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萬事俱備

第一百三十九章 萬事俱備

「回來了!」見孩童奔向門口,那婦人也跟著站起來,放下手中的書,走到男子身邊,「額娘身體可還好?有打聽到傅恆的消息了?」

弘晝頂了頂孩童的額頭,抱起孩童,讓他騎在自己脖子上,他身體靠前,閉上眼親吻阿扣的額頭。緩了口氣說到:「額娘身體無恙,人也很精神,最近宮裡宮外也確實出了些事,不過與我們沒有關係。至於傅恆,我只知道他無性命之憂,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鈕鈷祿氏非要辦什麼壽宴,弘晝這個身在江寧的親王也得大老遠地趕回京城。但是這次回京城與以往都不同,整個京城幾乎沒人搭理他,除了耿氏那裡,其它地方,只要弘晝往那一站就是個多餘的,當然這也是弘晝最想看到的。

「不過,去趟京城倒是見識不少,另外,還順回了點名堂。」弘晝拉了拉脖子上孩童的小手,「皇帝給我們這小傢伙賜了名,名永璧,他大方,不單單是賜了名字,還封了爵位,多羅成郡王。」

弘晝不稀罕封號,但這名字賜得他彆扭。他一直想改回許姓,但是遺憾,自己改的名字沒人理,大夥還是習慣叫他弘晝,而且,耿氏認同了永璧這個名字,弘晝無奈,只能被動接受。

突然間,弘晝感覺脖子一熱,有種濕漉漉的感覺,他仰起頭朝著阿璧拱了拱鼻子。

「這不符合常理啊!」阿扣壞笑著將小傢伙從弘晝的脖子上抱下來,這小鬼趴在凳子上半天不要撒尿,往老爹脖子上一坐,頃刻間來了感覺。

弘晝故作兇相,輕輕揉了揉小傢伙的鼻子,利索地脫去外衣,嚴肅地說到:「沒什麼不正常,這很合理。我已經離開了京城,還是在得勢之時主動離開的,在大清的親王里,我算是先例。當初我為耿重謀了官位,皇帝同意了,便是默許江寧作為我的封地,當然這是暫時的,也是他礙於面子。現在他封阿璧為郡王,這是明著告訴所有人,和親王已經是過去了,我永遠都不可能享受到當年十三爺的待遇,和親王這個爵位更不會傳到下一代。同時,他也是警告我,這塊封地我只是暫時享有,也僅限於我享有。」

清朝的爵位沒有意外會一代比一代低,這一代是親王,下一代就只能是郡王,一級一級往下降,除非特別受皇恩眷顧,否則無一例外。

弘晝還活著,離長子繼承爵位還早,乾隆現在冊封,這是提前告訴別人弘晝子嗣的爵位已經被降級了。

弘晝還想再聊聊京城之行的見聞,他在京城聽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新聞。但耿亮在門口敲了敲門框,耿亮沒說話,一對上阿扣的眼神立馬縮脖子,他打心裡畏懼這個談笑間便把直徑四尺的大缸徒手拍碎的女人。

弘晝對耿亮點點頭示意自己馬上就來,回過頭的臉上亦是流露出歉意。

阿扣接過弘晝手裡的衣服,拉著阿璧的小手,不高興地說到:「他們可真會挑時候,你前腳進門,他們後腳就跟來。」

「嘿嘿!」弘晝尷尬地笑笑,給阿璧扮了鬼臉,瞧著他娘倆進了內屋,便轉身利索地出了門。

前廳里坐滿了人,基本都是熟人,僅是兩三張生臉,這些人應是最近才加入商會的。這一刻前廳里聊得正歡悅,眾人無不是面色帶喜。

弘晝一進門,房間立刻安靜,最先映入弘晝眼帘的就是嚴祌,他已經從雲南回來了,臉沒黑,身材更是肥上幾分。

沒有多餘的寒暄,弘晝快步走進廳內,正對大門的位置有一把椅子,他進來之前就空在那裡。弘晝沒有客氣,他一屁股坐下,心知肚明,這個位子是留給他的。

廳內眾人大半跟著坐下,三張生臉卻杵立在原地,膝蓋微曲,眼神疑惑而猶豫。

弘晝揉了揉鼻子,爽朗地笑了,對著站著的人說到:「哈哈!大家都坐下吧,我們這裡沒有動不動就下跪的規矩。」

站著的人相互望了望,又瞧見嚴祌和盧勇建他們坦然自若、毫無拘束的模樣,便忐忑地坐回到原位上,他們可從未有過和大清王爺平起平坐的機會。

「不要拘束,這裡沒有皇親貴胄,我們都是商人,都是商會的一員。」弘晝笑容可掬,表情誠懇自然,他的面相很隨和,他很喜歡這樣的氛圍,就好像是回到了現代生活一樣。

「京城還是那個京城,我們從那裡撤出來,反而倒是便宜了某位尚書和那些侍郎們。紫禁城看起來很是繁華,實際情況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只呆了幾天。」弘晝簡要地敘述京城的狀況和朝廷的動態,「至於朝廷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不過,我聽說是西北打仗吃緊,商賈的賦稅似乎還要再加,另外絕不增田賦的鐵律恐怕是要守不住了!」

「西北的韃子真就這麼厲害?」嚴祌很好奇,聖祖親征過,世宗皇帝也打過,怎麼就是擺不平了?

「不好說,我沒有親眼見過,但是我聽李玉說準噶爾有強的火器,他們的火器先進程度遠甚於西征的八旗。」弘晝變得擔憂起來,傅恆在那裡,那小子可千萬不要耍性子往前沖啊!

「先由他們去吧,長江以北的事情我們暫時管不了了。現在,緬甸怎麼樣?這次是重點。」既然嚴祌已經回來了,而且弘晝沒有看到薛霖,這說明緬甸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了。

嚴祌環視了眼坐著的人,見眾人眼神好奇又期盼,便笑著說到:「王爺,各位,按照原先的計劃,緬甸的地我們已經圈完了,同時秉著一路一惠的原則,從雲南到緬甸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官員也已經全部打點過了。看似困難,實則容易得很,租一塊,搶一塊,越到後面越順暢,到目前為止,我們一共圈下了九十六萬畝地。」

眾人聽完皆是一口涼氣,好傢夥,江寧城有多大,這都快趕上江寧城面積的一半了,要知道這可是在大清之外。

「盈收如何?我指的是商會!」

這是在坐的大部分人都想問的問題,畢竟辛苦了一年半。嚴祌再次環視下首的眾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伸出五個手指,「五十萬兩!」

這不是筆小數目,可是在坐的眾人大多是皺眉,就連嚴祌身邊的杜成川和盧勇建亦是搖頭,這不應該啊,除去分紅,商會的賬面上不可能只剩這麼點啊!

嚴祌手指敲著桌面,看著眾人的表情不由地直皺眉頭,手指頭用力敲了敲桌面,板著臉說到:「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我說的是黃金!可不是白銀。我們和洋夷的交易只用黃金!」這也是弘晝一直強調的,只要黃金不要白銀。

別人心裡失落,可弘晝卻是眼皮跳了跳,這是二十五噸重的黃金,要是在現代,他可是連想都不敢想。這是盈利的部分,換句話說,現在商會這個小社會的財政上有著二十五噸黃金的儲備。

貿易講究有來有往,洋夷的錢賺來了,多少也得花出去,嚴祌繼續說到:「這些都是除去分紅后的凈利潤,畢竟咱們也是有花銷的,那一船船的石頭可不是大風吹來的,是真地燒錢啊!」說到這裡嚴祌是心裡疼得很。

一提石頭,盧勇建頓時背後冒汗,心跳加快,這錢可都燒在他們頭上。與此同時,前廳里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集在他的身上,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商會最大的開支在哪裡。盧勇建坐直了身體,翻了翻衣領,他心中念叨:「早知道就應該讓韓士承回來。」

輕咳了兩聲,盧勇建慢聲說到:「我們在浙江也圈了塊地,沒你那塊兒大!」盧勇建對著嚴祌縮了縮脖子,「但是也不小,也有個十一萬畝地,確實花了不少銀子。」

弘晝心中粗略計算了下,差不多三個小縣城的面積,這裡面絕大部分是沿海的荒地。他比較關心船廠的事,現在他到底有幾條船。

迎上弘晝的目光,盧勇建反而有些說不出口,先前嚴祌所說的花銷全在他們那裡,他硬著頭皮,眼睛看著地面,「船廠早就竣工了,很大!」他給自己鼓鼓氣,「目前已經完成了兩艘船,正在海試,另外還有四艘正在建,兩艘待建,剛鋪完龍骨!」

「這加起來才八艘,怎麼這麼慢!」嚴祌一聽就急了,錢燒得這麼厲害,效率怎麼這麼差勁。嚴祌一發牢騷,大廳里坐著的人也跟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畢竟花了這麼多錢,用了一年的時間僅僅是造完兩條船,這是怎麼都說不過去的。

盧勇建小眼一瞪,頓時來了脾氣,面向嚴祌道:「不懂你可別瞎說啊!你知道那是什麼船么,你以為是江南水道里的烏篷啊,還是洋鬼子掛的床單啊!八十二根炮管這特么已經是極限了,四十丈長的鐵疙瘩你以為是那麼容易造的么,為了能讓它浮在水面上,你知道我們幾個下了多大的功夫么,我可是被蚊子叮了好幾個月!」

八十二根炮管,四十丈長,這些數據確實唬住了所有人,儘管明知道造的是戰船,說到底大清可從未有過這樣的戰船。

盧勇建掃視面面相覷的眾人,嘲諷道:「我們的船可不掛床單,管它順風還是逆風,照開不誤。哼!你們是沒見識側舷火炮全開的威力!」

盧勇建漸漸得意起來,「我們的炮彈是特製的,與大清和洋夷的炮彈都不相同。我們用的彈丸和發射葯是連在一起的,它是個長條狀的。與傳統的火炮不一樣,一發后不需要太多時間去清理炮膛,當然冷卻炮膛的方式也不一樣。射速和火力都要遠勝現在的所有火炮,常規備彈九十六發。不過有個小問題,備彈打完后,最好修一下炮管,不然精度可能會大打折扣。」盧勇建最後一句話的聲音越說越小,他只說了修,沒敢說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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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荒唐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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