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兩敗俱傷

「啊！」

姜氏那肥墩墩的大屁股被抽了一下，一陣火辣辣的，痛得快蹦上天去。

瞅著蔣氏站在前面，她立馬跑到她的身後躲閃著，拿著蔣氏當擋箭牌，「娘呀，你看看春花這死丫頭，還敢打我。」

蔣氏被她搖來晃去晃得頭髮暈，氣得老臉直冒煙，到底姜的還是老的辣，懂得拿捏人。

老臉冷厲地掃了身後的馬氏一眼，威嚴的氣場撲面而來，「馬氏，你就是這樣教你女兒以下犯上，你是不是還想讓你女兒把我給殺了。」

馬氏被點名，她面色怯怯不敢直視蔣氏那快吃人的眼睛，她輕輕喚了一聲，「春花，不得無禮。」

陳春花哪管得了那麼多，不打蔣氏並不代表她就饒過了姜氏，對待倆個小孩尚且那般狠心，她又何須對她手下留情。

馬氏想上前拉人，夏花這個鬼靈精懂得看情勢，她拽著馬氏跟倆個妹妹走到了另一邊，離得遠遠的。

「娘，你要是去拉人的話，等下大姐非得被打死不可。」

馬氏心想著蔣氏鐵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春花的，幫也不是不幫也是，只能在一旁看著干著急。

只見繩子在陳春花手裡來去自如，如同蜿蜒的飛龍在空中騰飛，總是能夠越過蔣氏甩到後面的姜氏，在空中勾了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弧度。

姜氏不是手臂被抽，就是腳被抽，痛得她哇哇直叫著，手緊緊地拽著前面的蔣氏死不放手，那長長的指甲掐入蔣氏那肥圓的腰肢。

蔣氏面色一變，怒道：「姜氏，你給我鬆手。」

這個沒良心的婆娘，敢拿她當擋箭牌！！！

「你連一個丫頭片子都收拾不了，白吃了米飯空長這身肥肉。」蔣氏話粗糙得很。這個姜氏平時那張嘴巴只會啾啾不停，關鍵時刻竟然讓她這把老骨頭替她擋著。

姜氏連忙躲著繩子，左躲右閃，一直拽著蔣氏不放，哪顧得了她說的話，「娘，不行呀。我要是鬆手，春花那死丫頭非抽死我不可，那死丫頭繩子拿捏得准，我哪裡是她的對手。」

聽著院子的吵鬧聲，正餵豬的段氏喜歡湊熱鬧地趕了過來，一來看到陳春花在打著姜氏，就跟開了掛一樣，她只差沒拍手叫好。

段氏正看得歡喜，蔣氏一個眼神冷冷飛了過去，她嚇得渾身一怔，還沒叫喚一聲，蔣氏就下了命令：「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去叫人過來幫忙。」

段氏愣愣地點著頭，「哦，哦，哦！」

然後段氏朝著大門跑去，故意放慢了腳步，尤其聽著身後的姜氏痛得喊爹喊娘，她心裡暗自偷樂著。

因為姜氏一直拽著蔣氏胡亂轉圈，繩子總有不聽使喚的時候，「啪啦」一聲，一個不小心朝著蔣氏那捆得發亮的髮髻甩去。

木釵子掉落在地，蔣氏那一頭半黑半白的頭髮披散開來，她覺得事情不妙，乾脆眼睛一閉暈死過去。

「娘，娘！」

眼看蔣氏倒落在地，姜氏沒了護身符她拔腿就跑，心裡一直咒罵著蔣氏：這個老不死的，暈得倒是挺快的。

陳春花一直在後面追著，倆人圍著院子里跑來跑去，姜氏一個不小心踩中了蔣氏的手，「噗通」一聲，摔個狗吃屎。

閉著眼睛的蔣氏面色一變，只差沒痛得叫出聲來。不過她還是隱忍著，追隨而來的陳春花恰好看到蔣氏的眼珠子滑動了一下，她瞬間想到了什麼。

她裝作不知道，繼續追趕著姜氏，越過蔣氏的時候一個「不小心重重地」踩了她的腳，嘴上說：「別跑。」

蔣氏腳痛得蹬了蹬，心想著要不要起來，再這樣下去她這把老骨頭不被踩死才怪。

正考慮著，馬氏心軟走過來，扶著她起來，「娘，你醒醒！」

哪知道蔣氏睜開眼來，「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在馬氏的臉上。馬氏臉上一下多了一個紅腫的巴掌印，她猙獰著說：「讓你教出來這樣一個混賬。」

這樣還不夠，蔣氏拉扯著馬氏的頭髮直往地上撞，馬氏被撞得頭暈眼眩，無力反抗。

幾個孩子邁著小腿飛快地跑過去，一個抓著蔣氏的左手，一個拽著她的右手，老四冬花趴在背上小手勒著蔣氏的脖子，配合得很是默契像是早已重複過無數次的舉動。

到底是孩子哪裡是蔣氏的對手，蔣氏一個用力將掛在她背上的冬花給甩了出去。

冬花那小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朝著大門撞去，腦門硬生生砸出一個大包來。

「冬花！」

「冬花！」

「你們這倆個小蹄子，還敢以下犯上。」蔣氏拽著她們夏花、秋花兩人的耳朵，拽得倆人耳朵紅腫起來，那陰狠的眼珠子像是要把她們耳朵給割下來。

夏花張開小嘴，朝著蔣氏那肥圓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啪」的一聲，夏花被甩了一巴掌出去。

緊接著秋花被扔在地上，蔣氏拿著掃帚朝著她們幾個身上招呼。

「養你們這些沒大沒小的賠錢貨，有個屁用！」

陳春花這邊正教訓著姜氏，因為自己身子虛弱對付姜氏也不容易，不過好在姜氏平時就是太閑的主，力氣不大，還能多抽她幾下。

「春花，大伯娘知道錯了，你別打了，別打了。」姜氏披頭散髮的狼狽得很，嘴裡一直求饒著。

陳春花看著差不多也就沒有再動手，因為她也沒力氣了。

這邊順利，沒想到院子那邊就傳來了夏花她們的哭叫聲，「娘，不要打了。」

不好！！！

想到什麼壞事陳春花飛跑過去，馬氏正護著孩子被挨打，這老太婆下手太狠了吧！

怎麼說也是她的親孫女!

「住手！」陳春花怒火灼灼，猩紅的眼睛蔓延著熊熊的火花。

蔣氏被這麼一喝手不自覺地頓了頓，明明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眼中卻散發著與年齡不符的老成，冷厲。

當然蔣氏也不是被容易唬住的主，「你這個小蹄子，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蔣氏怒沖沖拿著掃帚朝著陳春花打來，陳春花剛要甩起手中的繩子，只覺頭部一陣暈眩，腳步輕飄地後退幾步。

該死，這破身子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出事！！！

「春花！」

「大姐，快跑呀！」

……

一個個緊急的聲音在耳邊叫喚著，她的腳重如鉛重移不開來，只覺天旋地轉，原以為會遭受一頓毒打，沒想到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好暖，好暖，最後陳春花實在撐不住，眼睛沉沉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