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麗滋被懷疑

大宋仁宗年間，御前四品帶刀護衛白浩弘被借調到刑部，幫忙偵破西夏細作一案。白浩弘經過一個多月的明察暗訪，鎖定了所有目標，然後調動禁軍突襲西夏細作在京城中的據點，一舉抓獲了三十二人，但有七名細作漏網。於是白浩弘又在各個要道設卡，盤查過往嫌疑人員，抓捕漏網之魚，三天後，雖然又有六名細作落網，但大頭目野利榮青（化名劉文光）仍然在逃，於是白浩弘致函各地的江湖朋友，請他們幫忙留意當地的流竄人員。

再說大頭目劉文光料到通往西夏的道路盤查會很嚴，而通往南方的道路盤查會松一些，於是便帶著兩個家丁和義女劉小玲潛往松江府，打算等風聲過後，再回西夏。而松江府的江湖人士接到白浩弘的信后，用飛鴿傳書，向白浩弘描述了可疑人物的特徵。

白浩弘讀了松江府朋友的來信，馬上斷定那一伙人應該就是劉文光一行，於是帶著人馬趕到松江府，經過一番周折，將劉文光和他的兩個家丁抓獲，但其義女劉小玲負傷逃脫。白浩弘連夜審訊，得知這次西夏共派了三十九名細作來京卧底，這和他暗訪的結果是吻合的。至此為止，三十九名細作全部抓獲，所以西夏細作案可以說是告破了，白浩弘命令部下將劉文光等人押往京城刑部，自己則去酬謝江湖朋友。

白浩弘回到白家莊的住處，剛坐下不久，庄康安、庄康全兄弟倆就急匆匆地來找他。庄氏兄弟武功高強，人稱「庄氏雙劍」，兩兄弟在江湖上的名氣遠遠超過他們的武功，原因是兩人不但富甲天下，而且年輕俊美。哥哥庄康安雖然只比弟弟大一歲，但他性格沉穩、比較保守，看起來要比性格活潑的弟弟庄康全年長許多。兩兄弟住松江村，離白家莊很近。

白浩弘見到他倆，高興地說道：「我正要去拜訪兩位哥哥，沒想到，你們先來啦！」

弟弟庄康全笑道：「我哥一聽說你到家了，就催著我一起來。」

白浩弘暗道：「庄康安主持莊家內外事務，每天忙得很，他抽空來我這裡，肯定有急事。」

果不出所料，不等白浩弘問，庄康安就主動說道：「我們救了一個小姑娘，約十六歲左右，年齡和大頭目劉文光的女兒劉小玲相仿，會不會是……」

庄康安的話未說完，弟弟庄康全在一旁插嘴道：「準確地說，我們是救了一位昏迷的小姑娘，從服飾上來看，她不是大宋人。不過，我看她不可能是劉文光的女兒，你只要見著她就明白了，但我哥不放心，偏要來問問你。」

「兩位哥哥別急，先坐下，從頭慢慢說。」白浩弘說道。

兄弟倆落座后，庄康安正要開口，庄康全搶先說道：「大哥，整個事情我來說，如有說漏之處，大哥補充，如何？」

「行，那就你來講吧。」庄康安點頭道。

於是庄康全微微側身，對白浩弘說道：「接到你的來信后，我們就帶著家丁去搜索附近的樹林，結果發現一個小姑娘被衣服掛在樹上，她的外衣雖然破了，但內衣完好無損，沒有外傷。我們將她救回家后，立刻請郎中來診治，哪知郎中還沒來，那位姑娘就醒了，說了一大堆讓人聽不太明白的話。郎中臨走前，我詳細地問了診斷結果，郎中說：『那姑娘只是驚嚇過度，心智上沒有問題，修養兩日便沒事了。』通過這幾天的交談，我覺得郎中說得沒錯，那姑娘思維敏捷、口齒伶俐，心智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但說出的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難以理解。」

「哦？有這種事？她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她叫上官麗滋，說是住在北京。」

「北京在什麼地方？」

「我也對上官姑娘問過同樣的問題，她說，地點就在幽雲十六州。」

「我去過幽雲十六州，可沒聽說過北京呀？」

「可能是個小村莊的名字吧。」庄康安補充道。

「她的長相氣質一點也不像村姑，而且幽雲十六州早已併入遼，上官姑娘說，她不是契丹人。」庄康全搖搖頭說道。

「那上官姑娘是怎樣來到此地的呢？為何會掛在樹上？」白浩弘問道。

「上官姑娘自稱是坐著能飛的船來的，後來船壞了，她被拋了出來。」

「她掉到水裡去了嗎？」白浩弘問道。

「沒有。那船是在天上壞的，所以她從天上掉下來，落到了樹上。」

「船能在天上飛嗎？」

「上官姑娘的解釋是：她坐的船叫『飛船』，因此可以在天上飛。」

「哈哈哈，那以後我把馬車叫『飛馬車』，照她的說法，我就可以坐著馬車在天上飛啦。」白浩弘玩笑道，接著又問道：「她的武功很高嗎？」

「我們試過，上官姑娘一點武功也沒有。」

「那就奇怪啦！不要說從天上掉下來，就是從山上掉下來，力度都非常大，樹枝會像刀槍一樣，在身上戳幾個大窟窿，她怎麼會毫髮無傷呢？」

「上官姑娘的解釋是：她穿的內衣非常好。那內衣好像叫『太空內衣』，我們試了一下，那『太空內衣』確實很棒，刀槍不入，而且能自由伸縮，大人、小孩都能穿，比咱們的軟蝟甲要好上一萬倍。」

「有這等神奇的事？」白浩弘驚呀地問道。

庄康全笑道：「若非親眼所見，我們也不會相信的。我覺得上官姑娘可能是玉兔下凡。」

庄康安不解地問道：「玉兔？為何不是仙女下凡呢？」

「仙女應該很聰慧。大哥可能也看出來了，上官姑娘雖然能說會道，但好像有些小糊塗。」

「何止是小糊塗！上官姑娘說自己來自兩千年後，我確認了好幾遍，她都不改口，郎中說她心智沒問題，可她為何說瘋話？」

「兩千年後？」白浩弘更加吃驚，他挑挑眉毛問道：「她還說了些什麼？」

「上官姑娘還說，她到我們大宋后，身體縮小了，上官姑娘說她二十二歲，是個大學生，可我看她最多十五、六歲，為此她著急得不得了。總之，我認為上官姑娘絕對不是劉小玲。」庄康全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也沒說上官姑娘一定是劉小玲。」庄康安接茬說道：「但從她的穿著服飾來看，肯定不是我們大宋人，當然她穿的也不是西夏或者遼的衣物，那種奇裝異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上官姑娘講的話雖然不能說是假的，但也無法證明全是真的，而且我們接到你的信后，她就出現了，從時間和年齡上來說，那個自稱上官麗滋的姑娘有可能是劉小玲。」

白浩弘聽完，沉吟片刻后說道：「上官姑娘不是劉小玲，因為昨晚抓捕劉文光時，劉小玲負傷而逃。上官姑娘既然不是我大宋人，所以還是得調查調查她，說不定她是安插在松江府的西夏或者遼的細作。而且我還想知道，上官姑娘為何要講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話？或者說，為何要編一些讓人無法接受的謊言？如果不是兩位哥哥試過『太空內衣』，我簡直認為她就是個信口胡謅的撒謊瘋，但是有那套『太空內衣』的存在，就很難說了。兩位哥哥暫時不要對外人提起此事。」

庄康安說道：「西夏能製造出西夏劍，保不準那『太空內衣』是西夏的哪位高人所制。」

弟弟庄康全馬上反駁道：「不可能！那西夏劍只比我大宋的劍強那麼一點點，可『太空內衣』可比軟蝟甲強得多得多！我認為憑西夏高人是製造不出來的。那『太空內衣』不像人間之物，可能是玉兔從月宮拿下凡間的。」庄康全說完這些話后，轉頭問白浩弘:「賢弟，你怎麼看？」

「你認定上官姑娘是玉兔下凡啊。你們找到上官姑娘乘坐的會飛的船沒有？」白浩弘笑著說道。

庄康安答道：「在發現上官姑娘的樹林中，我們四處搜尋了許久，也沒能找到那艘會飛的船。我想劉文光父女往松江府逃，會不會是為了見上官姑娘？」

「如果真是這樣，上官姑娘為什麼穿那麼顯眼的奇裝異服來我大宋接頭呢？」

兄弟倆互不相讓地爭執著，白浩弘在旁勸道：「兩位哥哥別爭了，明日小弟一試便知。」

「賢弟，那你打算怎麼做？」

「這樣吧，我們……」白浩弘說出自己的計劃后，兄弟倆都點頭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