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整訓

由於時間只有三天，李燁只是做了簡單的衛生條例，值日條例等。第二天一早，李燁卯時起身，卯時一刻來到校場，李燁到時眾軍已列為十個方陣，每一個百戶所一個方陣。李燁到后喊了一聲，「立正，稍息」，整個校場卻沒有一人動，大家不知道這兩句話是啥意思，李燁也想起來這不是後世的軍訓大家耳熟能祥的兩句話，但是李燁反應很快，忙說道：「今天本官先說兩個基本動作，立正者，兩腳跟並齊，兩腳尖向外分開約四指寬。兩腿挺直，肚子微收，挺起胸膛。腰部以上豎直，微向前傾。兩個膀子要平，稍向後張。右臂下垂，左手扶刀。頭要正，脖子要直，口要閉，下巴微收，兩眼向前看。稍息者，上身立正，右腳伸出去半尺，再喊立正的時候，右腳收回。」這一番立正稍息的解釋，李燁盡量用眾人能聽懂的語言，可是眾人還是一知半解。李燁不禁想起這知識的重要性，以後要教這些大老粗認字，不過現在時間短這些都要放在最後。李燁又在台上重複了兩遍，不過下面人還是手忙腳亂，沒有幾個人知道左和右。李燁沒法只能先叫各百戶出列檢查內務，昨晚已安排在每個鋪的前面釘了一個小木牌，上面寫著姓名和所屬百戶，目前李燁這個千戶裡面全部是步兵，除了一個親兵隊，還有九個百戶，目前都還沒有編號，分別稱為第一到第九百戶。要不是太超前，李燁都想按團營，連，排，班分營。

李燁帶著柳明楚歡和10個百戶到營房一一檢查，進到房內，迎面而來的是刺鼻的腳臭味，那個味就如韓餐里的大醬湯，一點也不利於健康。李燁里的衛生條例裡面就有除非行軍途中早晚都得洗臉洗腳這一項。再看被子疊的也是千奇百怪，李燁也沒指望一晚上功夫就能疊成為「豆腐塊」，但是你疊成歪歪斜斜是什麼鬼，李燁只好抓典型，最差的20個負責去挖茅房，其餘的也只有慢慢教了。

高勇算是李燁的表哥加大舅子，說話隨意些，他也很納悶這個疊被子事情，就問道：「大人，這行軍打仗和個被子較什麼勁」。

李燁看其他人也是一臉茫然，解釋道：「大家別小看一個小小的疊被子，首先疊被子需要一個人沉得住氣，就是不能急躁，急功近利。只有平時扎紮實實努力，從小事做起，去除暴躁和浮躁，鍛煉心智和品性，才能鍛鍊出過硬作風，精湛的武藝和嚴明的紀律，戰時才能打的硬仗，少流血。其二，疊被子看起來是娘們的事，這也要求大家彎得下腰，所以才能不好高騖遠。眼高手低，細節決定成敗，眼下這1000多人來至不同的營，怎樣才能讓這1000多人行軍作戰如同一人，可謂任重而道遠。疊被子可以讓大家互幫互助，互相學習，找准自己的位置，也可以讓眾人有著競爭之心，更鍛煉了大家的紀律性和服從性。」

李燁對著大家巴巴了半天，看周圍的人還是一臉茫然，不禁說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且看著吧。」說完李燁又帶著眾人來到校場開始宣讀衛生條例和值日條例，具體的訓練方面時間太短以後慢慢補充了，現在主要是要求軍士的服從性。今天上午的任務就是整理營房，洗澡，修理破損房屋，那幾十個倒霉蛋負責挖茅房。下午主要還是隊列訓練。隨後李燁就安排柳明負責具體事物，兩個副千戶還缺一個，李燁是故意留著讓這些百戶們競爭，只有競爭才能讓這些百戶們主動向李燁靠攏。

吃過早飯，李燁又來找虞亮商量事情，見到虞亮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帶兵太難了，自己可能幹不了。虞亮笑著道：「這有何難，你只要管著兩個副千戶即可，現在雖然少一個，但是一個副千戶管五個百戶，過一段時間再提拔一個管另外五個百戶即可，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下面人干不好，你找兩個副千戶即可，何必事必躬親。孫子兵法云：將軍之事，靜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無知。易其事，革其謀，使人無識；易其居，迂其途，使人不得慮。帥與之期，如登高而去其梯；帥與之深入諸侯之地，而發其機，焚舟破釜，若驅群羊，驅而往，驅而來，莫知所之。聚三軍之眾，投之於險，此謂將軍之事也。九地之變，屈伸之利，人情之理，不可不察」。

李燁對這一段孫子兵法還真不是了解，又向虞亮問道：「此話何解？」

虞亮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道：「這一段不是教過你，好讀書不求甚解。這一段的意思就是說統帥軍隊這種事情，將領要沉著冷靜，以到達深不可測；要義正言辭，以達到有效治理。將領要能蒙蔽士卒的耳目，使他們對軍事計劃毫無所知。

人多口雜，軍事計劃必然是機密之事，怎能泄露出去？且不說軍中是否有敵方的間諜，即使沒有，太過險惡的行動足以亂了軍心。一個高明的將領，其戰術運用必然是眼花繚亂，其計謀必然是層出不窮。這其中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是不讓敵方看透，這樣才能出奇制勝；二是不讓己方士卒看破，這樣士卒才能毫無雜念、拚死作戰。將帥交給士卒作戰任務，猶如登臨到高處，撤去梯子，退無可退。將帥帶領士卒深入敵國之地，猶如射出去的箭，絕無回頭；若破釜沉舟，只能拚死一戰；若驅趕羊群，趕到哪裡，去哪裡，只能往前沖。」

李燁是看到這亂糟糟的一攤子有點手足無措，糧餉、軍械、後勤、練兵、行軍等等想起來都需要自己操心，感覺自己切八瓣也弄不成。清末北洋大臣李鴻章曾經說過，世上最容易乾的事就是做官了，要是一個人連官都做不了，那就十分地無用了。一個領導想要將自己的想法貫徹下去，只需要有一幫忠心肯幹事的下屬即可。想到這李燁笑了起來，心裡也有了底，把目標任務布置下去，自己只需要督促驗收即可，何必事必躬親累的跟諸葛亮似的，英年早逝，自己還沒結婚呢，想起高嫣然，李燁身上有著使不完的勁。

從虞亮那出來，李燁心裡有了底，來到自己的營房，營房分為三間，中間一間是開會的地方，左邊一間是侍衛住的房間，右邊一間是李燁住的。回到正堂，李燁通知百戶以上軍官開會。待人到齊后，李燁也不多話直接吩咐道：「猛虎營從今天開始分為左右兩營，分別為猛虎左營和猛虎右營，左營五個百戶，由副千戶柳明負責管理，右營四個百戶和親兵隊暫時由李燁自己管理，高勇協管，待選出副千戶后，由新副千戶負責管理右營。從臘月十二日到臘月十四日這三日各營主要任務是互相熟悉，再進行隊列訓練，晚上時間各百戶各自學習衛生和值日條例，楚歡從親兵隊抽取20人為軍法官，負責營內不法之事。」眾將皆領命。李燁又講了隊列訓練的一些要點和注意事項，眾人才領命而去。

李燁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想著這1000多人，在幾萬的御林軍中實在不算什麼，至正帝既然讓自己單獨領這1000來人，看來是想將自己當成一支奇兵，如何才能將這1000多人練成奇兵，李燁不禁想到了後世的特種兵，將1000多人練成特種兵不現實，但是把自己100多人的衛隊練成特種兵還是可以的，剩下的都當成小旗練。後世一戰後的德國和二戰後的日本就是這樣訓練的，戰敗后被規定國民自衛隊不能超過10萬人，那我就練10萬個班長出來，萬一到了戰時一擴軍就是100萬軍隊。正好柳明楚歡來至於神衣衛對一些下毒、跟蹤、探聽。隱蔽、斬首等都門清，到時候請他們當個顧問再結合自己前世看的一些見聞應該問題不大。想完這些李燁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就帶著兩個衛士出了正堂。真箇猛虎營內已完全忙碌了起來，各個軍士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修房的修房，平整地面的平整地面，挖排水溝的挖排水溝、燒水的燒水、洗澡的洗澡，李燁首先來到了營門前，營前有10名軍士站崗，左右各五人由一個小旗官統領。門口放著拒馬，軍營重地，任何人不得馳馬入營。李燁想著值日制度已頒布，是不是也搞個探親制度，現在的人當兵假期很少，特別是御林軍都是各軍中的佼佼者選拔進入，有一些家庭特別遠的，好幾年都不回家，即使回家也是為了回家傳宗接代。大順朝吸取了明朝衛所制的教訓，實行的是募兵制，而且當兵的可以免除家裡的徭役和稅，很多人當兵都能當到四五十歲，不過這些都是后話。

至正十五年臘月十五辰時，猛虎營開拔，目標，小湯山溫泉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