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種子
比賽海選區內，沈小涵皺著眉不說話，現場氣氛一片凝重過程中，劉昂踏著強勢步伐一步步踏上舞台，似乎在宣誓自己主導權。
沈小涵早已開始變色，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選手強行主導比賽節奏權。
「劉昂選手，我才是主考核官。」
「我有足夠理由來進行質疑。」
劉赫冷目對上眼前星海第一人：「劉昂，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著對面兩人憤怒目光，劉昂手指勾了勾：「你兩人的合奏，是殘缺章。」
殘缺？
怎麼可能，剛剛兩人合奏幾乎完美，什麼說是殘缺章？
「因為合奏中缺失鋼琴這一環節。」
敏銳的樂感，一語道出劉赫與餘光合奏問題，劉昂自認為兩人譜寫出殘缺樂章，因此直接開口質疑這首曲子完整。
「你的意思是？」
「鋼琴無法完美融入，那麼你們就沒有資格過海選。」
劉昂態度咄咄逼人，一旁殷侍始終在觀察劉赫與餘光反應，然而這時候江白意外走出來。
餘光瞥了一眼後方江白：「原本曲目，叫做黎明三重奏，是由鋼琴，小提琴，豎琴一起完成，而鋼琴部分彈奏者是江白。」
江白？
又是他？
話音落，卻見江白幽幽踏上舞台。
節目組後方...
對比前台音樂激烈的對抗，這裡存在四位穿著軍服老者，他們來自國防科技學院。
肩負著機密任務的他們，現在正在不斷紀錄這次節目里優秀的音樂家。
之前江白與李牧合奏比賽，幾位老人就關注著這群優秀年輕音樂人的變化。
一位老者翻閱手上資料：「李牧，劉昂，師青璇，殷侍，路易以及創造天籟的江白...音樂一系的天才還真是龐大。」
「天籟之音，地籟之通，人籟之聲，三大音樂境一下子變的不值錢了。」
自古以來，百年能有一位掌握三境之一就已是不得了奇才，然而現在在華夏這個節目舞台上，一下子出現那麼多，也不經讓他們唏噓不已。
另一位老者輕嘆一聲：「路易作為伯克利學院的七天才，本身也是西方那邊重點栽培的種子。除了伯克利學院，其他各大勢力也有自己培育種子。」
「大變局下，現在處於一個群英薈萃，天才輩出的年代，你們要相信華夏這批種子們。」
說到這老者笑了笑：「再優秀的種子，也需要有合適土壤生存，如果環境不對，那麼這些種子也會荒廢。」
種子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而他們就是守護培育種子的人。
「接下來這小子又要開始表演了。」
江白踏上舞台，隨著劉昂的挑釁，劉赫，餘光以及李牧同時開始表演。
李牧？
只見李牧與江白，一起催動鋼琴田園交響樂。
曲風一處，眾人腦海中浮現出洋溢著朝氣蓬勃的活力、清新的氣息和抒情的詩趣。
開場就是c大調主部主題以短促跳躍的節奏型、同音反覆的進行、明亮的倚音和靈巧的快速音階。
直接給眾人腦海里描繪了曙光熹微、萬物蘇生的晨景。
劉昂一下子臉色沉了下來，因為他發現他被困在這片田園世界內。
黎明作為貝多芬後期作品，演奏起來難度極大，然而有了李牧分擔一部分壓力后，兩人一起鋼琴彈奏下，曲風變得更為穿透力強。
豎琴，小提琴各自進行協奏，將曲子變得更為立體與完整。
BGM鎖定那一刻，現場不少人意識腦海里被拖入一個奇怪畫面電影場景中。
「這就是天籟之聲的強大力量，可以對人的腦神經進行一定的影響，造成一定幻覺。」
金色的陽光透過薄霧，喚醒了沉睡的大地，小鳥在歡躍，牧笛在迴響。接著，高音區清脆的旋轉音型的出現，使人如臨山谷泉邊，傾聽著流水潺潺。
「幻覺嗎...」
抵達現場的軍裝老者，喃喃自語感受著江白音樂帶來變化。
現場唯一能在這樣節奏下保持清醒，無非就是劉昂，殷侍以及早已離去路易。
音型的密集、調性的轉換、力度的變化，讓所有人的腦海里，出現色彩斑駁的田野、生機勃勃的大地逐一展現。
幾位老人連連點頭，他們沒想到江白表現會那麼搶眼。
「彷彿是自帶的感染力...」
「如此強大才華，屬於極少見。」
兩人演奏的E大調上出現的副部主題，具有明朗的曲調、清澈的音色、新穎的調性、和弦式的織體，如同一首頌歌。
非常完完全全的展現出人們對大自然的熱愛，以及和讚美，對光明和幸福的嚮往。對比第一次彈奏，這次更為活潑。
黎明三重奏的演奏，同樣讓沈小涵情緒被調動起來，這次他心情變得很不錯。
動人的讚歌先在右手高音區出現，李牧完成這一部分。
江白則在中音區不完全再現，當它第二次出現時，右手靈活運動的音型，使這一主題溶匯到積極的運動中去。
好像敘述著人們受到大自然的感應，整個心靈亦化入生命運動的節奏之中。
萬類霜天競自由，天地任我逍遙！
浩瀚史詩般梵唱，將劉昂等人包裹起來。
輝煌的顫音，如閃爍不定的陽光，似波光粼粼的漣漪。
柔和的旋轉式音階從高音區到中音區逐步下降，好似微風吹來了淡淡的花香。
生機勃勃的運動亦逐漸緩和，但是，這並不是意味著運動的停止，而是向掀起更大浪潮的展開部過渡。
對比上一次北市琴房表演，這次江白有了李牧配合，曲風更為成熟，BGM鎖定效果更強。
展開部將呈示部的材料從旋律進行、節奏、力度和色彩等方面進行各種變化。
開始時以凝聚而成的主部材料在不同調上樓進，斑斕多彩的快速音型在高低音區不停地飛躍，如鶯歌燕舞、蟬鳴蝶飛。
李牧這時候迅速彈奏中，與江白一起，將三連音型亦以不同的調性變化發展，好象是大浪淘沙、波濤翻滾。
密集的上行音型從低音區湧向高音區形成白浪滔天的氣勢。就在情緒高昂的戲劇***中，現場所有人都被滔天巨浪所吞沒。
這...
「這隱約已有突破種子的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