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結婚是件麻煩事
此時此刻。
山海餚外,魏沾衣的屋子裡。
四處都找不到魏沾衣的鳳赤臉色漆黑,身上散發著相當詭異的氣氛。
跟在他身後的裁縫和綉娘們瑟瑟發抖,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小鳳。」魏南星輕輕咳嗽了一聲,「衣衣不挑剔,要不,你做主吧?裁縫們已經等了許久,也讓他們早些回去吧。」
「不行,這是大事,怎麼能隨意定下。」鳳赤黑著臉。
四處找不到魏沾衣,他大概也知道她去了哪裡。
腓腓和她一塊消失,必定是去了山海餚裡面。
可惜的是,他無法進去。
「先讓裁縫們下去喝杯茶,等衣衣回來之後再測量身形。」鳳赤大手一揮,「你們先出去吧。」
裁縫們面面相覷,也不敢反駁,只能行禮下去。
魏南星瞧著鳳赤臉色不對勁,挑眉,也不好多說什麼,退到門外去。
杜止月正從遠處走來。
他眼睛一亮,忙揮手,「止月,衣衣不在。」
杜止月蹙眉,「你,你的胳膊,能抬起來了?」
「額……」魏南星這才發現露餡了,忙做出手臂生疼的樣子,咬緊牙,疼得抽氣。
杜止月冷哼了一聲,轉身往前走。
魏南星見她生氣,也顧不得再裝,忙追上去,「止月,我真的沒好,可疼可疼了。」
杜止月不理他。
魏南星見沒法糊弄過去,有些無奈,他嘆了口氣,「好吧,我的手臂的確已經痊癒了,已經行動自如,是我騙了你,對不起。」
「止月,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杜止月的臉頰,想從她的面容上看出些生氣的模樣來。
杜止月臉色如常,她冷著臉往前走,對魏南星不理不睬。
「止月。」
魏南星知道是捅了婁子,見杜止月情緒不對,忙抓住她的袖子,聲音切切,「我不是故意瞞你的。」
「不是故意?」杜止月覺得有些可笑,「你說不是故意瞞我的?」
「是故意的。」魏南星垂下頭,「我想讓你多喂我些日子,現在的我,每天都在期待用飯的時辰。若是你知道我好了,必定不會再喂我。」
「止月,是我錯了,我不該騙你。」他伸出手指,指天指地,「我真的只是想讓你多陪陪我,沒有其他想法。」
「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杜止月冷哼。
她甩開他的手,抄手往前快走兩步,「你覺得你能瞞過我?」
「早在七天之前,張大夫已經告訴我真相。」
魏南星愣住了,「啥?」
「我早就知道你已經痊癒了。」杜止月臉頰微紅,哼了一聲,快步離開這裡。
魏南星望著杜止月的身影,反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杜止月早已經知道他是裝病,她並沒有拆穿他,而是配合他演出。
這段日子,她明知道他已經行動自如,還幫他洗臉,洗手,撓痒痒,喂飯……是不是說明,她已經接受了他?
如果不接受她,她是不會跟他有如此親近的動作。
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魏南星整個人閃著光彩。
他望著杜止月逃一般離開的身影,笑得有些發痴。
「你笑得一臉猥瑣,面若桃花,可是遇什麼好事了?」腓腓的聲音從屋頂上傳來。
「腓腓,你去了哪裡?剛才鳳赤還在找你們。」魏南星斂起眉梢的笑意,「裁縫已經到了,衣衣在哪裡?」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腓腓搖頭晃腦地說著正常人聽不懂的話,「那些事,不是我等這般純潔的人知道的,豆芽菜,先讓那些裁縫們回去吧,明天,明天早晨再來,今天他們沒空。」
它跳到魏南星的頭上,用爪子勾住他的頭髮,「走,帶吾輩出去玩玩。」
魏南星望著魏沾衣的房間,若有所思,「去哪裡?」
「哪裡有好吃的,吾輩就去哪裡。」腓腓說,「總之,不要在這裡當電燈泡。」
「快點離開,等明年,說不定會有小娃娃出生。」
魏南星聽著腓腓的口無遮攔,呵斥,「腓腓,別亂說。」
「切,吾輩哪裡有亂說?」腓腓冷哼,「豆芽菜,你也要加油。」
魏南星臉紅得厲害。
他,也能和杜止月成親,然後生子么?
想想,還有些期待。
「吃什麼?」他心情很好。
「吾輩很久沒回來,有沒有什麼好吃的?你請客,快帶吾輩去。」腓腓流著口水,順勢用爪子捂住魏南星不斷瞥向魏沾衣房間的眼睛,「別亂看,亂看辣眼睛。」
「你這樣捂住我的眼睛,我連路都看不見了。」魏南星將它抱下來,「清水縣變化挺大的,也新開了一些店,我帶你去嘗嘗。」
他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魏沾衣和鳳赤所在的方向,聲音幽幽,「大白天的,要節制點。」
「節制個屁,你懂什麼。」腓腓一爪子撓到他的臉上,「快走,快走。」
他們兩個嬉鬧著離開。
魏沾衣在房間里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無地自容。
她嗔怒地看向鳳赤,「小白,你太過分了些,現在可是白天,還守著腓腓和魏南星,像什麼話?」
「不用管他們。」鳳赤聲音低沉,「我回來之後找不到你,心情焦急,你可要賠償我損失費。」
「我賠償你大爺。」
「我沒有大爺。」鳳赤聲音沉沉,「不過,我們可以生一個小子。等他出生,他就是我們家的大爺。」
「……」魏沾衣有些無語,「你腦子一定有坑吧。」
「對,我腦子有坑,坑裡裝的全都是你。」鳳赤抓住她,「補償我。」
「你別鬧。」
「沒鬧。」
魏沾衣的力氣不大,無法逃離鳳赤的禁錮,只能妥協。
她身子還沒好利索,不太舒適。
鳳赤也顧忌著,極盡溫柔。
時間一點點過去。
魏南星和腓腓去了外面,鳳赤和魏沾衣一直待在屋子裡,他們誰也不曾記得,今天的任務是量身材,定做婚服。
裁縫們從早晨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晚上,等鳳赤終於發現他們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奄奄一息的魏沾衣被拖去量尺寸,等結束后,她已經累到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結婚這麼麻煩的事,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樂此不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