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梁王遇刺

和高嫣然的這次相會，卻使李燁徒增了更多的思念，正月初四，校場點兵，初五一早，猛虎營離開京城隨聖駕赴湯泉行宮，待到初六下午，聖駕才到達行宮。因為是過完年，宮中事少，至正帝留皇后鎮守皇宮，奉太后一起到達行宮休養，太後年紀也不小了，身體也一直不太好。行宮各處人員都已先期到達，一切有條不紊。

李燁帶著猛虎營眾將士也來到旁邊的軍營，一番忙碌按下不提。初六一早，李燁進宮請旨，開始了猛虎營的新年冬訓計劃。

此時的昌平少了後世的高樓林立，車水馬龍，溫度也比後世低了很多，將近零下20度的樣子。李燁下達的計劃是連續半月的體能訓練，當兵沒有體能一切都是空談。按照記憶里的模樣，搭建了單雙杠、障礙、制了沙包、滾木、沙袋等等，在每一項訓練中，李燁都身先士卒，與所有人一起訓練，在半個月高強度的訓練和大量的肉食補充下，所有人都變得十分的健壯精悍，精氣神也有了很大的提高，李燁的訓練宗旨甚是簡單、聽話、拚命練。晚上時教大家讀書識字，也所幸離得遠，不然那些老學究們肯定不屑的蔑視道「有辱斯文，匹夫安能學詩文」。

到了正月底，至正帝還沒有迴轉的意思，軍國大事都是快馬送到行宮，批複后再快馬送回內閣，所幸內閣制在明朝已運行近三百年，到大順朝也運行了六七十年，一切都有章可循，看這架勢，至正帝打算長期駐紮在此。對於李燁來說巴不得一直駐紮在此雖然天高皇帝不遠，但是至正帝很少過問軍事，李燁的自主權很高，美中不足的是此地離高嫣然比較遠，雖然隔三天一封信送給如意，再由如意轉交司棋，再轉到高嫣然手中，但是見過了高嫣然本人，長期不見高嫣然，想著她那柔美的容顏，李燁的心裡跟小貓撓的似的。到了下午李燁組織人手踢「足球」，當然不是後世那種足球，而是李燁找人縫製的球，當時李燁和高勇提了一下「足球」的事，對沒有這種球而感到憾事，沒想到高勇說這事簡單，就令人做了一個，外面用八片尖皮縫成外殼、內裝一個吹滿氣的豬尿泡，看上去和現在的足球幾乎沒有太大區別。李燁不禁咂舌，古人的智慧真是無窮的。其實是李燁淺薄了，早在先秦時期，就有人發明了蹴鞠，發展到唐代，這種活動已經相當成熟，成為當時人們非常喜歡玩的一項體育活動。唐代的蹴鞠所用的球是充氣球，唐朝仲無顏所作的《氣球賦》描述說：「氣之為球，合而成質，俾騰躍而攸利，在吹噓而取實。盡心規矩，初因方以致圓，假手彌縫，終使滿面不溢。」給球充氣，這是唐朝在原有球的基礎上進行的革新，他們還有另外一項革新，就是使用了高球門，在三丈多高的球門柱設一個小門洞，踢球過門者為贏，而之前是沒有球門的，只有一個像小房子的鞠室。

據說唐太宗和唐玄宗也都喜歡踢球，因此皇宮中有專門的打球宮，還有大規模球場，妃連嬪宮女們都紛紛下場踢球。尤其是唐玄宗開元天寶年間，蹴鞠的風氣盛行，以致引起了一些大臣的不滿，並上書勸諫，但幾乎沒有效果。到唐後期，蹴鞠依舊是流行的運動方式，很多將相大臣也能親自上場踢上幾腳。宮廷蹴鞠之風逐漸向民間傳播開來，唐代社會上的蹴鞠活動盛行，據史籍記載，當時的長安城就有永崇坊、靖恭坊、光福坊、平康坊等球場二十二個。後面大宋朝出了個奇葩宋徽宗，更是愛好蹴鞠，據說高俅就是因為蹴鞠提的好，才榮升太尉。其實，蹴鞠就是足球的祖先，在唐朝時曾傳到英國，後來經過英國改進后，現代足球就誕生了。李燁沒想到的是足球居然起源於中國，想到後世的被罵的國家隊，李燁此時都覺得對不起祖宗。

李燁設計的球賽好似後世，在兩邊用木頭搭的球門，沒有球網，就用破布做了一個，沒有石灰劃線，外場的就紅布條拉起來，內場就挖坑，坑裡埋上木頭，木頭上刷漆和地面齊平。又制定了一些簡單的規則，多設了些裁判，就這樣大順朝國家隊算是讓李燁建了起來。今天是柳明的左營對陣高勇的右營，左營比右營的比分是15:12，右營落後，高勇也放下了豪門公子的架子，站在場邊大呼小叫好似教練，只聽他喊道：「王大眼，你個鱉孫，你咋不傳球，龜兒子的一直往前跑，跑個逑毛，你以為你是關二爺呢，來個千里走單騎。土豆子，你個王八羔子的，你咋上前去接應，你個瓜皮玩意，躲在後面幹個毛，那是自家球門，你龜兒的想烏龍咋的」。這個烏龍還是從李燁嘴裡出來的，被大家學了去，右營有不少川籍的士兵，高勇沒少學俏皮話。而左營的柳明畢竟年長一些，咧著嘴沒說話，不過看著高勇，眉毛上挑，一副挑釁模樣。

高勇被看的火氣冒了出來，來到柳明面前說道：「柳大人，看來你勝券在握啊，有沒有興趣打個賭，誰先進30個球，對方輸十兩銀子」。柳明冷哼一聲說道：「有何不敢，正好大人在此，也做個見證」。

李燁在旁邊看著二人鬥雞眼似的，微微一笑說道：「好，就這樣辦，我加點彩頭，我哪還有一壇皇上賞賜的美酒，誰贏了，就送給誰」。對於這些良性競爭，李燁是喜聞樂見的。

高勇聽說有好酒，又跑到自家半場喊道：「龜兒子們，大人說了，誰贏了，送給哪隊一壇聖上賜的美酒，都給我加油，贏了，晚上喝美酒，吃肉，輸了哼哼，一人300個俯卧撐，30個球還差18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那柳明也不甘示弱喊道：「弟兄們，都給我注意了啊，這局贏了，沒說的改日到了城裡，我帶大家逛窯子去，讓你們這群童子雞們都開開葷」。柳明的話引起了在場眾人大笑了起來，而且左營這一隊本來士氣就旺，聽了柳明的話，腳下都好似裝了風火輪似的，不要命的拼搶。最終還是柳明隊技高一籌勝了三個球，贏了。把個高勇氣的牙痒痒。就在高勇想著如何懲罰這群不爭氣的兄弟時，轅門外來了一個太監和兩個大內侍衛，傳了至正帝的口諭，要求猛虎營一個時辰后隨聖駕拔營回京。

李燁聽見傳來的口諭，大吃一驚，沒有任何先兆的拔營回京，肯定是出了大事，而且那太監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李燁命人吹響了號角，集合隊伍，並宣布了回京的命令。這離天黑不過一個半時辰，聖駕肯定不會像來的時候一樣慢悠悠的走。李燁的部隊原來都是步兵，雖然年後添了馬匹，但也是會騎馬的步兵，離騎兵的要求還差的遠。由於平時良好的訓練，半個時辰后全體都準備完畢，李燁帶著所有人在行宮旁列隊，又半個時辰后，大內侍衛們護著一輛馬車匆匆而出，又有傳旨的太監讓猛虎營跟上。李燁率領大隊趕緊跟上車隊，還好雪已經化了，近期太陽也比較好，官道還比較好走，兩個時辰后，眾人到達京師。

護送至正帝的車架進入皇宮，李燁率領眾軍回到軍營，李燁趕緊到虞亮的帳內詢問出了何事，虞亮因為生病一直還沒顧得上去軍營，李燁就安排他留守軍營。看著李燁急切的申請，虞亮忙道：「京師里都傳開了，梁王在回程的路上遇到山匪襲擊，受了傷。」

李燁很吃驚，堂堂親王，出行在外護衛起碼有兩千人，居然受到襲擊，還受了傷，是什麼山匪居然如此大膽，李燁的腦海里立馬出現一個念頭脫口而出道：「難道是太子？」，梁王近兩年的勢力在至正帝的默許下發展的很快，太子感到威脅除之而後快也沒什麼奇怪。虞亮依舊捋了捋他的山羊鬍子不緊不慢的說道：「表面上看是如此，但是具體內情還不清楚，也許有人嫁禍」。

按照栽贓嫁禍得益最大化來理解，如果是嫁禍給太子除掉梁王，韓王李燦收益最大，畢竟至正帝雖然有四個兒子，但自己是上不了檯面的，韓王是唯一能繼承皇位的，但他還是個十歲的孩子，不應該有這麼深得心機。目前朝堂局勢撲朔迷離，難不成還有其他勢力參與不成。李燁想想就頭大，太平的日子不多了，至從這一次至正帝病了后，大順朝好似開始進入了多事之秋。

師徒二人分析來分析去，還是沒有頭緒，但是這一次太子是黃泥巴掉褲襠里，不是屎都是屎了，人們想起來肯定都會以為是太子乾的，而且此次至正帝安排的是梁王祭祖，而不是太子，按說作為承重孫來說，太子祭祖名正言順。看來以後梁王和太子的爭鬥肯定越來越激烈，自己以前是雙方都討好，但是以後這種情況肯定不會出現了，兩方都討好也意味著雙方都得罪，想到這李燁心裡也蒙上了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