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天地·大道至簡
四人合奏，劉昂將江白，李牧等人行為視為挑釁，迅速取出一把大提琴，琴聲彈奏那一刻，如同在雨天中閃過一道雷鳴。
看似融入，實則在爭奪音樂主導節奏控制權。
意識世界內，周圍的雲還沒鋪滿天，地上已經很黑，極亮極熱的晴午忽然變成了黑夜似的。
劉昂身後浮現巨大王座，無數樂器在他周圍環繞，呈現出頂禮膜拜姿態。
殷侍拉著小提琴，與餘光小提琴採取決然不同運弓法，雙方拉弓攜帶音色互相衝擊過程中，餘光逐漸有點支撐不住了。
面對殷侍這種層次樂者，餘光滿頭大汗，這時候李牧突然開口到：「小提琴，我也會。」
留給江白一人獨奏過程中，李牧迅速與餘光交換樂器。
「你協奏江白。」
「好！」
小提琴握住那一刻，李牧渾身上下展現出一股決然不同的氣場。
曲聲一拉，風帶著雨星，像在地上尋找什麼似的，東一頭西一頭地亂撞。北邊遠處一個紅閃，像把黑雲掀開一塊，露出一大片血似的。
血紅之下，殷侍輕笑一聲，小提琴曲聲與李牧曲聲演奏相同曲目，卻是截然不同的氣氛。
風小卻利颼有勁，使無數人顫抖。一陣這樣的風過去，一切都不知怎麼好似的，不少人驚疑不定地等著點什麼。
國防科技大學幾位老者點了點頭：「這四人的碰撞，會奏響出很不一樣的火花。」
意識世界內，只見又一個閃，白亮亮的雨點緊跟著落下來，極硬的，砸起許多塵土，土裡微帶著雨氣。幾個大雨點砸在地上，不少人彷彿哆嗦一下。
高手過招，以音會友，劉昂的人籟之聲，以霸主姿態，橫掃一切。
雨點停了，黑雲鋪滿了天。又一陣風，比以前的更厲害，柳枝橫著飛，塵土往四下里走，雨道往下落；風，土，雨，混在一起，聯成一片！
實際上就是音樂，在情緒高昂的戲劇***中，再現部出現。
整個新素材的運用、調性的變化使再現部面貌一新。副部主題在A大調出現，曲調更高亢、音色更明亮，更富於激情。
六人中，劉赫放棄了豎琴演奏，一樣改用鋼琴協奏江白。
劉赫，餘光，江白三人一起彈奏鋼琴，逐漸將主曲調穩固下來。
然而這時候，殷侍突然發力，小提琴手上長弓拉出一種特殊弓法。
月三連弓！
驟然間，彷彿橫著豎著都灰茫茫冷颼颼，一切的東西都裹在裡面，辨不清哪是樹，哪是地，哪是雲，四面八方全亂，全響，全迷糊。
殷侍一出手，周圍狂風暴雨直取李牧，卻見後者紋絲不動，一個停弓切換下，音色一個突起，改變了節奏方向。
只見周圍的風過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底地垂落，看不清一條條的，只是那麼一片，一陣，地上射起無數的箭頭，房屋上落下萬千條瀑布。
萬千瀑布落下，殷侍不為所動，手上長弓一轉中，上下行音階大幅度起伏，快速音型的連續交替，從低到高的音浪衝擊，充分展現出大自然的澎湃力量，形成了全曲的高潮。
幾分鐘，天地已經分不開，空中的水往下倒，地上的水到處流，成了灰暗昏黃的，有時又白亮亮的，一個水世界。
劉昂與殷侍聯手的表演，沈小涵不發一言待在一邊，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無論是江白，還是劉昂都是沈小涵厭惡存在，既然兩邊要斗，那就讓他們斗吧。
隨著雙方音樂互相對抗越來越激烈，但現場氣氛也越來越嗨，沈小涵做出一個愛與和平手勢：「都是熱愛古典音樂的人，大家都是在互相尊重對手。」
沈小涵一句話，給劉昂與殷侍等人強行與江白等人曲子對抗下定論。
就是充滿著愛與和平的互相交流！
對於這個說法，其他音樂人神色有點不滿：「狗屁交流...這兩邊音樂快打起來了，雖然非常好聽，這樣的自由對抗。」
一位新人有點看不懂台上表演：「音樂還是融入其中啊...」
「節奏會帶偏的。」
隨著黎明合奏彈奏越來越深入，江白的貝多芬同步率再度提升。
肯定嗎？
一直以來，默默彈琴的江白，背後的同步率迅速開啟暴走模式。
李牧與江白對視一眼，小提琴運弓一切，周圍化為一片黑暗無聲。
【同步率提升至30%，警告！】
同步率提升后，只見三顆銀色的星星環繞在江白眼眸內，不斷照耀周圍黑暗。
星星快速移動著，併發出耀眼的光芒，似乎在帶給所有人一種無限震撼。
一切都瀰漫著淡淡朦朧的光。黑暗中，李牧也同樣被江白調動情緒，他如同是獨特的點綴，從黑暗到光明的通道！
天籟，地籟
天地合一，化為大道至簡之音！
不同於路易的地籟之通化為神性，李牧的地籟之通是聆聽與守護。
源源不斷提升的音質中，江白與李牧合奏提升到真正高潮部分。
屬七和弦延長音三次出現，彷彿在沉思中反覆提出疑問，最後，充滿活力的音型滾滾向前，大自然的偉大力量得到充分的肯定。
這就是黎明！
黎明，讓所有人，都告別了那些不堪回首的碎夢，很不情願地睜開雙眼，就開始找尋那片柔和地只屬於自己的光海。
黎明的光和熱，讓天地萬物開始逐漸復甦。
所有人都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下一個黎明那溫暖的晨曦不會熱情地來擁抱自己；柔和的陽光也換成懵懂的霧靄。
走在霧靄裡面尋找所試圖找尋之人，闖入眼帘的是那灰沉沉的天，就算偶然面前飛過一隻孤雁，它都發著悲烈嘶吼聲。
這一段，明顯就是劉昂與殷侍合奏攪局造成的，隨著江白與李牧音樂提升到極致，眼前黑暗都被真正意義上驅逐出去。
砰然一聲，劉昂臉色鐵青離開現場，沒有任何多餘廢話。
幾位老者一直在觀察這場突如其來的較量。
「天籟與地籟合奏，劉昂輸得不冤。」
「現在他們，隱約摸索到跨越自身界限的力量。」
「就算不是這樣，江白本身原創的這首黎明奏鳴曲，也是勝利關鍵因素，這可是標準殿堂級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