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改朝換代二

第一百六十二章 改朝換代二

李玉在門口徘徊許久,他看著面露喜色心情大好的乾隆,心中犯怵,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尤其是看到婉妃的笑臉,他只覺得心中憤恨得很,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女真是令人厭惡,至於她邊上的令貴妃,李玉心中只能感到惋惜,這曾是個多好的姑娘,這下也是學了壞了去。

硬著頭皮,李玉在弘曉戲謔地目送下近了皇帝的身邊,彎著粗壯的腰身,在乾隆耳邊說到:「回萬歲爺,沒找到和親王!」

李玉聲音極小,像是蚊子哼,又像是天未亮星空夜幕中不起眼的閃光,但終究是點燃了乾隆的怒火,礙於這裡人多,乾隆未能發火,卻是板著臉,冷道:「怎麼會找不到?一等公府上可有去找過,那弘晝進了城,便說自己染了風寒,身體虛弱,於一等公府上修養,現在人呢?」

李玉牽強地解釋:「興許是和一等公在一起,沒有進宮吧!」

乾隆眉頭一皺,問:「傅恆呢?他怎麼也沒來?」

「也未找到一等公!」李玉低著頭,他不是怕,他是不想瞧見婉妃那張臉,「奴才猜他倆人一定在一起,想必一定是在京城的某處文館尋樂吧!」

「荒唐!接著給朕找,找到之後,立刻給朕綁過來!」

「是!」李玉往後倒退了兩步,便急匆匆地出了乾清宮。

站在角落裡的弘曉對著身後的侍從笑道:「李胖子出宮了!你說傅恆會站在我們這邊么?」

弘曉身後的人抬起頭,露出半邊臉,正是弘時,他眼神凌厲堅定,回到:「他沒來,就已經說明他和皇帝斷了乾淨!」

皇室宗宴非比尋常人家,乾清宮外已經擺設了準備奏樂的各種樂器,而門裡廊下亦是擺滿案桌,桌子上儘是金盤玉器。在乾清宮往後廊的甬道上,分東西兩側擺放宴時用於賞賜的珍寶,乾清宮附近所搭設的藍色涼棚便有二十之多,這是設宴席用的。

準備結束已是卯時三刻,乾隆坐在乾清宮的正殿上,下首樂器盡起,在殿外按輩分等級恭候的人只能等皇帝開口賜座后,才能各自歸座。樂聲再起之時,茶房的奴才們向乾隆進奶茶,然後依次分於會宴者,茶畢,則樂止。待太監宮女為乾隆呈上米面糕物、五寸黃盤、刀具叉子、毛巾等,再起樂聲,這時乾隆開始給王公宗室賜酒,而宗室眾人皆要離坐,不問年幼,不問輩分,皆需行叩禮,接受賜酒,賜完酒,這繁瑣禮儀便算結束。

乾隆面帶微笑掃視整個會場,少了主人的位子顯得極為礙眼,乾隆心中一頓謾罵,這弘晝和傅恆到底是在哪裡廝混?只是稍息,他便轉身回坐,轉身前,他不忘瞟了眼弘曉的位置,只覺得弘曉身後的人是那麼眼熟,乾隆不在意,嘴角冷笑,這鴻門宴為誰擺不是擺呢?

乾隆回到位子上,便讓邊上的太監賜肴饌,台下樂聲奏起,各府藝人敬獻才藝。

坐在乾清宮裡的人趁著酒勁盡顯阿諛奉承,大棚下的人樂得自在,觥籌交錯,你來我往,好不愉快。

弘曉與身旁的人互相交換眼神,相視一笑,推了推酒杯,便將目光轉移到台上的歌舞。

乾隆亦被眼前的佳人吸引,這四個舞姬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挑出來的,成魚落雁還是閉月羞花?乾隆的腦袋裡努力尋找能夠修飾地詞語,他不敢多喝酒,他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不過,佳人在前,稍微欣賞一會兒,應該無甚大礙吧!只是不知道左側下首亦是盯著舞姬的弘曉心中在打什麼鬼主意?如今德沛的帽子是鐵釘要摘的了,弘晝也已是瓮中鱉,若是能有機會把弘曉的帽子也給摘掉,那豈不痛快?

舞姬不遺餘力地轉著圈,這群油麵大漢是看不懂她們跳得什麼舞,但是,這跳舞的人比舞好看啊!大冷天的,穿得少又好看,心裡頭只覺得癢。

這群人看得正起勁,突然,在最前頭的那個女子倒了下去,似乎是被自己的舞裙給絆倒,一時間殿內嘩然。

乾隆心中一緊,面色狐疑,他沒有動,靜靜地坐在位子上,剩餘的舞姬連忙把那倒地的女子扶起,就在女子抬頭的那一刻,來保心中一咯噔,他眼神疑惑,轉瞬驚恐,面色潮紅帶青,他看了眼弘曉,便立刻轉頭看向乾隆,見乾隆未發話,便搶聲訓斥道:「聖前失禮,成何體統,趕緊下去!」

「誒!慢著!」弘曉笑道:「所有表演的人都有賞賜,皇上還沒有賞賜呢!尚書大人這麼急著讓姑娘下去是何意啊?這大冷天的,姑娘們也不容易,只是稍稍失了手,便要苛責,我看尚書大人面色鐵青,難不成還想這姑娘人頭落地?莫不是您和這姑娘認識,有什麼孽債不成?」

「胡說八道!」來保吹鬍子瞪眼,一張老臉更黑了,「怡親王,當著聖上的面,我勸你還是不要信口雌黃的好!」

對於這種不痛不癢的警告,弘曉根本就不在意,他起身離開座位,來到那個舞女身邊,扶著她,將她轉向來保,貼著舞女的耳朵說到:「砸了!你知道結果的!你爹,還有你妹妹!你也不想的!」

舞女膽怯地與來保對視,她的目光不停地躲閃,被囚禁數年,堅強的內心早已被擊垮。

「大人真不認識她?」

來保眯眼怒道:「本官豈會認識她?」

「誒呀!您真是多忘事!但我猜,皇上一定記得!」

弘曉面朝乾隆的那一刻,乾隆雖是不解,卻內心澎湃,京城已被封,皇宮也已被封,他生怕弘曉不搞點事情。而裡外的王公大臣知情的,嘴角壞笑,不知情的,安坐不動,只管看戲。

「大人怎麼能不記得了啊!幾年前的宗宴上,弘晝喝酒誤事,陰差陽錯,被人帶去了後花園,更被人控告非禮宮女!當初這個指控的人可就是來保大人您啊!」弘曉往後退了一步,對著那個宮女說到:「來!把那天的事情說一遍!我想所有的宗室大臣都想知道結果,畢竟,弘晝也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孫,趁著這個宗宴,我們應當還他一個清白!」

知情者點頭,不知情者跟著點頭,乾隆緊握著拳頭,冷哼道:「說!若是無憑無據,構陷軍機大臣,亦是死罪!」

那舞女,抬頭看了眼皇帝,便立刻低頭,伸手指著來保,哭泣道:「是他讓我去的!」

這下子整個皇宮都熱鬧了,來保站在原地,虎著臉,一聲不吱,下面的人交頭接耳,那最先點頭的人,乾隆全記在腦子裡了,收拾完弘曉,便來收拾他們。

「太後到!」

一聲高呼,弘曉嘴角露出了勝利的微笑,乾隆則是一臉懵逼,老娘為什麼來?她不念佛,來這裡幹什麼?

老太後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皇上到底是何大事,派人去我宮中傳話?」

糟了,乾隆心中莫名一慌,太后是被人誆來的,乾隆冷眼緊盯弘曉,宮內已經安插了侍衛,只要自己一聲令下,弘曉即可腦袋落地。這個賊心不死的餘孽,把太后誆來是為了什麼?要不要現在動手?

就在乾隆猶豫之時,那舞女回過頭看了眼太后,立刻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渾身顫慄。

老太后亦是瞧見了這張臉,似乎是沒有站穩,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傾倒,她不解地看向來保,眼神中在問:「她不是死了么?」

滿座議論之時,弘曉再放大招,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未有打開,說到:「這封信,本王不便打開,因為,本王沒有資格,它是皇上您的奶娘寫的,信上的內容,本王也不敢念,不如,這樣!十四叔,您來念!」

胤禵聞言起身,向弘曉走了過去,眾人皆是好奇,信上面寫了什麼?

竟然是董氏寫的,這個女人怎麼會毫無徵兆地留下一封信?錢氏僅僅是片刻地疑惑,大驚道:「不準念!」她勢要上去搶那封信,只可惜,胤禵不會如她願。

胤禵打開信,正要往下念,卻是面色驚恐,難以啟齒,他憤怒地看向錢氏,轉而望向龍椅,對著龍椅上的人說到:「此信,臣念不了,還請皇上親自過目,以辨真偽!」

乾隆本是站著的,他也好奇,信上寫了什麼,能讓這個經歷風雨的十四叔容顏大變。乾隆接過信,草草瞥了眼字跡,是溫淑夫人董氏的親筆,沒有錯,只是那內容,僅僅一瞥,便讓他癱坐於龍椅上,任由那張紙飄蕩在地上。

「想來,信是真的了!」胤禵對著眾人說道。

信在宗室親王、貝勒間傳遞,卻無人想到去阻止。錢氏與乾隆四目相對,哀怨、不解、憤怒、恐慌等等交織於一處!

乾隆看著殿內的王公,心中頓時發狠,這等事情不論真假,都不能傳出去,幸好他於宮內偷偷藏下重兵,這等齷齪之事,也不過是些許小事罷了,過了中午,便不會有人在意。

乾隆站起身,一聲大喝:「來人!把這群妖言惑眾、造謠生事的逆黨給朕拿下!」

聲落,乾清宮四處圍來士兵,錢氏瞧見這陣仗,頓時鬆了口氣,看來今天是被人擺了一道,不過弘曉這毛猴子,也只能蹦躂到這裡了。

被圍著的王公大臣中不知情的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原地轉圈,正當士兵準備往內推進時,外側殺聲一片。

靠近門外的人皆是不解,待殺聲更近,才瞧見沖在最前面渾身是血的人,正是傅恆。

弘曉回到位子上靜坐,剩下的事情與他無關了,他身後的弘時才是今天上午的主角,他手裡還有張王牌,看來陳大爺這個重磅炸彈是用不到了,誒,他心中嘆道:「可惜!」同時心中又是感嘆:「到底是八叔布下的棋子,老謀深算,以退為進,伺機而動,高明啊!」

紫禁城今日註定喧嘩,整個大清註定熱鬧,南邊嚷嚷著改朝,北邊教唆著換代,真是一番怪景象。

「讓人偽裝,替你回京,真不會出事么?」今天是元宵節,嚴姑姑心情特別地緊張,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不會出事的,我若真回去,那就全完了,我若不回去,就還有戲碼!若成了,這半個月內,額娘就能來江寧,若不成,我在江寧,額娘早晚就能來江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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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荒唐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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