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神奇的惡婆婆
王章可真是個膽小鬼，他撞破了我的鼻子，還沒等卓歐去公司興師問罪，他的銷假申請就來了，還申請了一個月的周末無償加班來將功補過。
我實際上是不贊同他這麼做的，因為他這很有點兒假私濟公的味道。可他已經升到了總裁辦，郵件都不抄送給我了，我還是躺在卓歐身邊看電視的時候一不小心瞟到的。
我揪起身想鳴不平的時候，卓歐已經爽快的將回復郵件發出去了！
他回郵件通常都是那樣的簡單，一般就是同意兩個字，或者乾脆直接打個OK上去，為這事兒我找他仔細講過一次郵件禮儀，可他絲毫不當回事兒的鄙視我說：「只有底層才需要這樣，我這麼忙的人，打那麼多字，人家公司里還以為慕詩分公司的總裁是個大閑人，誰還和你做生意？」
這話猛地一聽有些道理，可仔細一想，『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不也是古往今來人人樂道的俗語么？這麼解釋，有點兒牽強。
我是在偶然一次卓歐出差，他秘書弄丟了拷貝文件，他找我開他家裡的電腦救場時才發現的蹊蹺。
他的郵箱設置了自動接收和刷新，我為他發送文件的當口冒出來好幾份新郵件，我滑鼠一晃不小心點開了一封歷史郵件，那工整的排版，考究且耐人斟酌幾乎沒有漏洞的商業術語，深深震驚了我，我深刻感覺到，這人哪兒是什麼馬大哈，哪兒是什麼擺架子的大總裁，不過是比我比常人還要更加努力認真的一個人而已，他之前那樣說，不過是想讓我覺得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最好，讓我不要擔心他而已……
就是這樣一個人，我生病了他也不肯讓我操心，什麼話也不說，只是每天吃飯，我都能在菜里嘗出來淡淡的中草藥的味道。
其實我是知道他背著我買葯回來的，但他和我一起吃，想必也不是什麼治病的葯，搞不好是補身體的葯，我就沒有之前那樣擔心了，也裝作不知道似的，下班回家了若是太早還沒開飯就去借用書房裡的一塊地盤，看看網上新出來的電影。
已經算不清我們多久沒出去看電影了，好像自從孩子出生就沒去過，當然，孩子沒出生之前的那段日子被我徹底遺忘掉，也可以說是遺棄掉了，因為滿是不好的回憶。
小清滿一歲的時候我們帶著他回了一趟家，當時在路上小清就一個勁兒的叫媽媽爸爸的，小手不停歇的指指這裡，指指那裡，我很想警告他：小夥子，這裡和你住的地方是一樣的現代化都市，不過是建築不一樣，你不需要一路指到外公家，要是你不小心指到林婆婆的神龕，外公是要打你屁屁的。
可我還沒說出口，卓歐就伸手將他抱了過去，嚴肅的盯著他說：「卓清，你不能這麼沒見識，到時候外公看了要說你媽沒教好的！」
我本只是皺眉聽著，哪想到卓歐他突然提我，還一副為我好的樣子嘲笑我，我瞬時不樂意了，抓住小清的小胖手就說：「兒子！你以後泡妞可不能學你爸爸！追個女孩子追了二十年，還一個勁兒的悶騷加作死……」
可能是我的語氣很急，小清以為我在逗他，咯咯笑個不停，我也笑，卓歐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垮下臉來瞪小清的時候，小清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脯，哦哦了兩聲，我看得一陣亂笑，我們就到家了！
爸爸特意去買了鞭炮，說是孩子一周歲缺的得補起來，林阿姨忙捂著小清的耳朵往樓洞里躲，我笑嘻嘻的跟卓歐後頭扯著他的衣服進去，卓歐一轉頭就將我的手抓在了手裡，緊緊握著，像是怕我一眨眼就走丟了一般。
爸爸給小清準備了抓周，小清也不認生，窩在林阿姨的懷裡舒坦的連爸爸媽媽都不找了，我和卓歐只好充當爸爸的助手陪著他一起準備中午的飯菜。
爸爸最近幾年越來越喜歡嘮叨了，平常給他打電話通常都是一個小時以上的通話時長，今天人到了面前，他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竟然連著講了兩三個小時，直到林阿姨過來告訴我小清要喝奶，她不是很熟悉我們奶粉罐的用法，我們這才得以解脫。
我原以為卓歐是個能說的人，他陪著爸爸應該不會無聊，可在我起身的瞬間，他也忙站起身，順便還打了個哈欠，看起來著實有些辛苦，我就打趣爸爸說：「爸爸，您這經念得好，您女婿都想睡午覺了！」
爸爸原本低頭摘菜，抬頭一看卓歐果然滿眼紅色血絲，心生不忍，愧疚的說：「小卓啊，你這還跟我見外，我…以後我家就是你家，你來了想幹啥幹啥，不需要真的一直陪著我這個老頭子的。」
爸爸說著說著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又沖著林阿姨樂呵：「嗨！我看哪，就是平時我和你一起說話說得不知道時間長短，這才一講起來就停不住了。」
林阿姨一副無奈的樣子望著我搖搖頭笑著，我能明白她的意思，意思是：這老頭開始耍賴，孩子氣了。
我和林阿姨對視笑著，卓歐卻一如既往的買賬，不僅買賬還一個勁兒的賠笑，誇爸爸能幹，說他一年到頭辛苦，他理解他之類的哄人開心的話，我我我…真是自愧不如！
林阿姨家的兒子兒媳出去旅行了，中午就剩我們一家人吃飯，氛圍好得不得了，關鍵是小傢伙黏著林阿姨不放的態度和姿勢簡直讓大家笑的合不攏嘴，我想，最開心的應該還是爸爸，雖然小清沒在他懷裡待上多久，但看著自己的外孫和自己的老伴相處的如此和睦，這應該是他最喜聞樂見的事情吧？
我當然不捨得卓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待在家裡，於是我很惡俗的拉著他出門陪我逛街。
我原以為他這個低調的男人是不願意和我一起出門的，因為之前在國外，我們一起逛街的時候，街上開放的妹子們也不管我們是不是手挽著手，一上前就拉著找卓歐嘰哩哇啦說一大堆，都是很淺顯的語言，我聽著只覺得有趣，被她們扒拉到一邊站著看好戲，卓歐卻不耐煩了，直接將我拉到懷裡在我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後淡笑著說：「不好意思，我怕我太太不高興，不能給你任何聯繫方式。」
他這樣一說，縱使是再開放的人也懂得識趣走開了，可偏還有那些不要臉不要皮的，上前來就想親卓歐，被他躲過了還不放，我在一邊都看不下去了，一個反手就將她翻到背後的地上躺著！那人在地上痛苦的打了幾個滾，我就感覺到卓歐拉著我的手飛奔了起來，等我們跑出了很遠累得直喘氣的時候，卓歐站住了，皺著眉頭沖我說：「以後不要這麼無聊，逛街什麼的，沒必要，你看上什麼品牌的東西直接和我的生活秘書說，她會給你安排*店的人來為你服務。」
我嗤之以鼻的切了一聲，「你懂不懂什麼叫樂趣，什麼叫生活啊？逛街這麼有趣還消耗卡路里的運動你竟然都不喜歡，坐在家裡選？虧你想得出來！」
他撇撇嘴，「哦？那你的意思就是你非要逛街，不喜歡我的安排嘍？」
當時我還不知道他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只覺得心裡慪氣，就想氣氣他，讓他知道我心裡不舒服，可他好像領會錯了我的意思，隔天周末就要帶著我去逛街，街是逛著了，但是我們身邊跟著四個保鏢，街上的人都朝我們大驚小怪的看著，我被人像看猴子一樣看著，心裡更是不舒服了，便和他說：「這樣子的逛街還不如在家裡直接選呢！」
他好似等著我的這句話一樣，我一說，他立刻就笑著開口說：「好，以後你直接找我的生活秘書安排。」
我驚覺自己上當了的時候，卓歐已經扣住我的手腕將我往車邊拉了過去……
所以今天我想讓他逛街可算是費勁腦汁了！我先是將小清從林阿姨的手裡接過來，又接連給了小清許多好處，小孩子心眼單純，你對他好，他自然也知道迎合你。
我問小清：「想不想出去玩呀？」
小清配合的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卓歐正好從書房裡出來，見小清點頭如搗蒜的便問：「孩子怎麼了？」
我笑眯眯的說：「小清想去外面玩」，轉頭又問小清，「要不要爸爸陪著我們一起呀？」
小清又配合的點點頭，卓歐卻無奈的開始搖頭。
他將手裡的書放下坐到我的身側小聲說：「我看是你想去逛街拿兒子當借口吧？」
我微微嘟嘴反駁道：「你憑什麼這麼說？好像我有多大能力似的，還能教唆一個一歲多的小孩子！」
卓歐淡淡一笑，修長的食指點在我的額頭上略顯冰涼，「你就是有這樣大的能力，要不然你手下的那些人為什麼那樣服服帖帖的？」
我轉頭逗小清，「你爸爸不願意陪我們逛街，媽媽一個人帶你去好不好？」
小清彷彿聽懂了一樣，瞬時癟嘴要哭，我看了看卓歐，又看看小清，心想，這下倒好，不出去都不成了！
卓歐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看不出來想去不想去，我沒耐心等他，抱著正要開始鬧脾氣的小清就朝門外走，見卓歐沒跟上來，心裡更生氣了，一生氣腳下生風似的，一下子就走到了樓下，站在樓棟門口只覺得外面的太陽怎麼那樣大，正印證了那個詞語，光天化日，得！我只想著賭氣出門，卻沒想到該準備什麼，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帶著小清出來逛街。
我站在樓棟門口正想走不想走的當口，身後傳來焦急的腳步聲，一轉頭就看到額頭上滿是汗水的林阿姨。
她著急的一邊朝我招手一邊說：「這麼大太陽你帶孩子去哪兒啊？傘也不帶一個的，孩子曬壞了可就麻煩了！」
我尷尬的笑笑，「男孩子不能這麼嬌生慣養，硬氣要從小開始言傳身教才行。」
林阿姨文化不高，哪裡管我什麼言傳身教，一下就將小清從我懷裡躲過去護在自己懷裡說：「你想去自己去，我家乖孫兒要在家呆著等太陽小了再去。」
我本只是逗逗林阿姨，哪知道她這副護犢子的模樣。再加上她身後那空蕩蕩的樓道，瞬時間我就覺得氣餒。
林阿姨抱著咯咯笑的小清直往樓上走，弄得我這個手腳靈活的人都自嘆不如，跟在後面直喘粗氣。
回到家就看到沙發上的卓歐正悠然自得的坐著，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彷彿在他的世界里，優雅才是唯一彰顯身份地位的詞語，一時半刻都捨不得放下架子似的。
我悶著胸口的一股氣回到房裡就看到地上收拾好的護理包，裡面照顧寶寶的東西應有盡有，在涼到心裡的空調房裡包帶上竟然還有些熱氣。
我慪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腦海里又開始糾結『卓歐到底在不在意我』『卓歐到底喜不喜歡孩子和我』的各種無聊問題上，一直找不到答案反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向來不愛吹空調，可卓歐前年在爸爸家安了小型中央空調，只要一打開，整個家裡都涼氣十足。
剛開始在外面受了熱吹著冷氣著實舒服，可睡到後面，半夢半醒間我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快要凍住，冷颼颼的，不自覺的就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胳膊開始瑟瑟發抖。
忽然，我感覺到有一股熱源在靠近我，我的身上可能被搭上了一層薄毯，身體的溫度瞬時上來，只覺得舒服的很。
迷糊中我聽見卓歐說：「冷嗎？要不要被子？」
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卓歐放大的俊臉，嚇得我差點兒從床上摔下來。
我鬱悶的埋怨道：「湊這麼近幹什麼！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呀！」
卓歐無趣的撇撇嘴，生硬的回答我：「不知道。」
看吧，他果然是個無趣的人，連人生氣也不知道，還顧著回答問題，可我那哪是問題？明明就是對他的批判嘛！
大概是我剛睡醒來的朦朧眼神讓他著迷，也可能是他這個大奸商打算趁著我不清醒佔佔我的便宜，我還沒說出下一句話，他的唇就蓋了上來，我連眼睛都忘記了閉，一個勁兒的盯著打開了的房門，使勁兒想推開他！但他畢竟是個男人，我這小身板根本就是以卵擊石，等到他饜足，我氣憤的瞪著他說：「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啊！我…我…我…這房門大開著，你就敢光天化日的親我，也不怕叫爸爸和林阿姨看見了笑話！再說，小清也見過一次，你就不怕你兒子早熟嗎？卓大總裁！」
我特意在話的末尾加上了那個稱呼，他很不喜歡我那樣叫他，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也只在吵架的時候那樣叫他將他氣得雙眼直冒火我才覺得暢快呢!
卓歐果然生氣的從我身上爬起來，悶著聲走出了房間，漸漸的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里。
我整理完衣服才小心翼翼的從房間里縮頭縮腦的一邊往外走，一邊尋找爸爸和林阿姨的身影，可整個房子里，除了卓歐，哪裡還有人？
我悶悶不樂的坐到他的身邊問：「小清和爸媽呢？」
卓歐顯然還在生氣，在我靠近的瞬間又挪了一格，坐的離我遠遠的才淡淡的說：「出去逛街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房間里那個包，果然，不見了！
我撇撇嘴，順口問他：「那個包是誰準備的，我出門的時候怎麼沒看見？」
他眼皮也沒抬一下，「我。」
得得得，合著整個家裡只有我不會照顧孩子大中午的艷陽高照帶著孩子出門，他們才真是一家人，連思考問題的方式都一模一樣，帶孩子出去也是萬事要準備齊全的！可世界上的事情，你若是全都想按照計劃行事那還有什麼意義嘛！
再說了，我和卓歐，若是按照計劃來，是萬萬不可能待在一起的，更別說現在還生出來一個可愛無比的孩子了！
想到這裡，我自己覺得理虧，就又坐過去挨著卓歐，輕輕撞了撞他說：「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成了吧？」
他倒是很給面子的買賬了，緊接著便順口問道：「你說說你哪裡不好了？」
我仔細想了好久也沒組織好語言，他就不再等了，拉著我起身指了指外面說：「太陽下山了，想不想出去走走？」
我有些猶豫，當然不是因為他爆表的可能會帶來一群麻煩精的顏值，而是我擔心爸爸林阿姨他們回來見不到我們，會不會著急。
卓歐彷彿會讀心術一般，張口就說：「張秘書給爸爸和林阿姨訂了餐廳，他們晚上不回來吃晚飯，可能會很晚回來，因為餐后還安排了電影。」
我歪著腦袋看他，忽然就笑了，說：「那我們出去玩什麼呢？你計劃好了嗎？」
他學著我的樣子翻白眼，學得七七八八卻沒學到精髓逗得我笑得直彎腰！他說：「你不是不喜歡計劃嗎？那我們今天來場DIY的約會怎麼樣？」
我想想這主意也不錯就答應了他，屁顛屁顛的進卧室里化了個淡妝還特意抹了他送我的那支口紅，然後很高興的挽著他的胳膊出門。
我是不知道富貴人家的太太還願意在大晚上的商場里晃蕩，我以為她們永遠只在白天由著司機女傭服侍著穿梭在一些已經清場的*店，萬不會和我們這樣的普通老百姓一樣在閑暇的傍晚挽著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逛夜市的。
正是因為我的前瞻性缺失，我和卓歐穿梭在臭豆腐攤，炕土豆攤以及一大堆烤肉攤等等平民產品一條街時看到了卓夫人時，我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倒是卓歐，他清脆的一聲『媽』瞬時將我從幻覺中喚醒，並且絲毫不給我思考的機會對著我說：「黎黎，快喊媽。」
納尼？這位老兄沒搞錯吧？我之前求他去幫我們解決家裡的事情他不願意，甚至見都不願意讓我見到他家裡的任何一個人，現在竟然叫我喊他媽媽。
我覺得很詭異，順帶著覺得很尷尬。
其實氛圍的確很詭異，卓夫人臉上變化多端的表情更是讓我終身難忘！
我還記得，那天她穿著很隨意的T恤牛仔褲，扎著馬尾，再加上妥善的保養，臉上看起來光滑白凈嫩的出水，說她三十歲恐怕都沒人不信！
我聽卓歐那麼說的時候，我抬眼看了看他，其實我眼神里有內容，我想暗示卓歐，這裡不是什麼上流社會的場合，他穿的西裝筆挺，道貌岸然的模樣，叫這樣一位年輕時髦的女性媽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搞不好他媽媽是為了體驗平民生活微服私訪，他這麼一叫會讓她暴露的。
但卓歐不僅看不懂我眼神里的那些事兒，還天真的以為我聽不懂他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我有些無奈的低頭，嗡聲嗡氣的喊了聲媽，卓夫人瞬時就跳腳了！
我想不到她那樣愛面子的一個人，在人煙稀少的咖啡廳里都不肯大聲講話的人，在這樣的鬧市裡竟然吼出了高十度的嗓音，「媽什麼媽！誰是你媽！眼瞎了么！亂認什麼親戚！」
她直衝著我吼，後半段我沒聽，因為卓歐將我的耳朵捂住面色嚴肅的看著她說了些什麼話，我們得以成功的脫身，雖然脫身的過程不是那麼順暢，但卓歐和我至少離剛才喧鬧圍觀的地方隔出來了幾百米。
經過剛才那一幕，我直到快要回家都一副懨懨的樣子，腦子裡不斷重複著剛才卓夫人跳腳的畫面，心裡憋屈的要命，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要不是卓歐及時將爸爸和林阿姨叫過來將小清遞到了我的懷裡，我怕是真就要哭給卓歐看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本想和卓歐提一提這個事情，因為我真的很擔憂以後小清的處境。我想，天下的父母可能都是一樣，不擔心自己的境遇，卻更操心孩子的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