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曲死神來了進行曲

第二曲死神來了進行曲

太空船,是這遊樂場的遊樂項目之一。它跟雲霄飛車這種挑戰心臟承受力的設施有點類似,又有本質的區別。雲霄飛車是以各種蜿蜒盤旋,驚險萬分的行駛路道為主要運行方式。

太空船則不然,它的活動範圍並不大,有限的十餘座座椅,大大限制了它每一輪可容納的遊客,不過太空船獨特的全方位循環旋轉座椅,倒是令人玩的樂不思蜀。

「好呀,坐船去嘍!」小貞兒興奮地搖曳著我的手,我感到一陣頭疼。小貞兒的好玩性格今天真是顯露無疑了,簡直就是許靈小姑的蘿莉翻版!

小姑,除了表面的淑女形象外,暗地裡就是個「標準的女漢子」!尋常女生最怕的各種刺激性的娛樂項目,她倒每一個都愛嘗試,即便是走鬼屋什麼的,頂著頭皮發麻,也要死拽著我進去走上一遭,被小姑的尖指甲緊箍著手臂是很痛的!一個看鬼片會尖叫地「啪」的關掉屏幕,然後又迅速地平復心情再次打開屏幕繼續看,繼續尖叫,關閉的女生,我實在是沒轍了。

小貞兒肯定是受小姑影響了!自進了這遊樂場內,小貞兒就不受約束跟著小姑自行挑著各種項目玩,緊跟在二人身後的我,生怕二人就這麼消失在擁擠的人流中。看著小貞兒甜甜的笑顏,為何我會覺得她有點小壞,小腹黑了呢?

「先生,我們過了收費站就是綿城了。」望著前方不遠處,排隊進站的車龍,計程車司機難得知曉了車後座那男子一聲,男子只是點點,將腦袋探出車窗外,掃了一眼前方,收費站今日假期不收費,過往的車輛比想象中的要多的多!男子不知道,何時才會通過這車龍,回到自己家中。此時,已臨近中午了。

「非常抱歉,由嘉慶開往綿城的列車已恢復通行,將於二十分鐘後到站,給各位乘客們帶來的不便,本次列車組在此誠懇道歉。」綿城動車站內,候車大廳,廣播突然響起,原本還在謾罵這班列車的乘客情緒總算有點緩和。只是,若是這班列車再出什麼狀況,不知他們又會作何感想?

目送著小姑與小貞兒上了其中一座太空船,我下意識瞥了眼手錶,指針顯示著「11:25」分。臨近中午了,我得考慮考慮今天中午陪貞兒與小姑去哪裡就餐好。

「媽媽,我也想坐。」不遠處,一個跟貞兒年齡相仿的小男孩,注視著慢慢開始要運作的太空船,那股羨慕之色,展露無疑。

「不行,小童呀,你看,這太空船已經坐滿了,想坐的話,我們只能等下一輪了。乖,啊。」那婦人俯身,溫柔地撫摸著小男孩的後腦勺,母愛的神情令我不禁內心產生一陣共鳴。小男孩很乖巧,他沒有鬧,只是小眼睛獃獃地仰望著上空的太空船,充滿了期待。

「嘟……嘟」

「喂,媽媽,是我。」許是情緒被感染,我下意識地掏出了小姑寄放在我身上的手機,找到了備註為「嫂子」的那個用戶名,撥了過去。電話很快便被接通了,只是,那一頭有些吵雜,好像是列車在極速行駛著。

「你,你是辰兒?」

「是我,媽媽,您……今天會回來的吧。」我感到自己語氣有點生硬,我都快忘掉她的聲音了吧,我突然間感覺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同一時間,列車上。

「辰兒,真是你呀。嗯,媽媽今天會回去的,媽媽現在就在列車上,很快就會到站了。媽媽還給你帶了禮物噢!」中年美婦故作鎮定,這個突如其來的來電,瞬間擊潰了她的心房。原本,她還在考慮著待會到家后見到辰兒該用什麼姿態面對他,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她的好兒子,會主動給她打電話。她一時間都沒注意到,之前的號碼顯示是來自她的夫家妹妹,許靈的。

同一時間,綿城某高速路上。

「那是鳳凰山森林公園。」車後座的男子指著窗外不遠處的那片景觀。司機頭也不回地說,「對呀,先生。近幾個月那裡又新建了一個遊樂場,今天五一肯定遊客爆滿!待會咱們也會路過那裡。」

「額」男子盯著窗外,順著森林公園的邊緣沿途望去,不遠處,隱隱可看到一座高高的建築物,還有些許渺小的人影。計程車前方的大卡車滴水越來越嚴重了!車座底下不堪重負地冒著熱氣,滴落的水珠有很大一部分還沒滴到地面,便被車座底下的高溫蒸發掉了。

「前方進入市區,列車即將入站。」車廂內又響起了官方廣播,美婦望了眼窗外,列車緩緩地往下走,穿過前方的地下隧道,很快就可以到車站了。

太空船的各個座椅隨著它的運作,不時交替著在我眼前盪過,每當小貞兒與小姑的座椅從我眼前盪過,我總是會朝她們揮揮手。太空船下聚集了不少等待的遊客,突然,我發現太空船下靠近底座的位置,有兩個人似乎在爭吵著什麼。「那不是場長嗎?」

「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萬一出事了,你承擔得起這份責任嗎?還不快給我去停下!」場長大叔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似乎那人惹到他什麼了,那人雙臂揮舞著,似是在解釋著什麼。

我剛想走過去,忽然感到地面一陣輕微震動,許是有那列車正欲從此路線從這遊樂場地下穿梭而過,不知為何,我想到了媽媽之前說她今天坐的就是動車,不知這班車是不是就是她坐的那班。

「這遊樂場挺大的嘛!」高速路口處,一輛計程車上,一男子指著不遠那坐落在景點處的遊樂場。

「可不是嘛,聽說一個月不到就建好了,就打算趁著這五一假期大肆賺一筆。」司機隨意地回答到,男子聞言盯著外面的遊樂場若有所思。這遊樂場與這公路距離甚近,坐在這車上,男子都可聽見那遊樂場人聲鼎沸的歡聲笑語了。

隨著動車緩緩地靠近,遊樂場的地面震動也變得清晰起來,遊客們對此並不在意,他們早知曉這動車有條路線是有一節是修建在這森林公園之下,只是原本這裡只是森林公園的一部分,少有人會去注意。而今,這遊樂場建在其上,更是使人們忘卻了這地下路線的存在。

就在人們還沉陷在一片歡樂之中,太空船的主支架受到來自地下的震動,上方几枚銹跡斑斑螺絲釘隨著震動有頻率地鬆動著。躁雜的聲音充斥在整個遊樂場上,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了那些鬆動中的螺絲釘。

不知為何我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忽然!我聽到一聲物體崩斷的巨響,帶著那股不安,迅雷之勢地轉身望向了還在運作中的太空船。

但見太空船的主支架下方數枚金屬物被彈出,整個支架發出一連串物體分解開的怪響,主支架在眾人眼中自中間折成兩截,太空船上的座椅們也發生了故障,不受控制的瘋狂轉動起來。現場爆出陣陣驚呼,尖叫,驚恐的哭喊聲。

與此同時,動車車頭經過了上方是遊樂場的那塊路段。突然車座下幾條火花飛濺而出,連鎖反應地一路竄到了列車駕駛室。整部列車不受控制地向上翹起,若是有人在車外,便可看到車頭下有數截水泥柱死死地卡在那裡。本就快速行駛中的列車,不受控制地直接硬生生穿透上方的水泥板,突到路面上的剛好撞擊到那搖搖欲墜的太空船主支架上,將之撞得向不遠的公路上倒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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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落的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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