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內幕

皇上採納李宰相的提議，密旨派出顏文深重查汪縣令一案不久，項太師就得到了消息，他馬上派項干去通知關知州，讓關知州做好應對準備，同時必須銷毀和自己的一切往來信件。

關知州接到消息，馬上叫來胡師爺商議對策，胡師爺聽完情況介紹后，暗想：「恐怕這次關知州要倒台了，我得早做準備。」

胡師爺心裡打著小算盤，嘴上還是輕描淡寫地說道：「大人不必擔心，我們可以把顏欽差請到府中來，先送上厚禮，然後再曉以利害得失，想那一介書生，不難對付。如果能過顏欽差這一關，朝廷一定不會再查汪縣令一案了。」

「顏文深是暗訪，上哪去找他呀？」

「他來查案，多半會去平安縣。學生親自去平安縣，把所有可疑的人全部抓回來。」

「是請回來，這事一定要瞞著劉通判。」

「學生知道了。」

胡師爺把鄭副使當作顏文深「請」到驛館后，關知州親自出馬軟硬兼施，但是鄭副使軟硬不吃，表示會秉公辦事，決不徇私枉法，並且要求馬上見劉通判。

關知州拿這個「欽差」一點法都沒有：殺又不能殺、放又不能放。他心煩意亂地在書房中地踱來踱去，不斷地嘆氣。這時，捕頭馬貴進來報告道：「大人，屬下在街上看見刑部的白浩弘了。」

關知州的眼皮不自覺地又跳了一下，緊張地問道：「你沒看錯？」

「屬下去刑部公幹時，見過白浩弘幾面，他很有特色，絕對不會看錯。」

「白浩弘和顏文深是結拜兄弟，難道說是來幫顏文深的？」

「不像，白浩弘帶著個笑眯眯的小姑娘，好像是來觀光的。我看那姑娘挺能說的，一路上嘴沒有停過。」

「白浩弘不是個帶女人游山逛水的人！你再去打探打探，查清他此行的目的。」

「怎麼打探法？他的親隨肯定不會對我說實話。」

這時，師爺胡凈治走進房來，插嘴道：「聽說，刑部的白浩弘和展鵬，仗著有飛檐走壁之能，經常半夜出門查案。如果白浩弘今晚不在客棧，那就是來查案的。」

關知州聽了對馬捕頭吩咐道：「你半夜帶人去客棧找白浩弘，看他在不在。」

「大人，深夜找他，用什麼理由呢？」

「這個還用我教你嗎？！」關知州沒好氣地答道，馬捕頭悻悻地退了出去。

馬捕頭走後，關知州焦急地問道：「胡師爺，你什麼時候能夠想好對策呀？這個欽差，軟硬不吃，本知州不能長期軟禁他，該怎麼辦呀？」

胡師爺一臉為難，正不知如何對答，項干大踏步地走進書房，氣憤地說道：「那個展雪，總是找我的晦氣，一直追我追到成州來了。既然到了成州，你們想法把展雪做了。」

關知州雖然看在項太師的面子上，對項干很客氣，但是，不會為了項干去殺刑部的捕頭，況且，他現在正為欽差的事在煩心呢，所以沒接這個茬。

項干見關知州不吭聲，馬上猜出原因，接著說道：「這個展雪，經常得罪項太師，太師一直想修理她，但是在京城不好下手。如果大人在成州替太師殺了展雪，太師會領這份情，在汪縣令一案上，會盡心儘力地幫你。」

胡師爺突然靈機一動，問項干：「展雪一直在跟蹤你嗎？」

「不錯，剛才我好不容易甩掉她，進了州府衙門。展雪不知道我和你們有聯繫。」

「我有一計，可同時除掉展雪和欽差。」

關知州興奮地說道：「那你趕快講出來吧。」

於是胡師爺開始粗略地介紹自己的計劃：晚上，由項干把展雪引到州府衙門，然後項干換上夜行衣去驛館，於此同時，派人把驛館的欽差殺掉。展雪追項干到驛館后，再由埋伏的殺手把展雪殺掉。關大人在稍晚的時候，把劉通判約到驛館一起見欽差，到驛館后，由捕頭裝作驚慌地前來報告：展雪殺了欽差。最後聲稱：展雪拘捕，被殺了。

胡師爺講完后，得意地總結道：「這樣辦，可謂一箭雙鵰。」

關知州微微點頭說道：「大體可行，但是，還有些細節要完善。例如，如果殺手沒能殺死展雪，怎麼辦？」

「這個學生已經想好對策，如果展雪沒被殺死，她必定會窺伺驛館的院內情況，那時可請項教頭在欽差房中慘叫一聲，然後從後窗脫身。展雪聽到聲音，趕到欽差房中后，我們再將房屋圍住。這樣一來，欽差剛死，除了展雪沒有別人呆在屋中，這會讓她百口莫辯，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大人認定她為兇手，即使劉通判也幫不了她。」

「展雪那婆娘厲害得很。」項干插嘴道：「萬一她殺出重圍怎麼辦？」

「這也好辦，我們可以發出海捕文書捉拿展雪，再出一筆可觀的賞金，相信江湖人士會幫我們殺掉她的。」

項干又說道：「我們還可以給展雪下個套：捕快拿著火把圍住欽差的大門，後窗鋪上一張大網。展雪會以為後窗沒有人，從後窗逃走的話，正好落入網中。」

關知州滿意地說道：「好好好，就這麼辦！還有一點，本知州和劉通判到驛館時，人都還沒死怎麼辦？去得太晚也不行，最好要讓劉通判看到：人是剛死的。這個時間怎麼把握？」

胡師爺想了一會兒，說道：「大人和劉通判可以先在偏房飲茶，理由是等欽差更衣。聽到慘叫聲后，再到欽差房中，這樣時間就可以把握得不差分毫啦。」

「哈哈哈，不愧是胡師爺。」

但是，出乎關知州他們意料外的是，當晚白浩弘也闖進了驛館，而且經過白浩弘一番辯白，胡師爺反而成了有罪之人，被關進了大牢。

第二天，關知州帶著一壺酒來到了牢中，胡師爺一見那壺酒，立刻明白了關知州的來意，因為胡師爺不止一次地給犯人送過毒酒，犯人不喝就讓人強行喂下去。胡師爺早有準備，所以沒有慌張，平靜地說道：「大人，學生還有最後一個心愿，望大人成全。」

「你說吧。」

「王豹不死，學生心中不安啊。想那白浩弘，江湖朋友甚多，抓到王豹是遲早的事。王豹如果被抓，他會供出很多對大人不利的事，大人要及早除掉王豹才行啊！學生的最後一個心愿就是：幫大人出主意殺掉王豹。看到王豹斃命后，學生也就死而無憾啦。」

「沒想到你這麼忠心。」

「大人待學生不薄，不肝腦塗地，無以為報啊。」

「你說吧。」

「那王豹武功高、輕功好，抓他的人少了打不過王豹；去的人多了容易被王豹察覺，讓他施展輕功跑了。」

關知州一聽，覺得有道理，於是問道：「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