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封侯

黃燁跟著小太監進到殿內，心道難道自己的這一世的爹還是個王爺不成，那自己不成官二代和富二代合體了！歷朝歷代來說，朝廷一般把王爺當「米蟲」養著，有錢又有閑，如花美眷隨便挑，只要身體抗的住，這可是黃燁前世最羨慕的職業。

待入得殿內，黃燁兩股戰戰（其實是累的）按照張總管的提點，大禮參拜道：「草民黃燁，參加各位貴人」，黃燁也不知道屋裡都有誰，一律貴人相稱。

「抬起頭來」，只見屋裡一聲略微蒼老的聲音響起。黃燁就是抬起了頭，又對屋裡的人物環境打量了一下，黃燁畢竟來至後世，敬畏之心還是不多，只見屋裡面正背面設一座位，上面有一位老婦，大約六十歲左右，正上下打量自己，座位後面好似一面木質屏風，兩邊各豎立著一麵糰扇，座位上方有一副匾額，上書「慶隆尊養」，匾額兩邊另有一副對聯曰「愛日舒長，蘭殿春暉凝彩仗；慈雲環陰，置庭佳氣接蓬山「。座位左右兩邊各設有一錦座，右邊座位上有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表情嚴肅，身穿明黃色團龍服，左邊座位上坐著一位婦人，年約三十五歲左右，身穿黃衣，身上繡的圖案黃燁也不認識。這婦人下手還站著一位年輕男子，年約二十五六歲，正深深的打量自己。黃燁感覺屋裡應該還有人，但一時也不敢回頭去看。

不光是黃燁在打量屋裡的眾人，眾人也在打量他，太后一眼就發現這個面貌普通的孩子就是至正帝的孩子，眉眼很像，再考慮到此前了解的相關信息，應該八九不離十，幾十年的母子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至正帝看著黃燁心中好似在回憶什麼，眼中流露出一絲的愧疚之色，右手不停地捋著自己的鬍鬚。皇后的眼中則是露出了一絲關愛之色，但是，是不是其心中所想就不得而知了。太子看著黃燁卻是想到，自己又多了一個弟弟，這個弟弟來至民間，沒什麼根基，對自己也沒什麼威脅，說不得自己要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戲碼。永安公主對著黃燁則是有一番探究之色又有一絲驚訝。而鄭王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皇帝多不多一個兒子反正又不吃自己家大米，操那些心幹啥。

至正帝與太后對視了一眼，同時微微點了點頭，至正帝看著黃燁說道：「來人，送黃燁回去」，說完又對著黃燁說道：「黃燁，你先回去吧，明日自有旨意給你」。

黃燁暈乎乎的出了殿外，從頭到尾自己一句話沒說，但是此刻黃燁的心裡卻有著驚濤駭浪，自己應該是皇帝的兒子，上座的應該是太后也是自己的奶奶，不過黃燁不清楚他們為什麼沒有認自己，出了宮門，自有御林軍士將黃燁送回家中。

此時的慈寧宮殿內，空氣好像凝固了，沒有一個人說話，人人都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最後還是至正帝打破了僵局說道：「太后，此事你怎麼看，是不是要將其認下，納入玉碟」。

周太后沉吟了一下說道：「不可，此事不可張揚，我看陛下就認他為義子吧，給他改名李燁，這也可以給他錄入皇家玉碟的嗎，對外聲稱當年陛下受到一家人的恩惠，后失散了，機緣巧合之下又見到後人的孩子，孩子雙親已忘，陛下動了惻隱之心收到膝下，再封他個爵位，保他一世富貴，旁人也不會說什麼了今天在場的人一律封口，再下密旨給順天府尹宋暨讓他不要亂說」。

至正帝聽到太后的吩咐只覺得太后的安排非常好，既保證了天家的威嚴，又給了那孩子一生富貴，就是有點對不起那個孩子，自己以後多補償就是了。至正帝對著太后說道：「太后安排的是，兒子馬上安排人去辦」。

這時皇后說道：「聽說這孩子現在還和一家逃難的災民擠在一起住，這孩子現在還小，說起來我也是他的母親，我這邊就派四個小太監，四個宮女去服侍他」。

這時只見永安公主也湊趣道：「正好，我崇文門附近有一個三進的宅子，正好送給他安身」，這永安公主不愧是萬金油的性子，面面俱到。

太子緊跟著也說道：「母後送的太監宮女、皇姑送的宅子，我就送這位弟弟些傢具用品，算是給弟弟燎燎鍋底，太子此時也稀有的用了一句民間俗語」。

鄭王聽到這些微微有些肉痛，這位一向是只進不出，這回是逼上梁山了連忙也說道：「我崇文門附近有一個鋪面，離永安的宅子不遠，算是送給這孩子嚼用」。

這時太后也說道：「大家都送了，我也不能小氣嘍，左安門那邊有一個小庄，就送給那孩子添件衣裳，還有那孩子母親的墓地我看也遷到那莊子里吧，也方便祭拜」。

至正帝聽完大家的話，心裡也很高興，大家起接受了那個孩子，忙說道：「今日臘八節，把皇子公主們都叫進來吧，一起陪母后樂呵樂呵，二叔今天也留在宮裡用膳，一會朕有事和你商議」。

黃燁回到家中，誰也沒有搭理，將自己關到了屋子裡，雖然自己沒有認爹的習慣，但今天所見之人的表現還是令黃燁心中有些難過，上一世自己得到的是一個破碎的家庭，自己對家庭的溫情是渴望的，自己想得到的是家人的理解，家人的關心，家人的呵護。今天所見到的都是冷漠，難不成自己這一世還要重複上一世的生活嗎，不，我不要，我絕不會讓前世重演。既然大家都給不了我想要的，我就要自己去創造，自己以誠心待人不信得到的都是狼心狗肺

不知不覺中到了晚上，只聽見外面一，我可以進去嗎聲輕輕的敲門聲，黃燁問道：「誰啊？」

「野哥哥是我啊，我是燕子，我可以進來嗎？」

黃燁答道：「進來吧！」

燕子看黃燁臉色不太好，怯生生的說道：「野哥哥，娘讓我叫你吃飯，晚上有雞腿吃」，在小姑娘的眼中雞腿已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美味了，至從來到這個小院，自己天天能吃飽還有肉吃，自己單獨還有一個房間，過得簡直就是神仙的日子，她知道這樣的日子是誰帶來的，不知不覺中對著黃燁也有了一絲敬畏之心。

黃燁摸了摸燕子的頭說：「走燕子吃飯去，今天哥哥把自己那個雞腿也給你吃，讓你吃個夠」。

燕子說道：「不不不，野哥哥，我娘會打我的」。

「不會的，你娘現在聽我的」，倆人說說笑笑奔向了飯堂。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大概九點鐘的時候，小院里來了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的官員，手舉黃陵，後面跟著兩個御林軍士，那官員喊道：「有旨意，黃燁接旨」。

黃燁學著前世電視里的情節，趕緊跪下說道：「草民黃燁接旨」。那官員看也不看黃燁，頭斜向上45度，很是驕傲，虧得柳明見多識廣，趕緊說道：「上差進屋先用茶，待在下擺下香案，讓黃燁沐浴更衣后再來跪聽聖旨」。這官員是翰林院的編修，至正七年的探花，今天正當值正好被派來傳旨，翰林院等額翰林們可都是個「清官」，今天得了個皇差，本打算出來撈一把，沒想到遇到個愣頭青，看這架勢還想直接在院內接旨呢，他都不知道這聖旨一年都頒不了幾回（大順朝接旨人員會給頒旨的官員或太監一些茶錢，多少因人而異）。聖旨起碼要開正門正廳迎傳旨官，堂上擺香案，換官服，正襟雙腿下跪，上身挺直傳旨官讀完聖旨后，雙手接旨叩謝隆恩三稱萬歲。

黃燁趕緊回到卧室，簡單洗了洗又換了一件乾淨衣服，回到后屋正堂，這時只見柳明和楚歡已搭好香案，這時黃燁趕緊跪倒接旨，只見那傳旨官員，面朝南向哼了一聲，手中緩緩打開聖旨念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鸞書光賚，彰淑範以揚徽；象服增崇，端內則以持身。載稽令典，用渙恩綸。今有女黃韓氏坤儀毓秀，月室垂精，修文三十年於國有恩，，，，，，」聽那官員搖頭晃腦半天，黃燁才知道，從今天起自己改名字了，不叫黃燁叫李燁，被當今皇上收為義子，還封了一個奉恩侯的爵位，原由是黃燁的老娘當年對國有恩，當今陛下感念，又聞黃燁已無親人，特旨收為螟蛉義子，柳明和楚歡就給黃燁也就是奉恩侯暫時充當護衛。

黃燁領旨謝恩，只見柳明向那傳旨的官員遞了一個荷包，口說給上差喝茶，那官員說了一句好說好說就離去了，看在銀子的份上還提點黃燁，不，現在就李燁去禮部和宗正司寺登記造冊。待送走了上差，院里的人都向黃燁道賀，口稱：「恭賀侯爺」。黃燁此時的心裡比較複雜，親兒子變成了乾兒子，親爹變乾爹，不過黃燁心裡想著侯爺也好，當皇子可是個危險職業，自己又不想當皇帝，有個爵位有份俸祿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起碼自己也躋身於貴族階層，比起前世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看著自己手中的聖旨，聽柳明說得每天三柱香供起來，這可是個寶貝，傳到後世值不少錢呢，此刻黃燁的守財奴性格發揮的是淋漓盡致。再說自己還沒看過聖旨呢，抓緊打開看看，只見上面寫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不對啊，電視里不是演的都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嗎，剛才聽得時候就覺得不對勁，其實這就是後世一些影視劇的誤解，並不是各朝各代聖旨都有這句話。很多歷史題材影視作品中，經常會出現太監宣讀聖旨的鏡頭：「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聽得令人匪夷所思。因為在明代以前，聖旨的「開場白」，根本沒有這八個字，此乃十足的「戲說」和「穿越」！在中國古代，帝令並不都稱為「聖旨」。據《中國聖旨大觀》一書記載，春秋戰國時期，帝王之令分作「命」、「令」、「政」，直到宋代才開始通稱帝令為「聖旨」。聖旨的開頭語也不全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而是歷朝歷代各有其別：唐朝時，聖旨開頭語多是「門下」兩字，因為聖旨一般由當時的門下省審核頒發，如《肅宗命皇太子監國制》的聖旨，開頭語便是：「門下，天下之本……」。也有用「朕紹膺駿命」、「朕膺昊天之春命」等詞作開頭語的。魏晉南北朝時期，聖旨開頭語多用「應天順時，受茲明命」八個字，以闡明天子的「正統」。蒙古族的最高天神是長生天，所以元朝時期的聖旨開頭語一律是：「長生天氣力里，大福蔭護助里，皇帝聖旨……」。最早使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八個字作為聖旨開頭語的，是明太祖朱元璋。也就是說，「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八個字出現於聖旨中，始於明朝。據明人沈德符《萬曆野獲編》一書記載，朱元璋定都南京后，將南京更名為「應天府」，將宮中最大的金鑾殿取名為「奉天殿」。為了彰顯其「天子」的合法性，他自稱「奉天法祖」，還在手持玉圭上刻了「奉天法祖」四字。後來，為了尋找「奉天承運」的「理論根據」和有力佐證，朱元璋還親自撰寫了《御制記夢》一文，文中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他夢遊天宮，見到了「道法三清」，紫衣道人授以真人服飾和法劍等情節。自此，朱元璋開始自稱「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他再頒發聖旨時，便以這八個字作為「開場白」了。此後，歷代沿傳，便形成了聖旨開頭語的固定形式。需要特彆強調的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這八個字並不是時下影視作品中「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的讀法，其正確的斷句應該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黃燁想到後世如果有這聖旨，直接可以去劇組啪啪打臉。

待到下午，張總管再次來到小院，帶來了至正帝的一句話還有一些賞賜，至正帝的話大概意思是真真假假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只要心中有情，真假亦如何。張總管此次到來好似換了一個人，一直笑眯眯的，從懷裡掏了一塊玉佩遞給黃燁，還是黃燁給宋暨的那塊，不過上下的配飾都完整。張總管又對黃燁說讓他明日去禮部備過案后就直接搬家，柳明和楚歡知道地方，房契、地契、還有鋪面的房契地契都已交到黃燁手中，還需要去應天府辦理登記，太子和皇后的賞賜已送到新房子里，讓他別忘了去宮裡謝恩云云。

這一天黃燁可謂是一會地下一會天上，沒想到自己在京城二環邊還有一三進的宅院，這在後世起碼趁幾個億吧，自己立馬成了有錢人，當下下了當侯爺后的第一道命令，今晚大擺宴席，不醉不歸，其實他忘了小院總共不過六人，自己不過十歲在後世還未到飲酒年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