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位置
兩年後，老地方，還是原來的三個人，他們的衣服平整了許多，雖不華麗卻給人一種利落的感覺，頭髮雖還有些凌亂，卻是不會蓬頭垢面，三張陽鋼的臉上，早已不見了當初的稚幼，帶些痞，還有些無賴氣。個頭都長了不少，兩個有十三四歲的樣子，一個十五六歲的模樣。一個人站在前面，兩人在他的身側，隱隱的將有十五六歲樣子的吳峰擺在了突出的位置。
「老大，前晚那莊園的人都走了，我昨晚進去溜了一周，沒人，什麼東西也沒留下，要是外人進去肯定發現不了那地方曾有群瘋子住了快四年。」蔡俊皺著眉頭道。
吳峰緊了拳頭道：「蔡俊以後別進那莊園了，我總感覺那地方邪，會發生大事，雖然一年半前。我們在他們兩批人口授法決時記下了三套武功的內功心法，修為都精進了許多。雖然你已經將幻影迷蹤步練到第五層，但真的不夠看。
在那第一批的三個人離去時，我曾親眼見到那人以一隻手在十招內就制住了他們。現在的我們還差太多，否則我決計不會放任殺老爺子的兇手就此離去。」說完吳峰忍不住輕吐了口氣。
狗腿伸手拍了拍吳峰的肩膀道：「老爺子的仇一定要報，就算那人化成灰我們都會認得，希望他的命夠長，能等到我們親手去收。」
吳峰笑了笑「好了，再練會就回去吧。明天就是大刀盟五年一次招收新弟子的日子了，明天我們要養足精神頭去。蔡俊你現在是迷蹤步五層，追魂劍四層，狗腿迷蹤步四層，冷月刀五層，而我自己是迷蹤步六層，追魂劍五層，冷月刀五層。
以我們現在的身手，明顯已經超過了城裡的那些富家子第，只要那些外來應招的不出現太多的變態，五十個名額里肯定有我們三人的位置。」
「那是，那是，這還得多虧了那寒水湖，沒想到這湖水還有煅體的功能，這量如比多的湖水，即使富家子弟們經常有丹藥服用，可丹藥再多也沒能多的可以當水喝，而我們卻可以像把水當成丹藥喝，只是可惜了進入四層后就沒什麼效果了，那怕外泡再加每天內服兩大桶都沒用了，呵呵。」
吳峰與蔡俊也被狗腿逗笑了，這方法他們兩也都還真用過，可四層以後那怕喝的再多，除了撐死外就沒發現別的功能了，不過他們還是堅持每天喝上一大桶，說不準就似老爺子說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啊，雖然肉的不太明顯」今天是大刀盟五年一次招新弟子的日子。也是吳峰三人難得悠閑的一個早晨，按老爺子的說法是：「菊花雖入土，閑時鬆鬆土，不怕毛草蓋住了土，不怕花兒為別人去跳脫衣舞。」
三人混在人群中手裡提著今天的保護費：一袋肉包子。「嘿嘿，老大那死胖子捏包子有長進啊，看這孝敬的肉包子，嘖嘖！多嫩的肉啊，油水好多啊。」蔡俊放蕩的笑著，誇張的吆喝道。
啃完還不忘將嘴邊的油水用指頭撥進嘴裡，然後「波」的一聲有些誇張抽出嘴巴里的手指，嘿嘿邪笑著小跑三步「啊」的一聲倒在旁邊正買菜回家的寡婦豆腐西施懷裡，在狂罵，路不平，忙說對不起的同時把手上的口水與油水一點不剩的揩再豆腐西施懷裡，而後又在她那老虎鉗卡住蔡俊的耳朵前溜進人群中，消失。
而吳峰與狗腿也是苦笑的擠進人群逃出豆腐西施那「獅子吼」攻擊距離。一副我與前下那傢伙不認識的樣子，只是本地人看著那兩小霸王的那種怪異眼神，讓吳峰兩人頗有種掩耳盜鈴的感覺。
還好今天是個大日子，外地人也多，外加二人也是久經沙場的人了不在乎那點場面，在他們那怪異與疑惑的眼神下若無其事的閃人。顯然當地的都知道這三個不算太壞的小惡霸今天已經是很收斂了。
陳家大院，這個二十年來已成為大刀盟招收新弟子的固定場所。與往年一樣，今天院外圍滿了參選弟子的長輩。因為大門前有六個大刀盟的人守著，這三天只有八歲到十三歲的人可以出入，否則後果自負。這是門兩邊立著的兩張大木板上寫的字。
當吳峰三人到外圍時，大門的入口已經圍滿了人，這時不知從那冒出來的蔡俊突然大驚失色道：「完了，我的一百兩金子剛擠掉了。」
這時狗腿也吼到：「那一百兩金子誰撿到了，馬上交出來，要不然，哼哼。」門外眾人無不大驚失色紛紛扭屁、伸頭、彎腰在原先轉身都成問題的人肉大堤中擠出一個個拱的空間，趁這時吳峰三人展開步法輕鬆到達門前。
吳峰嘿嘿笑道「沒路有溝嘛，擠一擠不就出來了，就看你能奈，會不會跨的過去。」蔡俊狗腿兩人同時舉起大拇指：「老大英明。」
而那六個門口的護衛聽到三人的對話嘴角抽了抽，不過在心裡對這三個外貌超齡的小同志也是暗自一贊.沒盤問，沒攔，也沒提示門口標示很自然的向三人點點頭，示意可以進去了。吳峰三人進到院子里往四周一看，馬上就有人出來將三人帶往內院。
此時院內已經站了將近三百個少年，吳峰掃了一圈，這裡大部份人都是站的身材挻直，明顯是有點武功底子的。院子最前面那個半人高的露台上站著六個胸紋三隻小刀的青袍漢子，正一遍遍的審閱著院子里的眾人。
日上高頭，日斜西山，眾人就這怎在院子中站了一天。這時終於從裡屋內走出了一個胸紋四隻小刀的藍袍人，他對身邊的六人點了點頭，然後又走回屋內。那人進出前後竟然沒有給出一句話，更沒有什麼其它的指示，這讓院中原本就有些煩燥起來的眾人心中暗罵不已。
這時院子里的眾人有些開始交頭接耳了，有些底子差的，開始體力不支了。而藍袍人一個指示都沒扔下就轉屁／股回屋，這讓他們的心中剛提上來的一口氣頓時泄了開來，而後身子就開始搖晃了。
此刻明顯也已經出現煩燥的蔡俊和狗腿二人在吳峰的眼神制止下終於慢慢將心情壓下，始終未講過一句話，身子也始終如蒼松般定在那兒。月上枝頭，那藍袍人終於又出來了，這次他出來后就座在檯子上唯一的那張椅子上，審視了一圈后開口道：「可以了，開始吧。」
台上的六人一恭身，這才下來點走了院里的一百多人領進另一個院落中，而吳峰三人也是在那百多人之中，這時蔡俊與狗腿看著吳峰，同時微抬起大拇指對面里金現了現，慶幸的縮了縮頭。
被選出的眾人進院后就聽到其中一青袍人道：「六人一間，自由分組，晚飯已經在房間內，晚飯後不許外出，明天繼續考核，不聽號令的等同於放棄，將被直接丟出院外。現在什麼也別問，其它的，考核過後自然能知曉」說完就站在那看著眾人。
吳峰三人縮了縮頭跟著眾人也隨便進了一個房間，身邊也同時擠進了三個人。那三人明顯是一夥的，進來后那其中一人抬著頭冷哼一聲，其身邊的兩人立刻機靈的轉頭打量起房間的四周來。
恩，恩，飯菜不錯，真香吶，這時突然傳來吳峰三人狼吞虎咽的聲音。
三人聞言肚子咕咕一叫，也立馬就位，不過當看到桌上的晚飯時其中就有一個鄙夷的喊道：「豬食也有人搶，肥了去那賣。」
吳峰三人就如沒聽到一般，彷彿眼前的晚飯就是他們的一切。見三人竟然敢裝死，那其中一人對著蔡俊舉起了右手，不過此時卻聽另一人道：「少爺，小李幫你喂狗時，小白、小紅也是這樣子搶著吃的，你看像不。」
「嘿嘿，像極了，嘖嘖，看那埋頭插進去的動作，看那同時開功的左右手，聽聽這巴滋聲，讓少爺我突然有種也想要養只這樣極品狗的衝動了，哈哈。」那少爺話落，三人就仰天誇張的哈哈大笑。
三人笑了老半天後突然發現少了點什麼，低頭一看，吳峰三人仍舊一無所動埋頭苦吃時那少爺開口大笑的嘴巴卡在了那裡，就如剛吃到蒼蠅似的，一抽一抽，看了眼左右還在傻笑的兩個下人，猛然吼到「笑個屁，吃飯。」
兩下人頓時驚醒，恨恨的看了眼吳峰三人訕訕道「少爺說的是，少爺說的是。」還邊為其擦好椅子遞上筷子。
「阿嚏」「阿嚏」「阿嚏」連著三個大噴嚏響起「奶奶的，莫不是有什麼人在罵我們哥三人，要不怎麼就突然打起了噴嚏呢？」
「阿嚏」「阿嚏」「阿嚏」又是三個大響雷。狗腿一副認真請教的道：「老大真的嗎？是不是被人罵了就會打啊，靈不靈啊。來蔡俊你罵我試試，放心裡罵我，我……」
「阿嚏」，狗腿正抬起頭說話來著，可那知剛抬起頭，便就來了個大噴嚏，而且那噴的方向卻是那主僕三人飯菜的方向。「啊，對不起，對不住了兄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等出去我我請你吃頓好的當賠罪。」
狗腿一副痛心疾首，欲罷不能的樣子，邊說還邊趴到桌子上抻手捂向蔡俊的嘴「別罵了，別罵了，我信了，真信了，老大永遠是對的，我錯了，錯不該懷疑老的話，讓老大不痛快，我真是賤啊，這不我自己找不痛快嘛，哎。」說完腳一滑人卻又從桌子上滾到地上「順道」壓過那主僕三人的飯菜。此時那主僕三人臉都綠了，瞪著眼，指著吳峰三人，半響吐出三字。
「你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