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風不斷的侵入房中，吹得林丫頭冷的打顫，見小巧不應她，林丫頭試探道：「姑娘？」

小巧驚魂未定，呼出一口氣，「無事……」

林丫頭把窗關好，替小巧泡了一壺茶，房間里蔓延一絲絲的熱氣，茶水鼓動著，傳來一陣香氣。林丫頭端著茶遞給小巧：「姑娘，茶好了，暖暖身子罷！」

素手接過茶盞，熱氣環繞的液體被含入嘴中，劃過喉嚨，到達丹田。「呼……好多了……」暖意源源不斷的輸進冰冷的身軀，茶的餘味在小巧的嘴中唇齒留香。

林丫頭會意笑笑，她撫著小巧，道：「姑娘，炕我已經燒熱了，您去歇歇吧。」

「嗯……」

林丫頭細心的替她掖好了被子，小巧在她的臉上似乎尋思著什麼，而後輕聲：「林丫頭，那妝台前的錢夾子里的錢你拿去吧，都是你的賞錢。」

林丫頭訝異瞭然道：「姑娘呀，我林丫頭不缺錢的，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服侍您，若是因為錢而留下，我想，您大概看錯我了。」

小巧漆黑的眸子，漸漸升起星辰，如流星般劃過，她半垂眼眸，如沐春風的笑意閃現，令林丫頭看呆了。「也是，是我太過於執著了……好了，我想靜會兒，你先去忙吧。」

林丫頭還沁在方才的笑容里，半響，她才回過神，木訥的點點頭：「哦，哦，那我走了，您睡會吧。」見床上的人點頭，林丫頭放下了床簾替她遮擋些光亮，隨後輕聲的關好了門出去了。

蒼穹之中，

萬里風，

唯有淚千行。

「嗚嗚嗚……」

是誰？是誰在哭泣？

萬花樓中，小巧一身華服，臉上鉛華。娥眉黛眼之中竟是芳華絕代。

她在熙熙攘攘的萬花樓正廳里漫無目的的行走，遇見的人都選擇忽視她，「林丫頭！」迎面而來的林丫頭走了過來，「噯！」誰知直接穿過她的身體，走向小巧身後的荔枝。「荔枝姐，在忙什麼呢？！」

小巧疑惑的看著一旁正奏琴的月桃，她如遺世的仙子沉浸在她的那方世界中，紅娘還在一旁招攬著客人。

小巧目光獃滯的，如被拉線人偶的被不知名的東西操縱，「快到這裡來，快來呀！」不知是誰在她的耳畔低語，小巧歪了歪頭，隨後往一樓走去。

一樓的妓子們正呼呼大睡，只有少數幾個人穿著一件肚兜正洗面。「這邊！」消失的聲音突然在右邊想起，小巧疑惑的望去。

那邊是萬花樓的後院，平時不準進去的，她也只是以前自己走進來的時候被安置在一所房子里一段時間。

黑漆漆的通道，到處都瀰漫著不安，小巧還是走了過去。

兩旁本應生長的花草不知何故，已經枯萎的不成樣子。有幾隻嗡嗡作響的蒼蠅正四處飛舞，見有來人，便逃往到小巧的頭頂去了。

繼續前行的小巧，暗自疑心，後院什麼時候變得這般難走了？兩邊漸漸變的荒蕪。忽然，見前方猶如光亮的兩道身影停在路上，背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