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病情加重
這是三傻的友誼成形的高中。
沒有這所高中，也就沒有前衛團，也就不會有接下來許許多多的事。
所以三傻對他們的母校感情很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相約回來看看。一方面是為了故地重遊，更重要的一方面是為了看看學妹們的質量如何。
學校建得很早，在聯邦成立前就有了分校，而本部所處的位置現在已經成了市中心，導致在那上學的不少學生都有了點優越感。
適當的優越感對人有益，使得整所學校的校風學風都昂揚向上，幾乎每個學子臉上都有著光。
而校門口的保安分辨來人是不是本校人員的一大方法就是看他們臉。如果陰沉得很像被社會毒打幾百遍的，那就很可疑。
儘管校區並不禁止外人進入，但身為每月按時領工資的正式人員，保安還是願意盡職一些。所以，他隔著大老遠就盯住了那三個可疑的人。
除了事先通知，學生不強制穿校服，可這三人身上的衣服也未免太好了些，而且散發出一股社會上的氣息。
更重要的是，保安老覺得自己以前見過這三個人。
現在是課間大時間，再加上平時較為鬆散的管理，學生們可以隨意進出。他坐在屋子裡，看著那三個混在學生中間往裡走的傢伙，手指搭在警報鍵上。
他不清楚自己為何要跟這三個人較勁，因為平日里那些帶著孩子進去參觀的父母他都不管不問。就算他們不是學生，自己也沒有攔住他們的權力。
也許是坐在這個代表正義和守護的位置上，誰都會對邪惡事物做出點過激的事吧。
那三個人中有一個看上去心情不好，走路發飄；另外兩個則是把精明狡詐寫在臉上，同時眼睛不安分地瞟來瞟去，比小偷還強盜。
咔嚓！
他拿出學校配備的炮筒單反，給這三個人來了張寫真級偷拍。如果接下來一段時間學校里出現什麼騷動，他會立刻把嫌疑鎖定在這三人身上。
……
「嘿嘿嘿你看那個怎麼樣？」
「那個紅裙子的？背面不錯，看不到臉啊。」
「不是那個。她旁邊那個藍衣服的，蹦蹦跳跳的太有活力了！」
「哦哦！是挺能蹦！你看再往右一點那個抱著書的好文靜！」
兩損友說是要給星守排憂散心，可一進學校就等於虎入羊群，恨不得長八雙眼睛，再把頭伸到女孩子面前瞅。
「唉唉，那個臉是真的嫩！」
「那邊有個穿長裙的好優雅！」
文森特和德朗克一人一杯鮮橙汁，就隨便挑了處視野好的石台階坐下，對著校園主道上的年輕女學生指指點點，絲毫不顧不遠處聽到這邊議論的學生臉上露出多麼鄙視的表情。
兩人身上自帶一股混社會的氣質，活生生的衣冠禽獸，因此個別打算打抱不平的男學生也沒敢輕易上前理論。
而星守也看著那些校園麗人，在兩損友唾沫橫飛發表觀后感時，冷不丁來了句：「沒她漂亮。」
兩損友大眼瞪小眼沉默了會。
「要不咱們把他供起來？好久沒見過這麼純情的了。」
「星守，我跟文森特在十來年前你生日時帶你見那個大姐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你跟那些社會底層成長起來的小家子氣男孩一樣，你的經歷要比他們多得多，才不算對不起我們這樣的家庭。」
德朗克忽然嚴肅起來。
他長得沒文森特帥，但一旦放出氣勢還是能明顯感到那份時間的沉澱。他很年輕，但比絕大多數同齡人都要老成。
所以文森特有時會喊他叫做「老混蛋」。
星守有點後悔自己神志不清時就蹦出那麼句話，更不想和兩個朋友談這種比較深刻的話題。他會有種被長輩訓斥的不快感。
他已經被星寒訓得夠多了，不想跑出來還被好朋友訓。
「就是就是，」文森特附和著，「你總不能一廂情願把自己吊在那。或許以後你能修成正果，可在這之前你們就是普通朋友。人家珈奈相當於boss，你在決戰前總得多刷點小怪漲漲經驗，比如『老地方』的那個姑娘就適合你多刷幾次。」
放在以前，跟兩損友相比明顯有點畏縮的星守還會把這些話奉為圭臬，可現在的他不一樣了。
在澳洲那段時間裡他經歷了普通人一輩子都不會碰上的事，與珈奈還有其他隊員們的談話也讓他覺得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他看著這些臉上還帶著點天真的學生，竟覺得自己站在一個更高的高度在審視他們。
而文森特和德朗克，他倆的生活準則在星守看來就顯得庸俗無比。
大少爺第一次覺得自己在某一方面不遜色於兩損友，甚至比他倆強得多。自己的心靈城堡有了一層與常人不同的堅固地基。
「嘿嘿嘿嘿……」
看到這個臉色迅速由陰轉晴還自己傻樂的傻小子，文森特與德朗克一直認為現在需要找的不僅僅是漂亮的女孩，還必須是有心理諮詢師資格的年輕姑娘。
「在這也坐累了，我們去以前的班級那裡轉轉。」
兩損友拉起星守就朝主教學樓走。
「文森特，我記得你在高二的一天晚上自己偷偷跑出來撒尿對吧。」
星守決定小小地反攻一次。
「晚上撒尿，」文森特睜大眼睛，「你記得沒錯。我每天晚上都要撒尿，這個好習慣一直保持到現在。」
「在涼亭那裡躲著監控撒也是好習慣？」
星守一副看透一切的樣子，把文森特搞得心裡發毛。
德朗克的興趣也被吸引：「涼亭？是那個草坪里的嗎？文森特你真干過這事？」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文森特有點緊張。
「哦，你沒否定。」星守有些得意，「那天晚自習我就看你不對勁，走的方向根本不是上廁所的路，想著也沒事幹就跟著你跑出來了。」
「你還跟著我……」
這貌似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幾次在跟文森特對話時佔據完全上風的時候。
星守乘勝追擊：「你都不注意點周圍有沒有人，就在那解腰帶。」
此時三人已經來到那個涼亭下方。周圍的花花草草極為茂盛，清香撲鼻，不知有文森特的幾分功勞。
「這才叫故地重遊對不？」德朗克嘻嘻哈哈走了一圈，「星守，他當時在哪尿的？」
「你問他自己。」星守臉上燦爛得很。
文森特先是聚精會神盯著草坪外面幾個短裙女學生看了會，接著彷彿參透人生真諦一般大笑幾聲，氣宇軒昂站在了涼亭柱子旁的台階上。
「當時我想著就這麼普普通通畢業也不是個事，就想著該怎麼留個紀念。大的事不敢做，正好當時熱的受不了就想著到這撒泡尿紀念一下。」
說完他靠在柱子上擺了個剪刀手。
星守跟德朗克都從他臉上看出了「只要我腆著臉大方承認就不會丟臉」的意思。
「星守你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好的東西不早點說？你看文森特他有事沒事就拿我們倆醜事逗妹子開心。」德朗克哈哈大笑。
「上次優秀畢業生回校講話的時候我就該把這事捅出來。」星守裝作痛心的樣子。
「兩位，夠了，我認輸，放過我吧。」
文森特連連作揖。
……
三人曾經的班級位於主教二樓靠里的地方，面朝主教內部的小廣場。如果在學校里強行分出個主城區郊區的話，這裡就屬於連接兩個區域的交通樞紐。
曾經，坐在位子上看著外面的女學生走來走去也是他們的娛樂活動之一。不過現在他們只能站在外面的走廊，看著那時還屬於自己的椅子上坐著陌生的面孔。
椅子的主人會變，但那些帶著好奇與渴望看著窗外的眼睛不會變。
屋裡的男學生紛紛用警惕與困惑的眼神盯著這三個不速之客，而文森特和德朗克就跟他們互瞪，直到那些學生因為底氣不足而主動避開視線。
在精彩大社會上這些年不是白混的！兩損友為此洋洋得意，同時也慶幸這裡沒有那種提前拉幫結派的「壞學生」。
不然這一陣眼神交鋒就有可能演變為流血衝突。
「唉，那時候班裡還有幾個長得不錯的，現在一個都沒了。」文森特惋惜道。
「別灰心，這時候有不少人都去外面吃飯了，指不定就有個美人在路上。」
「再美也不是我們的，唉……星守你直勾勾盯誰呢？哪個小學妹被你盯上了？」
見星守痴獃一樣看著屋裡，文森特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一個把柔順長發挽成髮髻的女學生坐在一個男學生的腿上，兩人輕輕摟在一起，從外面只能看到那女孩的身材很修長。
星守呼吸逐漸粗重。
德朗克輕輕捅了下文森特：「應該是從這個角度看有點像珈奈。」
「你這麼一說是有那麼點意思。」文森特左右晃著腦袋，努力把兩人進行比對，「不過你看星守是不是腦子不太正常？」
「還沒睡醒？剛才不還說得你差點下不來台嗎。」
「可他現在不太對勁。你仔細看，像不像那些抓到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幽會的可憐蟲的樣子？」
「你連這都能分出來？」
嚓！
星守猛然上前，手按住門框，差點就要撲進去。
「唉唉！你冷靜點！不是你自己說的珈奈比她們都漂亮嗎！」見事情不妙，德朗克拚命拉住星守。
被這邊動靜驚到的學生也紛紛轉過頭來。一時之間，班級內陷入了難熬的寂靜中。
那個女孩也疑惑地回頭——是一張很有進攻性的臉，跟珈奈完全是兩條路。
星守立刻放鬆，甩開德朗克就往回走。
「各位同學，認錯人了，抱歉抱歉。」
兩損友連忙跟上去，一人一邊架住心情又一百八十度變好的星守，防止這個相思病晚期的人再干出什麼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