才是真正的天地神通,在符文之地這個擁有完整天地法則的地方,才能夠完整的發揮出神通的威力,動輒摧山填海、翻江倒月。
此時此刻莫辰更加憧憬曾經大長老給莫辰說過的上古時代,大能者動輒搬山趕月、摘星逐日,還有那些交戰到無數星海之中的身影。
不過莫辰最想見的還是洪荒遺地那個世界之子,關於世界之子的傳聞實在是太過於輝煌了,莫辰現在甚至就想一睹世界之子的風采。
齊天涯的這一棒給符文之地所帶來的影響還遠遠沒有結束,甚至就是巨神族都被這一棒給驚艷到了,甚至就是符文之地之外的地方都有人察覺到了這一棒所帶來的影響。
在一個不屬於符文之地空間時間的地方,有著一座塔的存在,而在這座塔中,有著許許多多的人類雕像,他們每一個都是栩栩如生,就好像活的一樣,而在這座塔的塔頂有著一個老人,正在不斷地推演著什麼。
這個人就是時光守護者——基蘭。
作為艾卡西亞統轄議會的成員之一,基蘭是一位天賦異稟的元素法師,追尋時間本質的奧秘。他曾發動力量挽救他的人民於虛空侵襲,如今的他在過去、現在、和未來之間漂泊,彎折、扭曲自己周圍的時間。基蘭曾踏遍時間長河,從符文之地的神秘誕生,一直到它看似不可避免的結局,尋找著任何絲縷的命運,讓他有可能挽回家園的毀滅。
艾卡西亞,一片最荒蕪、最邪祟的土地,曾經並非這個樣子。這裡曾有一個豐富多樣的文明,由最後一任古法師王——仁君明主阿克扎姆統治。隨著恕瑞瑪帝國的疆土在這片大陸上不斷擴張,他們對阿克扎姆和平共存的呼聲置若罔聞,於是艾卡西亞的軍隊被飛升者大軍的天神戰士擊潰。
雖然這場潰敗讓艾卡西亞人心服口服,但也有許多人看到了共同發展的機遇。他們接受了提案,將艾卡西亞變為恕瑞瑪下屬的自治轄區,並設立了一個統轄議會,由傑出的法師、哲人、立法者共同監管這次權力更迭。
經過近乎九百年的帝國統治,一個名叫基蘭的年輕人加入了議會的行列。他是一名元素法師,對物理事實有著超乎常人的深刻理解,也在當時最偉大的思想指導下進行過研習——從以緒塔爾的偉大育恩,到法拉什的御星法師,還有數不清的宗師巨匠。
在物質領域中,有一個要素幾乎無人能夠真正理解,而基蘭則決定要去掌控它。
時間。
時間是萬物皆無可逃避的一個恆定常量。即使是雄偉的天神戰士也無法免除時間流逝帶來的損耗……即便他們在恕瑞瑪的文化中地位至尊無上。
成為執政階層的一員以後,基蘭才更加清楚艾卡西亞市民被壓抑的憤怒和不滿。雖然這片土地為帝國孕育出了許多英勇的領袖和革命性的思想家,但其中沒有任何一人被認可擁有飛升的資格。議會一次又一次地向遠在都城的皇帝上書請願,然而對太陽圓盤的期許卻一再被否決,沒有任何理由。艾卡西亞付出了那麼多,但卻似乎永遠都不會得到同等對待。
基蘭自己的抵觸情緒也在增長,但更讓他擔心的是,他的同僚之中有許多公開討論重新獨立的聲音。他是徹頭徹尾的愛國義士,但面對飛升者大軍,任何反叛都只會導致人民的苦難。為了尋求外交的出路,他作為使節前往臨近的卡里克、卡爾杜加、和以緒塔爾。他一生中結交了許多盟友,他懇請他們與艾卡西亞站在一起。
但每次得到的答覆都一樣。他們不會公然對抗恕瑞瑪。如果基蘭的人民一意孤行,就只能孤軍作戰。
回到家的基蘭驚訝地發現,議會已經決定為新一任法師王加冕。他們欣喜若狂地告訴基蘭他們發現的遠古禁忌之力——一份足以確保艾卡西亞勝利的強大力量。
他們向基蘭說起了虛空的力量。
他看著那些理智、博學的艾卡西亞人,但在他們的眼中只看得到瘋狂。基蘭悲痛欲絕,他寧願祖國的革命遭到鎮壓,也不願把這邪惡的化身釋放到世界上。
基蘭最大的擔心成了真。虛空剛被釋放到戰場上,立刻就吞沒了試圖控制它的法師們,然後艾卡西亞毀滅了。
他想要逃離都城,但一時間大地震顫,牆倒樓塌。這般恐怖之物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或那個世界上,它從地下深處迸發而出,驅趕著前方驚恐的人群。
他們被困住了。數十萬無辜的人都將死去。在絕望中,基蘭儘可能讓更多的人躲進他的塔樓避難,然後他做到了不可能之事。
他將整座建築從時間中移除了。
雙腿癱軟、力量透支,基蘭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周圍一動不動的身影。虛空被停住了,但僅限於這道牆以內——在外面,艾卡西亞曾屹立的土地,已空無一物。
基蘭花費了數十年,試圖去理解時間和因果律的奧秘,看起來只有他一人能自由地在這個異常區內自由進行前後移動,而他也不知如何創造了這個異常區。這些人的確是被救下來了。但他就是無法弄清如何進行逆向處理,無法讓他們真正活起來。他通過深度冥想和自創的複雜工具,開始卜算過去與現在連接到此刻的絲縷,逐步學會如何跟隨這些絲縷一同前進或後退,不斷尋找一個他已獲得成功的未來……
他就是這樣發現了真正的威脅:一切的終結。等待符文之地的大滅絕結局。
從效果上看,基蘭現在已經存在於任何地點,而且無時無刻不在。即便如此,他實在是太清楚改變這個世界並催生其他預期之外的命運會帶來怎樣的後果——通常是自相矛盾,而且總是會更危險的命運。或許如果他能找到一種方式拯救自己的人民,那麼這場巨大的災難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唯一的問題是,他在此過程中願意做出什麼犧牲?
基蘭至今為止都還無法忘記當初的那個場景,艾卡西亞毀滅的那個場景,曾經他在這個鐘塔裡面找到了一本書,一本從來就沒有在這個鐘塔中出現過得書,上面記載著艾卡西亞最後的時光,而基蘭在這本書中看到了毀滅與最終,也讓他回憶起了當時的那段歲月,那個無論何時他想起都會顫慄的歲月:
我的名字是阿克扎姆·瓦柯伊·考阿利·艾卡瑟。
阿克扎姆是我先祖的名諱,意思是持鋒之人。既是戰士的名字,也是一個吉祥的稱謂。阿克扎姆是最後一位法師王。他倒在了恕瑞瑪的太陽女皇麾下的金色兵團和天神面前,艾卡西亞王國從此門戶大開。
瓦是我的母親,柯伊是我的父親,艾卡瑟是我所出生的血親部族的名字。艾卡瑟擁有光輝的歷史,曾效忠於法師王。
我自出生的那一刻就承繼了這些名號。
我的名字是阿克扎姆·瓦-柯伊·考阿利·艾卡瑟。
只有考阿利是新加進來的。雖然是新取的名字,但已經感覺渾然天成。這個名字現在已經與我融為一體,在我心中燃起熾烈的自豪。考阿利曾經是法師王的貼身侍衛,個個都是死士,用生命為主人效力。當阿克扎姆王在太陽女皇的天神戰士面前倒下,艾卡西亞淪為恕瑞瑪的藩屬國,每一個考阿利都已自裁謝罪。
但是考阿利已經重生了,再次為新的法師王效命,重拾往昔的榮耀。我的胳膊上烙印著他們的徽記——一把裹在捲軸中的利劍。
我的名字是阿克扎姆·瓦-柯伊·考阿利·艾卡瑟。我一次次地重複著,緊緊抓住它所代表的東西。
我不想忘記。這是我僅有的一切。
今天早晨我是在做夢嗎?我和重新建制的考阿利昂首闊步地走過艾卡西亞的街道,感覺上一次已經隔了有一輩子那麼久。
寬廣的主幹道上聚集了成千上萬的男女老少。他們穿著最鮮艷的衣服,佩著最精美的珠寶,歡呼雀躍,向前進中的我們致敬。他們前來見證自己的王國重獲新生。
因為今天重獲新生的是艾卡西亞,而不僅僅是考阿利。我挺起胸膛,豪情洶湧地激蕩。
我們步伐統一,手握藤條盾牌和尼姆查彎刀。恕瑞瑪的法律明令禁止人們持有艾卡西亞的武器,但城中早已秘密鍛造並儲藏了足夠數量的武裝,為起義的那天做好了準備。
那是刻骨難忘的一天。
城中回蕩著尖叫聲,人們叫喊著追殺每個恕瑞瑪官員。數百年來,喪權辱國的法律要徹底根除我們的文化,血腥地制裁所有不肯屈服的人。在這個流血的日子,人民的憤恨達到了頂峰。雖然這些人只是公證官、商人和稅吏,但無關緊要,他們都是可惡的太陽皇帝的走狗,他們該死。
一夜之間,艾卡西亞便已光復!
太陽圓盤的雕像被人群從屋頂拆下砸毀,恕瑞瑪的字紙被焚燒一空,他們的財寶被洗劫。已逝皇帝們的雕像被褻瀆,就連我自己也破壞了一幅巨大的壁畫,所用方式足以讓我的親娘無地自容。
我記得濃煙和烈焰的氣味。這是自由的味道。
我一邊行進,一邊回味著。
我的回憶中滿是笑臉和歡呼聲,但我無法分辨任何具體的詞語。驕陽太過明亮,噪音太過強烈,在我的腦海中久久地轟鳴。
我前一天晚上沒有合眼,即將到來的戰鬥讓我緊張不已。我揮舞尼姆查彎刀的本事中規中矩,挎在我肩膀上的蛇形反曲弓才是我取人性命的傢伙。弓身木質飽經歷練,刷有一層防潮的紅漆。箭矢用蒼藍鋒喙鳥翎做尾羽,我親手鑿刻的鋒緣黑曜石做箭頭。而這些黑曜石則來自術師們的創造——他們是土石魔術的操控者。艾卡西亞密林覆蓋的海岸線長跑讓我擁有終日戰鬥的體能,高山間的險路讓我擁有拉滿強弓的臂膊。
一個年輕的姑娘,有著銀線纏繞的髮辮,和我平生所見最為深邃的綠色雙眸。她將一輪花環戴在我頭上。鮮花的芬芳令我陶醉,但當她將我拉近,吻上我的唇,一切都被我拋在了腦後。她戴著一條項鏈,黃金的螺旋線中間環繞著一枚蛋白石,我認出這是父親的手藝,不禁微笑起來。
我想要抓住她,但我被隊伍裹挾著繼續向前。所以,我只能在腦海中牢牢印下了她的臉龐。
我現在已經記不清了,只剩下她的雙眸,深邃的綠色就像我少年時奔跑過的森林……
很快,這點殘留也將消逝。
「別著急,阿扎,」塞賈克斯·卡尤-雷恩斯·考阿利·艾卡松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枚剛剝好的雞蛋塞進嘴裡。「今天這事兒擺平以後,她會等你的。」
「沒錯,」寇格林·艾沃-艾薩·考阿利·艾卡松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肘撞我。「等著他,還有其他二十個棒小伙兒。」
寇格林的話讓我面紅耳赤,然後他開懷大笑。
「用恕瑞瑪的金子,給她打一條上好的項鏈,」他繼續說。「她就是你的人了,直到永遠——至少到明早!」
我應該說點什麼斥責寇格林如此蔑視這位姑娘的榮譽,但我是後輩,只想在老兵面前證明自己。塞賈克斯才是考阿利真正的核心。他是個彪形大漢,剃著光頭,皮膚上冒著兒時病痛留下的麻子,濃密的大鬍子岔成兩股,用蠟和白堊定型。寇格林是他的左膀右臂,眼神冷峻,殘酷無情,身上紋了一個婚約的刺青,不過我從未聽他說起過自己的妻子。這些人都是一起長大的,而且剛到能拿起劍的年紀就開始學習戰士的秘傳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