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舊夢如昨
「哈哈哈！」少年朗聲大笑，如春日暖陽，朝氣蓬勃，「休達，是不是又嫉妒了？」
魁梧少年輕哼一聲，「快點吧,南部戰區的決賽要開始了。」
「啊，又到了該風靡萬千少女的時候了。」哈賈站起身來，捋了捋頭髮，隨魁梧少年一同走出房間。
門外，呼聲如潮，層疊浪起。
那是無數慕名而來的伽蘭德城居民，擠滿了學院的牆體廊道，為他們心目中的光榮歡呼。
這一屆的伽蘭德學院，堪稱百年來最強，是帝國大賽奪冠的超級熱門。
每一個學院代表隊的成員都擁有極高的聲望，而其中最負盛名的，莫過於被譽為伽蘭德雙雄的那兩位少年。
『照影之光』哈賈.納特！
『鋼鐵之魂』休達.羅格！
這一路走來的賽場上，他們展現了絕對的統治力，以碾壓的形式擊潰了所有對手。
看到他們出現的瞬間，人群瞬間沸騰，若非有守衛攔著，恐怕早已一片混亂。
聽著他們高呼自己的名字，哈賈臉上的笑容更是明艷。
他揮手朝眾人致意，握拳以示必將登頂。
人群呼聲隨之再次湧起，階梯上，一個小男孩站在他父親的肩上，努力的攀在牆邊，向哈賈遞了一朵花。
「要贏哦，哈賈哥哥。」小男孩眯眼笑著，奶聲奶氣的說到。
哈賈見狀一笑,寬厚的手掌接過那朵小花，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謝謝。」
陽光明媚，歲月正好。
那一年，他的人生也正高歌猛進，充滿希望。
……
星軌的意識猶在，卻又感覺自己是另外一個人。
這種奇怪的錯覺，讓他的心神來回搖晃，難以言說。
是什麼樣的神奇術法，竟能讓他人的記憶像是變成了自己的一般，歷歷在目？
他正困惑，眼前景象忽而一變，他已踏在了高台之上，再次享受著無數人的歡呼。
高台懸於天際，競技場寬敞無比。
帝都天央城！
這裡是帝國大賽之巔，也是星軌無數次看著他那兩位老師站立，他心中嚮往之地。
他能感覺到自己笑，發自內心歡喜的笑。
這笑容當然源自哈賈。
此時的他正與休達捧著那至高無上的獎盃，享受著奪冠的喜悅。
「喂，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笑一笑。」哈賈朝身旁兩個臉色微冷，不苟言笑的少年少女說到。
那兩人，赫然是未來的查爾斯家族雙聖。
只是此時的他們笑不出來，因為他們剛剛在雙人戰中敗陣，雖然隊伍憑著哈賈與休達力挽狂瀾，但這一場代表著至高榮譽的勝利，似乎與他們無關。
兩人沒有回應，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
「真是兩塊執拗的木頭。」哈賈笑著搖了搖頭，不以為意。
歡呼聲中，休達朝他道：「畢業之後，留在伽蘭德吧，哈賈。」
「你這是代表南方軍邀請我嗎？」哈賈笑道。
「雖然我現在還沒有這個資格，但遲早會有的。」哈賈道：「我們兩個合作，南方軍一定會成為帝國最強的支柱。」
哈賈聞言朗聲大笑，隨後伸出了拳頭，「我說過，我會守護伽蘭德的。」
休達見狀，立時會意。
高台上，兩人的拳頭重重一碰，定下了一生的羈絆。
*
落日黃昏，小河波光粼粼。
「所以，你還是選擇要去聖廷？」休達站在他身旁，神色凝重。
「為了艾麗，我必須走這一趟。」哈賈坐在草地上，目光亦有些無奈，「聖廷看重我對生命魔導術和光系暗系魔導術的造詣，邀請我參與他們的秘密計劃。「
哈賈沉默良久，方道：」你會回來吧？這九年多來我們的努力，不能就這麼白費，伽蘭德的軍方改革需要你我的協力。」
「會的。」哈賈淡淡一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伽蘭德就先交給你了。」
「哼，少跟我說客套話。」休達不滿的道。
「哈哈哈，二十幾歲人了，鬧什麼小孩子彆扭。」哈賈大笑了幾聲，又正色道：「放心吧，我會回來的。」
那時的他並不知道自己會踏進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那是他所不曾想到的，幽暗無垠的深淵。
*
「你們！」哈賈看著眼前的情景，憤然拍桌，「怎麼可以這種實驗？」
在他眼前，一個水晶鑄成的培養皿中，浮動著一個衣不蔽體的紅髮少女。
細微的電流持續的涌動著，刺激著虛弱之極的她，讓她微閉的雙眼微微顫動，潮紅的臉頰意味著她的意識清醒，只是羞於面對眼前的恥辱。
「你在說什麼呢？哈賈.納特？」
回應哈賈的，是嘲笑與譏諷。
「它是巨龍族的逆鱗化身，你知道它有多珍貴的試驗意義嗎？」
「非我族類，有什麼好嚷嚷的？你該不會不知道歷史上巨龍族對人類做過什麼吧？」
「你該不會看上一頭龍了吧？雖然它這幅化身軀體還算誘人，嘿嘿嘿……「
「閉嘴！」哈賈怒道：「我從沒答應過你們參與這種違反人倫道德的實驗，我必將你們的所作所為上報！」
周圍的眼光仍然滿是嘲笑。
「上報？你以為我們的實驗是得到了誰的批准？」
「你以為你爭取到了同母異父的妹妹參與亡者之心實驗，穩住』過度魔力衰竭』，就能肆意妄為了？」
「原來『造神計劃』還有這麼天真的傢伙呢，看來你還沒認識到我們參與的事業是有多麼的偉大。」
「為了這份偉大的事業，區區一個異族算得了什麼？嘿嘿……」
哈賈雙眼怒睜，眸中有怒火，心卻沉入了冰窖。
那一瞬他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意識到自己已深陷泥潭。
*
培養皿的水和那個少女一起，被肆意的傾倒在一個房間里。
她蜷縮在角落，拚命的護住自己的身軀，深紅如寶石的眸中帶著羞憤。
狹窄的房子里，被丟進了幾隻兔子，驚慌失措。
「來，一起看看吧，飢餓的巨龍，撲食小白兔的模樣。」
「用我們人類高等的軀體，做這種野獸的低等行為，這幫巨龍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哈賈站在透明的水晶牆外，聽著滿是調侃的污言穢語，握緊了拳頭。
*
有點忙耽擱了，下一更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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