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第37章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在天保府的日子來來回回都是那幾樣事,一開始李燁還覺得很新鮮,時間長了也就慢慢歸於平淡。生活本該如此,從新奇到歡喜再到滿足,然後平淡最後厭棄。只是聽說天保縣的大牢人滿為患,已經開始向鄰近的衙署轉移,李燁想去和梁王提上一嘴,但是又怕招來是非,只能是視作不見。到了三月底,梁王基本上好清了,只是傷了肺腑需要調養,眾人也不敢大意,打算再修養一個月再提回京的事。

一日晚間,李燁正在桌邊讀如意寄來的家信,經過幾年的教導,如意寫封信不在話下。先介紹了一番家中情況,無非是家中一切都好,王二郎又開始盼兒子,小鳳和他大吵一架,鶯兒已開始學會走路,燕子比較思念云云,字裡行間寫滿了思念之意。最後又寫到三月十五日,如意隨壽康公主參加高嫣然的及笄禮,場面宏大,各家各府都派人參加,甚是體面,壽康公主在閑談中也提到了李燁的婚事,大體上是等著李燁回京在正式商議此事,此時梁王遇刺,作為兄弟提這事目前不合時宜。又說道自己到郢國公府受到的禮遇,自己見到了高嫣然小姐並親手將禮物送到了她手裡,自己得了什麼賞賜。最後又提及高嫣然寫了一封信給他,李燁趕緊拿出另一封信,紙是上好的「浣花箋」,「浣花箋紙桃花色,好好題詞詠玉鉤。」打開信紙,鋪面而來的是一股幽香,上面只有一首小詩:

綠葉紅花春意寒,千里念君行。飛雲過盡,歸燕無信,何處寄書得?

淚彈不盡臨窗滴,就硯旋研墨。漸寫到別來,此情深處,紅箋為無色。

正月離別的一吻,吻進了少女的心。

李燁看著信,滿心的歡喜,其實李燁自己一直有一些自卑,怕高嫣然看不上他,自己本來就是個野孩子,雖然封了侯,京城真正的權貴人家又有幾人看的起他,背後罵他野侯的多了去了,高家從開國到現在都是頂層的權貴人家,自己一個小毛猴未必入人家的眼。就在李燁長噓短嘆之際,外面突然出現一絲騷亂,有軍士在喊「抓刺客」。李燁心中一凜,拿起桌邊的腰刀走向門前喝道:「出了什麼事?」

外面值夜的軍士答道:「右邊院落好像有刺客,眾人都去抓刺客了」。

「走,去看看」李燁邊走邊想道,右邊院落是雷豹的住處,看來刺客是沖著雷豹去的,不過整個院落裡面守衛深嚴,明樁暗樁無數,這刺客居然能滲透進來,看來此人手段比自己要高明的多。李燁沒有直接去打鬥的院落而是先去了梁王的院落,待到梁王居的左院,發現梁王已經被驚動,院里的侍衛都未輕動,他們的任務是保護梁王,和梁王無關的事自然不操心。李燁見梁王無礙,和梁王打聲招呼就去了左院。

左院之中,雷豹和一黑衣人打鬥的正激烈,雷豹的武藝來至軍中,講究大開大闔,而另一人卻使得是閃轉騰挪的小巧功夫,二人戰的不相上下。旁邊軍士將二人圍住也不上前,那黑衣人見侍衛越來越多,知道再不走今天就會交代在這,手中長劍對著雷豹的大刀一磕逼退雷豹,左手從腰間摸出幾把飛刀,向著靠牆的一邊甩了過去,頓時哀嚎一片。趁此功夫那黑衣人幾個起落跑到牆邊啞著嗓子對著雷豹喊道:「雷豹,你這屠夫,早晚取你狗命」,說完翻牆而出。而此時一個一直盯著黑衣人的神衣衛趁那黑衣人翻牆之際,手中流星鏢嗖的一聲向黑衣人而去,那黑衣人悶哼一聲,落在院牆外,牆外幾聲打鬥之後,一個神衣衛進來稟報,那黑衣刺客打傷四人逃走了。

雷豹一聽給了他報信的小校一巴掌罵道:「廢物,一群人打不過一個受傷的刺客,都給我去領20軍棍」。

那使暗器的男子見道雷豹發怒,上前勸道:「大人勿惱,那刺客中了我的流星鏢,跑不遠,那鏢上我淬了毒,跑的越遠,毒發的越快」。

李燁一直在旁邊觀戰,並沒上前,就他那兩手功夫對戰三五個軍士沒問題,對待這種高手那是嫌命長了,不過李燁覺得這個刺客很熟悉,雖然那人啞著嗓子說話,但從身段來看像是個女子。

打鬥結束,李燁也上前問候雷豹,得知雷豹無礙,就去各處巡查,今晚這事眾人都鬧了個沒臉,居然大喇喇的讓刺客摸了進來,幸虧刺客的對象不是梁王,否則驚了王駕也是罪過,要是梁王再被刺一下,後果都不敢想象,李燁不得已又將梁王的護衛加倍。在行轅各處巡查后,李燁發現,這一段時間無事,眾人有一些懈怠,李燁不得已又吩咐柳明多加巡查。

巡視了將近半個時辰,李燁帶著親兵就回到了住處,進了書房,李燁隱隱聽到卧室里隱隱有呻吟之聲,李燁快步走向卧室,打開火摺子,李燁發現卧室地下躺了一個黑衣人,大腿根處一片血跡。那人見李燁進屋來,頭一歪暈了過去。

李燁看到此景,立馬奔向書房門前,打開大門,門外親兵問道:「大人,怎麼了」。李燁被冷風一吹心裡一激靈,忙說道:「你去給我打盆水來,我想洗把臉」。

那親兵也不多話,一會就端盆熱水過來。李燁也沒讓那親兵進屋,對他說道:「小王,你回去睡吧,經過這一鬧,今晚肯定安全」。

那親兵有些遲疑,說道:「大人,高大人要求你的住處必須有人值守」。

李燁擺擺手道:「沒事,現在住在行轅,不比外面,我回頭和高勇說」。

那親兵知道李燁一向不怎麼擺架子,對兵士們很是和藹可親,士兵對他很愛戴也不多話,對著李燁稱謝就去睡覺了。

李燁見親兵離去,將水端進屋來,又將門關上,聽著外面無動靜,才走向卧室將卧室的燈點著,卧室的窗戶是開著的,李燁估計刺客是翻窗而入。輕輕的將窗子關上,李燁打量地上的刺客,其實李燁最正確的做法就是通知雷豹將人接走即可,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和他無關,但不知怎麼的李燁就是想救他一救。用刀挑開那刺客臉上的黑布,後面露出一副絕美的容顏,因為心裡有準備李燁並不吃驚,這個人就是前一段李燁在在綢緞鋪遇到那個女子,雖然那天她蒙著絲巾,李燁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兩人其實是同一個人。前世今生李燁都沒做過如此大的事,心裏面有些慌亂,心臟不爭氣的怦怦跳,不過看著那張臉,李燁從沒如此的下定決心過,救,一定得救,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要是落到雷豹手裡,這女子的結局就是被點天燈。

輕輕地將女子抱上床,李燁拿剪刀準備將女子的衣服剪開,傷處在大腿根有些尷尬,李燁也只能自我安慰事急從權了。不過這女子武功高強,如果醒后發現自己有輕薄的跡象說不定順手殺了他,李燁只好將這女子搜了搜身,至於搜身其中的旖旎這裡就不再贅述。飛刀、幾個丹藥瓶子、一些散碎銀兩、一面令牌,別的也沒有什麼東西,李燁拿起令牌看了看,令牌不大,好似一枚袖珍短劍,不過劍門面比較寬,但入手很沉,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正面一個「令」字,下面刻著一朵盛開的白蓮花。背面是兩行字「淤泥源自混沌啟,白蓮一現盛世舉。」李燁猜測此女子一定是白蓮教的上層人物,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個級別。

溫柔的剪開衣服,李燁發現,那女子的大腿根已經黑紫一片,李燁此時也顧不得那女子春光大泄了,傷口處血已凝固,可能這女子會一些點穴功夫,毒並沒有向全身蔓延。李燁也不敢叫大夫,只能想辦法將那女子的毒先弄出來,李燁先用匕首將傷口挑開讓血流出來,李燁看裡面流出的血都是烏黑的,看來此毒還是比較烈的。流了一會,李燁發現紫黑色減輕了,但是餘毒還是不少,沒辦法李燁只能用嘴將餘毒吸出來。事急從權了,李燁用手扶住那女子的腿,用嘴開始吸毒

雖然大腿根處一片烏紫,但是還是感覺一片滑膩。

吸完了血,李燁用清水將傷口處清洗了一下,又上了些軍中常用的金瘡葯,用細布將傷口裹了起來,一切完成,李燁將那女子放好在床上,又蓋上棉被。這時李燁才坐在旁邊細細打量這位女子,杏眼桃腮,高聳的鼻子,紅潤的嘴巴如櫻桃般,肌膚勝雪,滿頭的青絲用一個黑色頭巾包裹,可能患處有些疼痛,雖然昏迷,但是眉頭還是微皺,李燁看著這幅美顏,鬼使神差的親了這睡美人一口,這一刻君子不趁人之微,君子不欺暗室都被李燁拋在腦後,入口處只感覺軟糯甜香。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不怕鬼叫門,因為是偷吻,李燁也只是淺嘗輒止,雖然床上那女子還在昏迷。看著那女子慢慢舒展的臉色,李燁起身準備去外面書房對付一晚。剛從床邊站起,李燁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摔倒在床上。李燁的意識里只有一句話,他娘的,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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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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