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殺王豹

胡師爺見關知州發問，心想：「我的第一步是成功了。」便答道：「白浩弘如今住在富貴酒樓，可以讓王豹去那裡盯梢並跟蹤白浩弘。白浩弘武功更高，他發現王豹跟蹤后，必定會去抓王豹，他們兩人不是短時間內能分出勝負的。這時候，事先埋伏在富貴酒樓周圍的官兵可以衝出來，用毒箭射殺王豹。」

「嗯，這個主意不錯。」

「大人，學生在牢中過夜，甚覺寒冷，能否讓賤內送來一床薄被？同時帶來一些好酒好菜，讓學生能在人生最後的時光里好好享受一下。」

「難得你這麼忠心，本知州會派人通知你娘子的。」

「謝大人。」

關知州走後一個時辰，胡師爺的妻子胡張氏拿著棉被和酒菜來探監，夫妻見面，抱頭痛哭起來。胡師爺抱著他妻子的頭哭了兩聲后，在胡張氏耳邊低聲說道：「繼續哭，我說的話你記牢了。」

胡張氏哭著小聲答道：「夫君說吧。」

「我早就防著這一天了，所以在我們床板下，藏了一樣東西，你把它拿去給白浩弘。」

「是白浩弘害你坐的牢啊。」

「現在也只有他能救我們全家。關知州殺我之後，一定不會放過你和孩子的。而白浩弘則不同，我即便罪不可赦，朝廷也不會株連你和孩子，況且，我還可以將功折罪。」

「你藏的是什麼東西呀？」

這時，胡師爺看到王獄頭走過來，忙止住話頭，因為，他知道王獄頭內功深、聽力好，關知州總是讓王獄頭去偷聽犯人的談話。於是，胡師爺假裝哭著說道：「是我害了你呀，今後你一個人怎麼過呀？」同時，他的右手在胡張氏的肩膀上用力按了兩下。

胡張氏立刻明白了胡師爺的意思，也假裝悲痛地答道：「夫君到哪，妾身就跟你到哪，哪怕是陰曹地府。」

再說白浩弘和王豹邊說邊打，又過了十多招，王豹漸落下風，這時又有一人加入戰團，白浩弘見他兩人長像相似、刀法相同，就斷定此人是王豹的哥哥王虎。三人又鬥了十多招后，白浩弘說道：「王虎，你的武功比你弟弟差遠了，不覺得丟人嗎？」

王虎正要答話，突然在街道兩旁的房屋頂上，出現了許多官兵，其中一個頭目一揮手，霎時間箭雨飛向正在惡鬥的三人。其實，白浩弘他們三人的武功比起這些官兵要高出好幾倍，早就察覺到官兵的動向了。白浩弘藝高人膽大，沒有把這些官兵放在眼裡，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官兵放箭，便跳出圈外，揮刀撥打鵰翎。

王豹兄弟雖然也知道官兵到了近前，但是平時和守軍頭目很熟，以為官兵是來幫自己的，沒有做防備。特別是王虎，武功遠不如白浩弘和王豹，第一波箭雨襲來時，後背就中了一箭，倒在地上不動了。王豹一見大哥倒在地上，急忙過去救護，哪知第二波箭雨又飛來了，而且數量還遠多於第一波，王豹躲避不及，胳膊中了一箭。

白浩弘見狀馬上明白，這是關知州要殺人滅口，於是飛身衝到王豹身邊，用刀替他打落飛來的箭雨，並說道：「快逃！王虎交給我。」

王豹點頭道：「那就拜託了。」說完，一邊用刀撥打鵰翎，一邊迅速後撤。

房頂上的頭目此時又大聲喊道：「不要放走欽犯，繼續射！」

白浩弘心想：「明明是殺人滅口，居然打著光明正大的旗號。也好，這樣更省事，我就用帶刀護衛的身份來壓他們。」於是抬頭沖著房頂大聲喝道：「住手！本官是御前帶刀護衛，你們想射死本官，背上謀反的大罪嗎？」

屋頂上的官兵馬上停止了射擊，小頭目模樣的人從屋頂飛身躍下，來到白浩弘面前施禮，說道：「大人，您受驚了。我們接到通報，說欽犯王豹兄弟在此鬥毆，故來捉拿，沒想到把您給卷進來了，差點誤傷您，還請您原諒。」說完，他蹲下身摸摸王虎的脈，發現王虎已經死了。

白浩弘拿出護衛腰牌，給小頭目看了一眼，然後冷冷地說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退下吧。」

小頭目本想帶走王虎屍體回去交差，可是，白浩弘冰冷的眼神里透出的寒光讓他感到害怕，小頭目不敢造次，只好帶人離開了。

關知州得知王豹逃走，氣得暴跳如雷，因為他計劃今晚王豹死後，就馬上除掉胡師爺，這些人全都消失才能讓他安心，王豹和胡師爺不死，他總覺得會節外生枝。

關知州心裡裝不下事，做了抓捕王豹的安排后，又來到大牢中，向胡師爺介紹了情況，最後問道：「不知胡師爺有何妙計？」

胡師爺聽到王豹逃走，暗暗鬆了口氣，但口中卻說道：「可惜，太可惜了！為今之計，只有對出城之人嚴加盤查，同時搜查所有客棧。那王豹已身中毒箭，不需要太多的官兵就能殺死他。」

「這點本知州也想到了，現在城門已經關閉，如今正在搜查客棧，料那王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是的，是的。」胡師爺口中應酬著，心中卻想：「王豹絕對不會出城或者住客棧，他如果這麼傻的話，早就活不到今天啦。」

胡師爺的猜想確實沒錯，俗話說，狡兔三窟，王豹在成州早就備好了秘密住處，以備不時之需。王豹負傷后，打算逃往秘密住處，但是胳膊上傳來鑽心劇痛，他馬上明白自己中的是毒箭。獨自一人處理毒箭很費事，所以，王豹改變主意，他施展輕功躍上房頂，在屋頂上飛快奔跑著，斷定的確沒有人跟蹤后，王豹又繞了個彎，來到富貴酒樓的後院，縱身跳進了院內。

王豹剛一落地，便有兩個護院提刀趕來，王豹趴在地上，故意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是白大人讓我來的，快救我。」說完后，王豹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護院將王豹搬進一間屋內，同時讓人通知周善德。見周善德和劉掌柜聞訊趕來，護院忙問道：「周義俠，這個人是救？還是不救？」

「先救。不過，要嚴加看守，等白大人回來后，我再詳細地問問情況。」周善德說完，又號了號王豹的脈，然後對劉掌柜說道：「你跟我一起到練功房，拿些解毒藥給傷者服下。」

兩人一起來到周善德的練功房，周善德拿出兩瓶葯交給劉掌柜，同時囑咐道：「那人中毒不假，但昏迷是裝的，你要多派人手看牢！這兩瓶葯你都給他喂下去，其中一瓶是解毒藥，另一瓶是『散功散』。喝了『散功散』的人，在一天之內使不出內力，那人沒了內力，就和沒有武功的普通人一樣，看守起來就很容易了。」

「我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