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終極人蠱
「無防。」葉琪洛手握碎空刀,一刀劃開自己的手腕,毒血順著傷口滴落在地上,迸出一朵嬌艷似火的花。
「血……」葯奴好似嗅到了珍饈美味,一窩蜂的聚集在葉琪洛左右兩側,爭先恐後的舔抵著他的血液。
轉眼間,葯奴接二連三的發出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接著一個個如同感染瘟疫般四肢抽搐,臉色烏黑,身體僵直的倒下。
顧棠臉色瞬間大變,他下意識的緊握住葉琪洛溫潤如玉的手,目光如炬的盯著宋家家主,期待著他的下文。
「不錯,這便是中屍魂掌必經的過程。接下來」,半個時辰之後,幾個葯奴如行屍走肉般爬起,目光獃滯的站在原地,就像一群沒有靈魂的人偶。
「角斗。」宋士豪突然下令,幾個葯奴不再茫然獃滯,頓時變得瘋狂嗜血。他們不停的相互撕殺,轉眼這宋家就倫為了角斗場。沒有了靈力的保護,他們的身上早已鮮血淋漓。
他們彷彿天生沒有痛感,悍不畏死,不管被對方打倒多少次,都會勇猛的一次次站起來,繼續打,直到其中一個人再也站不起來。
宋家父子彷彿在看一場遊戲,他們在討論這一場角斗究竟誰勝誰負。「爹,這樣多無趣,不如我們賭上一賭,不知爹您意下如何?」「好主意」,宋士豪一拍大腿,雙目放光的道:「只是不知烈兒要如何個賭法?」宋烈嘴角輕揚,從幻空戒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道:「我用這個做為籌碼,和紫陌上仙一賭高下。如果我輸了,這個就權當是我宋家為答謝上仙救命之恩的謝禮;如果我佼幸贏了,還請上仙收我為徒,傳我法術。」
「烈兒,你太過胡鬧,這可是我宋家百年基業啊!」宋士豪緊盯著桌上的地契和幾處礦產,痛不欲生、老淚縱橫的道。宋烈乾笑幾聲道:「不知上仙意下如何?」白少羽漠然的道:「本君對此毫無興趣。」「不知上仙對何種物事有興趣?」宋士豪立即眉開眼笑,他邊詢問,邊不著痕迹的壓住地契和幾處礦產,身怕白少羽改變主意。
「武學。」白少羽清冷的聲音傳入眾人的心底。「哦?宋某確有一本家傳的天級武功秘法,只是此功法太過逆天,非清心寡欲者或修為極高者不可修練。烈兒,去閣樓把為父收藏多年的美酒呈上,為父要與上仙痛飲幾杯。」「是,爹。」宋烈轉身退出大廳,閃身來到不遠處的一座單獨的閣樓,抱出一壇由藥草特製的美酒返回。
宋士豪一掌拍開瓶蓋,將白少羽等三人的酒杯斟滿,道:「既有美酒,又怎能少得了酒中的助興節目?」他雙掌接連拍出,原本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葯奴們像球一樣彈起,又像蠱蟲一樣相互撕咬,相互殘殺。
宋家兩父子一邊品嘗美酒,一邊滿意的評論哪個葯奴會成為最終的人蠱。
白少羽執起酒杯,一口飲下這杯中奶白色的瓊漿。他微眯起勾魂的桃花眼,若有所思的凝視著眼前的葯奴。「宋家主,解藥就在這四人之中么?」「不錯」,宋士豪轉身,再次為白少羽斟滿,大為讚賞的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不愧是滅道老祖的首席大弟子。待這人蠱煉成之後,只要那位葉小兄弟喝下人蠱之血,再配合龍珠之奇效,加以摯親之血調和,即可痊癒。如若再中此毒,亦可保他平安無事。」
顧棠聽聞此言,已是臉色大變,他下意識的用力捏住白少羽冰冷的手,雙目噴火,強行壓下想要將宋家父子斬於劍下的衝動,重重的哼了一聲。
白少羽柳眉微皺,他偏頭直面顧棠的憤怒,柔聲道:「顧棠,估且信他一次,此舉是為了琪洛,切莫輕舉妄動。」
「就算是為了琪洛,他們此舉也太過殘忍。你是上仙,早已見慣生死。而我只是一個凡人,那些葯奴也是人,他們同樣有人的尊嚴,我不允許任何人隨意踐踏!」顧棠甩開白少羽的手,徑自走到四個葯奴中間。
「顧棠,你要做什麼?」白少羽微怒。「玄天九劍!」九道凜烈的劍氣突然從天而降,在四個葯奴周圍炸開,四個人不知躲閃,先後被炸飛,重重的摔在地上。
四個人迅速地爬起,繼續不顧一切的相互撕咬。「無妄修羅劍!」「顧棠,住手!退回來!」眼看顧棠再次出手,白少羽陰沉著臉,冷聲下令。
顧棠揮劍,帶起漫天劍影。宋士豪深知不妙,慌忙下令四人閃避。但還是慢了,其中一個葯奴已被劍氣所傷。濃郁的血腥味勾起其他三人嗜血的慾望,他們爭先恐後的撕咬著他的血肉。不到半刻,那人轉眼已化為一具骨架。
「啊!」顧棠雙目血紅,嘶吼:「住手!叫他們全部給我住手!」他面露猙獰,體內的魔氣恣意狂竄。「不到最後一刻,他們絕不會住手!就算是我下令,他們也未必會停下來。」宋士豪耐心的向顧棠解釋。
「我再說一次,叫他們全部給我住手!」宋士豪仍耐心的道:「我說過,他們未必會聽我的命令。」「廢話少說,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宋士豪轉頭看向仍在相互撕咬的其餘三個葯奴,終是咬了咬牙,道:「住手!」只是正如他所料,葯奴並沒有因為他的指令而住手,反而因為吸食了那人的血肉,更加瘋狂的相互撕咬。
顧棠血眸更甚,他運轉體內魔氣凝聚於掌心,一部分注於玄鐵劍,其餘的全部衝激啟魂戒。靈力穿透皮膚,全部湧入啟魂戒,衝破第二層屏障。啟魂戒頓時藍光大盛,一段文字湧進顧棠的腦海。
他隨著口訣修練,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在燃燒。「無妄修羅劍!」顧棠一劍斬向地面,赤炎的劍氣順著地面朝宋士豪湧來。他凌空一躍,劍氣將他所坐之處斬成兩截並燒毀。顧棠再次揮出一劍,劍氣順著宋士豪的身體橫斬。宋士豪一掌拍出,身體借力向後飛躍,堪堪避過。
「顧棠,你……」白少羽怒極攻心,吐出一大口血,倒在葉琪洛懷裡。「白兄……顧棠,住手!」葉琪洛雙手結印,默念咒語,一股如沐春風的暖流瞬間將顧棠包裹。顧棠全身的血液不再沸騰,意識也逐漸恢復清明。
「少羽!」他瞬間來到白少羽身邊,從葉琪洛懷中攬過他的纖腰,將他擁入懷中。片刻,白少羽睫毛輕顫,幽幽轉醒。他睜開妖異的紫眸,大力將顧棠推開,瞬間消失。
「還不去追他?」葉琪洛拉起顧棠,柔聲勸道:「白兄是為了你好,他並不希望你淌進這趟渾水。不要責怪他,去追他回來,再向他道歉。」「嗯。」顧棠追出去,卻四處都找不到他的身影。他頹然的蹲在地上,喃喃自語:「少羽對不起,是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白少羽從樹上飄落,陰沉著臉立在離顧棠三步的距離,冷笑:「知錯?呵,是葉琪洛教你這樣做的吧?既知錯,本君就罰你將這裡的一切恢復原樣,不得有異議。」
聞言,顧棠好心情的攬過他的纖腰,半討好半開玩笑的道:「好少羽,是不是現在傳我法術?」白少羽拂開他的手,冷哼一聲道:「你的本事不是挺大的么?還用的著本君傳你法術?」言罷,白少羽凌空一躍,身影再次消失。
顧棠悻悻的回到宋家,他站在被自己用無妄修羅劍破壞的桌椅前發獃,小聲地嘀咕道:「可是我真的不會法術呀。」「什麼不會法術?」葉琪洛不明所以的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也沒什麼。」顧棠簡單的把白少羽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問:「琪洛,你可不可以教我一些最基本的法術?」
「顧棠,靜下心,用神識與戒靈交流,然後告訴他你的心愿,他會幫你實現。」顧棠將神識沉浸於啟魂戒,與戒靈交流。「將你的靈力全部覆於戒指,然後一直想著你想達成的心愿,我會幫你實現。」「嗯。」顧棠將靈力全部覆於戒指,啟魂戒藍光大盛,被破壞得肢離破碎的桌椅恢復原樣,被毀壞的牆壁也恢復原狀。
三日後,終級人蠱在食盡最後一個葯奴后誕生。
宋士豪將備好的斷腸草置於器皿中,割開人蠱的皮肉,將毒血放盡。他用力掰開人蠱緊咬的牙關,強行灌下醒魂湯,迫使他在痛苦中恢復神智。
他將混和了斷腸草和毒血的器皿端到葉琪洛面前,道:「這便是屍魂掌的解藥,你喝下后,或許會產生萬箭穿心之痛,不過只要你忍耐,加上龍珠的吸收改造,你的毒素會快速清除。」葉琪洛端起器皿,面不改色的一口氣喝下。
毒血順著葉琪洛的經脈遊走,匯聚于丹田之中。他強忍著有如萬箭穿心般的劇痛,透過神識觀摹著血液中的蠱蟲一點一點的啃食著自身的血肉,露出森冷的笑意。
當體內的蠱蟲吸收完全部的毒素,它們穿透葉琪洛雪白的肌膚,在蠱王的帶領下,井然有序的退回到人蠱的體內,化成骨血滋養他皮開肉綻的身體,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癒合。
葉琪洛吞下龍珠,龍珠內高純度的靈力凈化著體內雜亂的魔氣,修復著因毒素而受損的血肉。
白少羽不知何時竟已站在葉琪洛身邊,他幻化出一把匕首劃開自己的手腕,將手覆在他的唇邊。他聞著血的芬芳,伸出粉嫩的小舌,舔抵著白少羽鮮紅的血液,竟露出痴狂和迷戀。
蠱蟲修復著人蠱受損的經脈,同時修復他他的容顏。當他睜開雙目,隱藏在空氣中的少女失聲叫道:「阿羽!」
葉琪洛突然攬過白少羽的纖腰,單手用力的捏住他的下巴,瘋狂的啃咬他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