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尷尬

如果手裡有把刀，凌微微一定把面前這個混蛋捅死，此時的凌薇薇身上蓋著錦被，錦被上面一男子趴在上面，黑唇大嘴正好印在凌薇薇的右腮之上，凌薇薇用手推了推，但是因為中毒的原因，手上力氣不足，一時也推不開。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先前的事情，自己中毒后，晃開了守衛，又再次潛入到欽差行轅，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先前自己踩點時就發現這個房間，剛看到這男子時，自己也是一愣，這不是前幾天為自己解圍的那個男子嗎。當時他正在拆看一封信，眼裡充滿了柔情與憐愛，自己隨後潛入到雷豹的房間想一劍結果了他，沒想道雷豹很警覺，床上是個替身，自己隨後遭到圍攻，在受傷后自己鬼使神差的又潛到這個房間療傷，哪知道飛鏢有毒，自己隨後昏迷不醒，但是昏迷前自己還是見到床上這位男子進了屋來，隨後自己就感到一片黑暗，直到再次蘇醒。

運了一會氣，凌薇薇感覺自己稍微有些力氣，就將床上男子，翻到床的裡面，看著那男子黑黑的嘴唇，凌薇薇知道，這男子也中了毒。掀開錦被，凌薇薇看著自己光滑的大腿露在外面，上面纏著布，心裡一陣惱怒，對著床裡面的男子的臉啪啪打了兩巴掌。打完后凌薇薇心裡一陣煩躁，這人雖然是官府的鷹犬好歹也救了自己，自己有些恩將仇報了，但是想著自己乃是白蓮教聖女，清白之軀遭這人輕薄，聖女是做不了了。原來白蓮教的聖女並不是終身制，一般都是從15歲到35歲做聖女，每一屆聖女都是孤兒，從小挑選並培養，而且一旦成為聖女，需終身侍奉無生老母，不得出嫁，要求的就是冰清玉潔，一塵不染，每一位候選聖女從小就要點守宮砂。到了年歲就自動辭去聖女之位，不再管教中之事，專心培養下一代候選聖女。想想也對，聖女給人的感覺都是美麗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女子，你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太太當聖女信徒們也不信那。

想道此凌薇薇默默流出了淚，拿起地上的長劍，對著床上男子就要刺去，長劍刺到床上男子的脖頸處，凌薇薇刺不下去了，床上這人不是壞人，和其他朝廷鷹犬不一樣，白蓮教號稱眾生平等，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自己殺個壞人心裡也許過得去，但是殺個好人心裡也過不去，罷了，等自己回到總壇就辭去聖女之位，接受教規處罰，從此專心侍奉無生老母吧。找到被李燁搜出的瓷瓶，凌薇薇臉色紅了紅，這些東西都是自己貼心收藏的，也罷既然饒了他一命，這些小節也就不計較了。找到瓷瓶里秘制的解毒丹，凌薇薇服了一顆，又餵了一顆給李燁，看著李燁黑色的嘴唇，凌薇薇好似想到了什麼，對著李燁又是兩巴掌，可憐的李燁，救的不是一個美女而是一個霸王龍，本來就不英俊的臉變成了一個豬頭。此時剛剛解毒，凌薇薇也沒法出去，就無聊的打量床上的男子，普普通通的臉，眼睛很大，皮膚不白，但很健康，乍一看不起眼，但是細細看來也挺有看頭，誰說少女不懷春，自己從小都被歷代聖女教育著，知道世間男子多薄情寡義之人，但是自己在世間遊歷，也見了很多恩愛夫妻，也幻想過有一日有一男人能夠呵護自己，雖然知道這都不可能，但是夜深人靜時凌薇薇是想過的。

如果再給李燁一次機會，李燁是絕不會救那女子，哪怕她是個天仙，這是來到大順朝，李燁第一次將自己處在危險中，定了定神李燁感覺自己頭不暈了，就是臉稍微有些疼，可能是中毒的原因吧，李燁猜想。緩緩睜開眼睛，李燁看到的是一個明艷的女子看著自己在流淚，李燁知道這女子絕對不會在哭自己，兩人一對眼，李燁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裝睡了，只能勉強說道：「你好啊」，說完李燁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對面坐的是殺人如麻的女賊，這會兒還不裝可憐伏低做小，也許等會等待自己的就是一劍穿心。

「你醒了，你的毒中的不深，我給你餵過葯了，毒已解」，那女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李燁見那女子並無惱怒之色忙討好說道：「多謝女俠相救」。

那女子幽幽說道：「不必客氣，我應該謝謝你，是你救了我」。

李燁看這女子沒啥事了，想起光想到救人了，好有好多首尾未處理乾淨，忙揭開被子站了起來，那女子本來坐在椅子上，看到李燁的動作，嚇得一下站了起來，立馬疼的冒冷汗，這女子見李燁動作比較大，一時忘了自己腿上有傷。李燁忙扶著她道：「不要動，你腿上有傷，我去處理一下留下的痕迹」。

那女子見李燁扶她忙說道：「拿開你的臟手」。

李燁一愣，這哪來的臭毛病，疼死拉倒，也不管這女子，徑直打開門出去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李燁又獨自回來了，坐著的凌薇薇好似舒了一口氣，暗暗的將自己手中的飛刀往袖子里塞了塞。李燁剛才回來時，順便去銅鏡處看了看，發現自己臉不但腫了還有幾個巴掌印。見到凌薇薇說道：「咱倆同時中了毒，為啥你的臉沒腫，我的臉成這樣了」。

凌薇薇不敢看李燁的目光，躲躲閃閃的說道：「可能是中毒的部位不一樣吧」。說完又臉紅了起來。

李燁知道自己肯定是挨了黑拳不經意的說道：「正好閑著沒事，我給你講個農夫與蛇的故事吧」。

凌薇薇聽李燁說要講故事也是很好奇說道：「願聞其詳」。

李燁一本正經的說道：「在一個寒冷的冬天，趕集完回家的農夫在路邊發現了一條蛇，以為它凍僵了，於是就把它放在懷裡。蛇受到了驚嚇，等到完全蘇醒了，便本能地咬了農夫，最後殺了農夫。農夫臨死之前非常後悔地說：「我想要做善事，卻由於見識淺薄而害了自己的性命，因此遭到了這種報應啊。」

凌薇薇作為聖女，文化水平不低，一聽就知道李燁在說自己一時柳眉倒豎喝道：「你說誰是農夫誰是蛇，放心自會留著你的狗命？」

李燁也就圖過個嘴癮，忘了對面是個美女蛇，還是帶毒的，一時臉上訕訕的。看著那女子還穿著夜行衣，有些地方已經破爛，忙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遞給她讓她換上，那女子沒有接衣服，李燁又說道：「這套衣服沒有上過身，你放心，沒有臭男人的味道」。說著將衣服放在凌薇薇手上就來到了外間書房。

凌薇薇見李燁出去，並沒有立馬換衣服，而是等了一會，見李燁沒有偷窺的意思才窸窸窣窣的開始換衣服。李燁要是知道今晚自己先被當成色狼，又被當成偷窺狂不知道會不會找塊豆腐撞死。

換完衣服，凌薇薇故意咳嗽了一聲，李燁問道：「怎麼了」。凌薇薇說道：「進來吧」。李燁又回到了卧室，只見凌薇薇穿著自己的衣服，衣服稍微有些大，男裝穿在身上更襯得凌薇薇唇紅齒白嬌俏可人。李燁將夜行衣拿到炭盆燒了，又用水將地上血跡洗了洗。倆人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李燁就問凌薇薇叫什麼名字，倆人總不能喂喂喂的說話，並自稱自己姓黃名燁，李燁這是將自己以前的名字拿出來用。而那凌薇薇也沒矯情自稱自己姓凌名薇薇。

李燁也是個自來熟，張嘴就是薇薇姑娘如何如何，在凌薇薇的淫威之下不得已又改口為凌姑娘，而李燁對凌薇薇從哪來到哪去，身份來歷等一概沒問，倆人就尷尬的閑聊，李燁說十句，凌薇薇答一句，沒有話題聊了一會倆人又尷尬了。

而那凌薇薇坐在那一直雙腿緊閉，雙手抓著衣服好似在忍耐什麼，李燁見她很是難受，忙問道：「怎麼了，你不舒服」。

那凌薇薇臉色紅紅的說道：「沒，沒事」，說完手抓衣服更緊了。不一會凌薇薇眉頭緊皺好似實在忍耐不住聲如蚊蠅道：「你能不能拿個恭桶進來，我想更衣」，說完長舒了一口氣，臉紅到了脖子根，低著頭好似在等待命運的審判。

實在是凌薇薇的聲音太小，李燁一時沒聽清楚忙問道：「什麼更衣，你很冷嗎」。

那凌薇薇小聲說道：「無恥」。李燁聽凌薇薇罵了一句，又看到凌薇薇的表情動作，才後知後覺起來原來美女內急。乖乖的這事沒遇到過啊，無論是小說，電影，還是電視劇都沒見過這橋段。看到凌薇薇快要噴火的眼睛，李燁忙將外面的「馬桶」拿了進來。

馬桶這個詞可不是現代才有的，馬桶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漢朝，當時的馬桶叫虎子，是皇帝專用的，傳說是玉制的。由專門服侍皇帝的太監抱著，以備皇帝隨時方便之用。後來到了唐朝，因為皇帝家族中有個人叫李虎，為了避諱，就把虎子改名為獸子或者馬子。再之後，在流傳中，就演化成了馬桶的稱呼。

這種「虎子」，就是後人稱作便器、便壺的專門用具，也是馬桶的前身。據說這種「虎子」也是受高祖劉邦以儒生之冠當溺器而受到啟發才發明出來的。

關於「虎子」的發明還有另外一種說法，也與皇帝有關。相傳西漢時「飛將軍」李廣射死卧虎，讓人鑄成虎形的銅質溺具，把小便解在裡面，表示對猛虎的蔑視，這就是「虎子「得名的由來。

對於馬桶最先做了詳細文字記載的是北宋時期歐陽修的《歸田錄二》中的「木馬子」，《辭源》中對其解釋為「木製的馬桶」。中國古代民間使用的馬桶是一種帶蓋的圓形木桶，用桐油或上好的防水朱漆加以塗抹。

李燁屋裡的馬桶還是比較高檔的，木質馬桶蓋上面還有軟墊，馬桶里有木屑和香料，不然大美女用馬桶也是臭不可聞。還有就是古人上廁所不叫上廁所叫「更衣」，很早以前的有錢人家，上廁所是要換衣服的。南朝的首富石崇家的廁所修得富麗堂皇，10多個身著艷麗服裝的婢女準備好了甲煎粉、沉香汁、新衣服等，站在門口迎候。好多人將古代小說或電影電視劇裡面的更衣當成是換衣服，其實是不準確的，更衣是上廁所的雅稱，就像後世說洗手間一樣，大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自然不像普通人一樣。李燁近期一直在軍中廝混，一幫子大頭兵拉屎就是拉屎，放屁就是放屁，哪有文雅詞，一時也沒想起來。想起卧室里有個美女在上廁所，奧不對，在更衣，李燁感覺整個空氣都旖旎起來。不過一會李燁就想到這房子里就凌薇薇和自己，凌薇薇是見不得光的，又不能讓別人進屋子，難不成以後自己還得給凌薇薇端屎端尿，除了前世的女兒，李燁還真沒有為誰做過這個，剎那間旖旎的氣氛變成了無奈，好人難做啊。

送完馬桶，為免尷尬李燁也就沒去卧室，找了幾張椅子，拿著自己的披風就睡了，好在有炭盆也不是很冷。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