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個個都是戲精
院子里,依舊是吵鬧聲不斷,你一句我一句,哭哭啼啼的好像誰死了一樣,擾得讓人想睡個安穩覺都不行。
「老二,我告訴你,今日你非要在這個掃把星,加上那四個賠錢貨還有我之間做個選擇,有我沒她們,有她們沒我。」蔣氏咄咄逼人,非要讓陳實做出選擇。
只要將這個掃把星趕出去,他們陳家還能跟以往一樣繁榮。
聽到這個讓人牙痒痒的聲音,陳春花猛然睜開眼睛。
剛才戰況如何了?
她記得這具破身子戰鬥到最關鍵時刻突然斷線,馬氏還有幾個小屁孩不知道怎麼樣了?
擔心她們的安全,陳春花費力撐起身子起來,聽到外面一個男人開口說話,「娘,你非得讓我為難嗎?這傳出去只會讓人鬧笑話。」
這個聲音她是熟悉的,是原主的爹陳實,人如其名老實得很,特別愛她娘,就算陳春花幾個都是女的,也從不重男輕女,相反寶貝得很。
「二弟,你還想護馬氏護到何時!她今天敢推我,還有你家春花竟然拿繩子抽娘,要不是你們回來得及時,我們早就被打死了。你看看我這個當大嫂都被打成什麼樣了,你們是不是都看我家陳生不在家就這麼欺負我。」
說完,姜氏就跟死了爹娘賣力地鬼哭狼嚎著,對著眾人露出手臂,上面斑斑駁駁的,確實像有那麼一回事。
周圍的鄰居們面面相覷,私底下議論紛紛。
陳實眉頭蹙了蹙擺明不信,話里對閨女無比信任,「我家春花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不信。」
他家春花老實得很,平時只會埋頭幹活性子內向不怎麼說話,更別說有膽子打人,還打長輩。
反倒是他家娘子還有女兒,一個個躺在屋裡,身上都掛了彩,傷得不輕。
人群中站在最前邊特別顯眼的孫喇叭也憤懣不平地插了句話,「我也不信。姜氏,你這傷該不會你自己弄的吧。春花才剛水裡救上來還不知死活她哪來的力氣打你,再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春花那性子軟得跟棉花一樣,說她會打人除非天塌下來。倒是馬氏跟孩子們一個個傷得這麼重,該不會你想惡人先告狀吧。」
這姜氏好吃懶做,平日里沒少冤枉馬氏,誰知道她會不會想血口噴人。
姜氏一聽這話差點想吐血,「孫喇叭,你腦子被驢踢了是不是,我吃飽沒事做還是我犯賤,我平白無故打自己幹嘛。」
姜氏不滿地睨了孫喇叭一眼,什麼事情都有她的份,她才是吃飽撐的。
孫喇叭意味不明地哼笑幾聲:「那這可說不定,畢竟你整天啥事都不用做,自己找樂子也說不定。」
陳春花躺在裡面差點噴笑出聲,孫喇叭她是知道的,雖說平時八卦了些為人倒是挺仗義的,跟馬氏走得很近,很幫襯他們家。
姜氏的為人在場鄰居清楚得很,整天閑著沒事做喜歡嚼舌根跟妯娌鬥來鬥去,叫她干一點活就各種裝死,馬氏總是遭受委屈的那一個。
面對著大家那一個個大白眼,姜氏把蔣氏給搬出來,「你們不相信我的話,那總該信我娘的話。」
姜氏眼巴巴地瞅著蔣氏,蔣氏披散著頭髮,叫苦連天:「我真是命苦呀!老了沒有享受好日子就算了,現在還得遭孫女毒打。兒子也不孝,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哭了老半天說要死的,蔣氏卻沒有半分行動,陳實陷於兩難,瞅著屋裡的媳婦又瞧著鬧騰的蔣氏,直嘆著氣。
孫喇叭脖子伸得老長酸得要命,乾脆指了指對面的牆壁一本正經道:「蔣嬸呀,我看你家牆挺硬的你撞上去肯定能死了,不會很痛苦的。」
要說這老陳家三個媳婦馬氏最實在,姜氏只會空嘴說大話,至於段氏小家子氣,花花腸子可多著。
也不明白這蔣氏咋回事,一門心思總是要讓陳實休了馬氏,馬氏雖說沒生個帶把子,不過幹活利索,一個頂三,這樣的好媳婦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要不是看在她是長輩的份上,真想罵她一句老糊塗。
眾人目光齊齊看向蔣氏,等著她的「自殺」行動,蔣氏被逼得不是辦法索性「暈」過去,倒下之前不忘給姜氏使眼色。
姜氏立馬撲了過去恰好無誤接住她,哭天動地,「二弟,你把娘都給氣暈了,還不快點請大夫。」
陳實信以為真急忙要出去請大夫,哪知孫喇叭一把推開面前的姜氏,很有經驗地說著:「陳實大哥你不用去,幹嘛要花這樣的冤枉錢。對付這樣突然暈過去的我最在行。」
孫喇叭撇在地上裝死的蔣氏,嘴角劃過一抹戲謔。
躺在地上暈過去的蔣氏聽到孫喇叭說她行,頭皮直發麻,可現在起來也不是時候,就孫喇叭那手勁不按疼死她才怪。
還沒等蔣氏想好對策孫喇叭已經付諸行動。
姜氏看著孫喇叭那彪悍的架勢下巴差點掉在地,心裡默默為躺在地上的蔣氏祈福,暗自慶幸她不喜歡「裝死」這套路。
蔣氏閉著的眼珠子轉了轉要睜開醒來,孫喇叭二話不說大拇指狠狠地掐住她的人中穴,使出了吃奶的勁按著。
蔣氏疼得眼睛瞪得老大,直直蹬著腿喊叫著。
怕蔣氏醒來發脾氣,姜氏趕緊推開孫喇叭,「娘醒了,你總算醒了,你要是有個好歹媳婦該怎麼辦呀?」
只見蔣氏人中那地方連著上嘴唇腫紅一大塊,疼得眼眶裹著淚花,看向孫喇叭的眼神充滿了怨氣。
孫喇叭自動忽略那哀怨的眼神,反倒拍了拍手笑著說,「你們看看,我都說不用請大夫的。」
「孫喇叭,沒想到你還真的挺有一下子的。」
四周響起熱烈的掌聲,孫喇叭被誇得很不好意思。
地上醒來的蔣氏臉皮狠狠抽了抽,氣得快內瘀血。
孫喇叭還不忘沖著地上的蔣氏問了一句,「嬸子,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給你再按一下?」
孫喇叭這一打趣嚇得蔣氏利索地從地上起來跟沒事人一樣,她手一直摸著嘴唇邊緣,說話都扯著疼,「老二,你今天要不給我個交代,我就當場撞死在這裡。」
說著就要去撞牆,姜氏連忙做做樣子扯了扯,「娘,你千萬別想不開。二弟,你難道非要眼睜睜地看著娘死不行。」
躺在床上的陳春花透過破洞的屋頂望著外面湛藍湛藍的天,這一個個都是戲精呀。
也該她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