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錦國篇牢獄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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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沐清長腿直接邁過來，跟著趴在床上，臉對著她，「我有點好奇，豆蔻時期的皇后...是什麼樣的人呢？」

倒是有些大男孩的模樣，少了些穩重。

「美麗，聰明！」皇后倒是一如既往地高傲，微微眯眼，像個狡黠的貓！

「是嗎？那這麼說，我家皇后和我一樣都是從小聰明到大的。」

「只不過....」他單手撐著臉，稍微斜視著她。

「聽說北國長公主，以前可是很.......圓潤的啊~~~」

圓潤！圓！圓！圓~潤！潤！潤~

「哪個混賬說的！」

猝不及防，鳳沐清被對方扯住了衣領，更是扼住了命脈。

「啊嚯！原來我家皇后武功這麼厲害？」他倒是笑的高興。

赫連娜盤坐了起來，就是...速度慢了點（畢竟把肚子給擺好位置）。

「赫連曦？」

「軒轅明恪？」

眼裡透著寒光，彷彿鳳沐清只要說出那個名字，她就會給名字之人「判死刑」！

「這麼在意？」鳳沐清蕩漾著笑容，看來人家說的沒錯，真的是懷孕的女子智商都會下降一些。

「造謠和誹謗，身為一國之母，一國公主，本宮不維護自己的面子也是要維護皇族的顏面！」多麼的義正言辭。

鳳沐清笑得可歡了，他起了身站在床邊，突然俯身，弄得赫連娜後仰了一下，「幹嘛？」靠這麼近？

「皇后，你是不是忘了咱們第一次見面可不是去年的時候，第一次還是圓潤中最佳粉糰子，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的皇后！」

Boom！腦子就跟是爆炸一樣，那色彩可比煙花來的精彩。

他他他....我我我...

她居然被耍了！

「吧唧！」鳳沐清快速啄了一下她的唇瓣，盯著紅暈滿天飛的臉，「圓潤還是苗條我覺得都好看。」說完捏了捏溫度挺高的臉頰，迷人一笑完美離開。

這個男人！

這麼撩做什麼？

這得招多少女人生撲啊？

「警告你，出去給我學學你五弟！」嚴肅認真！

說完，大被蓋過頭，自己慢慢緩解驟升的體溫。

那邊燭火下的鳳沐清單撐著手臂，一直咧著嘴笑。

第二日

「怎麼樣？今天還有孕吐嗎？」太后李茉問道。

「基本上沒有了就是偶爾聞到一些東西不大舒服，不怎麼吐了。」赫連娜說，「您看我這裡對嗎？」

胭脂姑姑又拿來了一些絲線，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來咱們皇後娘娘很有做漢綉（最難得一種刺繡）的天分。」瞧著這邊一團亂麻的絲線，什麼顏色都有可就是不好好在各自的顏色區域。

赫連娜苦笑，「我做的真的有這麼差嗎？」

太后也是跟著一起笑，「沒事，還算是有點底子的，沐心還有若昕兩個人做得可沒你好，哀家那時候和藍夫人直呼這倆丫頭能不能找到婆家呢。」

「哎呀，現在藍家姑娘都已經嫁人生子，咱們家這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野回來？」忍不住感嘆，這麼長時間沒見到女兒真是想念。

這份心思......

她握住了太后的手，「母后，這是她長大飛翔的機會，何必折斷這翅膀。皇家不比尋常百姓家，您懂我懂，她也明白。如今她自在，安全，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那該是您最想看到的。該回來的一定會回來。」

華麗的牢籠呆久了，就算是有偶爾放風的機會，可能夠飛出高牆之外的機會遠勝過所有。何況，沐心身邊有那麼多「縱容」她的人。

「我保證，不論沐心身在何處也一定是您思念著她一樣思念您。」

胭脂姑姑真是越看赫連娜越喜歡，也跟著勸到，「皇後娘娘說得對，公主也一定是非常思念您的。陛下也派了人去保護公主，您就放心吧，而且公主也是個聰明的孩子，聽說之前小舞小姐可是狠了心的讓公主看了不少兵法書。」

赫連娜別過頭忍著笑，實在是難以想象沐心那丫頭讀書，還是兵法。

太後點點頭，輕拍了幾下她的手，「哀家知道，明白，只是為人父母習慣了，放心不下。」

赫連娜眼睛掃到了一邊的鞋子，前排是新做的小鞋子一看便知道是給誰的，還有雙女鞋那是母后給她納的鞋；而後面被綢布半蓋著的，有粉色，有杏色，那是比她鞋碼要小的。

她也是做了母親的人，這份心思她明白理解，可是有時候就是這樣子，孩子終歸不是一輩子陪伴自己的人。

赫連娜按捺下這份惆悵，這些是她十幾二十年以後要煩惱的。

「母后，我這邊縫隙總是縫合的不嚴密，您把我看看....」

「這邊的針腳應該這麼做的，你也不能只納一次，這邊應該......」

結束了捎帶傷感的婆媳的溫馨時光，赫連娜可還得處理很多事情。

「怎麼了？」

涼兒緊著跟前說，「娘娘，牢裡面那位郡主可不安生了，要求這要求那的，獄卒又不敢怎麼著。」

「聽說之前瑞王派人告訴鳳思穎郡主讓她好生在牢裡面呆著反省過錯，郡主當場就火了，差點沒打死傳話的丫頭。現在倒是不喊瑞王和世子，這會兒換了個人...」

赫連娜歪頭一笑，「是不是喊得本宮了？」

月秀跟著說，「娘娘，那個郡主真是不識好歹，當初在大殿上還幫腔說您壞話，當初去地牢見她就很不錯了，這會還來向您求救。突然覺得這個郡主還真是笨！」

赫連娜笑著，「你這丫頭膽子也是跟著大起來，倒是敢直言說郡主笨了！」

月秀諂媚地笑說，「月秀不是跟了您嗎？再說了，那個郡主說過您壞話，月秀絕對是厭惡她的。我現在可不怕她。」

月華抿嘴一笑，「你啊~娘娘，這是怕你口無遮攔招惹禍事。再說了，咱們是娘娘跟前的人，咱們說就會被別人說是娘娘說得，或者是娘娘授意的。」

月秀立馬捂著嘴，「哎呀，是我笨了。」趕緊轉悠著眼睛四處看，「我啥都沒說，沒說。娘娘，我不是成心的。」

涼兒笑著倆丫頭，「瞧你慌張的，你不是和月朝相處挺久的嘛，怎麼倒是沒學到他半分的穩重？」

「涼兒姐姐，你又取笑我~」說著，月秀又跺起腳來，一副嬌羞，臊紅了臉。

這邊幾個女子也都跟著笑起來。

赫連娜先開了口，「無妨。本宮知道，你這是以往也被這個驕橫的郡主欺負過是吧。」

月秀不言，可一副激動的迷妹模樣，明顯就是被說中了心事。往前的時候，她們這些小婢女可免不了被那位郡主打罵，和那四公主鳳沐桐不相上下。最多也就是缺了鳳沐桐的狠毒，可是下手沒輕沒重的多了。

聽說就有小宮女被潑了一身的熱湯，弄得姣好的豆蔻年歲只能拖著面目全非的身子在冷宮度過下半輩子，因為其面目見不得人。

「月秀說的不錯，那孩子是有點笨。」

「笨也有笨的好處。」赫連娜眨眨眼。

「走著，咱們去瞧瞧牢里那位心心念念著本宮的！」

。。。。。。

牢獄中，除了些許不死心的死囚、狂徒叫喊著，那抹稚嫩卻尖銳的女聲確實有些「靚麗」。

「我可真是服了這瑞王府的郡主了。」在外邊休息的獄卒撓了撓耳朵，把佩劍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明顯臉上掛著不耐煩和些許嫌棄。

「怎麼了？」一個剛剛拐進來的獄卒笑道，「那位郡主還不消停呢？」這看戲的口吻明顯是幸災樂禍了，大口地啃著桌上還留著的蘋果。

「就這罵咧聲你聽不見？」撓耳朵的那獄卒白了個眼，「你說都是郡主的身份，怎麼人家鳳臻郡主那麼的淡定沉穩，瞧瞧咱這位！」人和人還真就是不同吶！

吃蘋果的獄卒掛著笑，「這倒是！那風秦將軍，就是端王爺家的郡主，進來這些天，我愣是沒聽過人家喊一聲苦一聲怨的。」

「我可告訴你，那郡主冷靜的不像話，就連哭都沒有過，你說端王爺中毒病危的事情也是傳得沸沸揚揚，那人家穩如泰山，該吃吃該睡睡，什麼通敵叛國的罪名那是一點都不在乎。」

一邊躺下睡覺的哥們也來了精神，「你也不瞧瞧那風秦將軍是什麼人！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上陣殺敵，命那都是拴在褲腰帶上度日的，這牢裡面的日子可比外頭來得安逸多了。」

「我看端王府是蒙受不白之冤，否則風秦將軍能夠如此沉著？」

啃蘋果的獄卒應聲，「這話的確不錯。咱們這些人說白了這輩子都指不定能有禦敵殺敵的機會。擱我說，端王爺和風秦將軍怎麼看都不是通敵叛國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就鬧出來這等事情。」

「世事難料啊，人心難測！」撓耳朵的說，「這都不是咱們這種下層的人考慮的。」

語罷，啃蘋果的點點頭。

那躺著的獄卒微眯著眼，想說些什麼可是又作罷了。

「老弟，咱們倆換換唄。」

啃蘋果的看了看撓耳朵的，「想美事兒去吧！」

「給你支個招，耳朵裡面多塞些棉花絮。」

「別介，別介，就一天...老弟，老弟，就一天！」

正所謂隔牆有耳，這獄卒的休息一側就有一行人站著呢。

「娘娘，聽說現在牢裡面都在談論端王府一事，而大部分人都認為瑞王府是被冤枉的；再有就是鳳思穎郡主的聲譽幾乎被完全唾棄，毫不誇張。更有人覺得瑞王府的風氣實在是有問題。」雙瑜道，「不僅地牢這裡，軍營也是。或者說只要有士兵的地方就有人在說在傳。」

涼兒接著說，「朝堂上的風言風語也開始蔓延起來，端王府無疑是錦皇陛下的一臂，皆知端王爺手握京都重兵，如此一來全部交還，更是被重新分配。而有人大膽提出此番最大的收益是瑞王府，亦有人提起多年前瑞王爺被悉數交還兵權的事情。」

赫連娜未有說話，只是慢慢朝著前面吵鬧的聲音一步步過去。

「人呢！人都哪去了！本郡主渴了！」鳳思穎好生氣派，這牢獄也不過是她瑞王府一般可以隨意指使似的。

瞧瞧這牢房，有華緞做墊，絲綢做被；裡面茶碗瓷杯一一俱有，銅鏡照人，不看裡屋人，只瞧銅鏡裡面的少女神態一覽無餘。

「來人啊，本郡主口渴了！」鳳思穎擺弄著自己的手指，拿捏著高高在上的姿態。

涼兒在不遠處看著，臉上一陣憤慨，「真想潑她一臉水，讓她喝個夠！」她可是聽了林家那姑娘的傷情，重的很。

赫連娜拍拍她，「何必同她置氣！」

涼兒鼓著腮幫子，「這丫頭就是欠教訓。」她們北國皇室哪個不是懂禮知節的，她涼兒真就是沒瞧見過這麼沒素質的皇族子弟。

「說的不錯！」雙瑜也難得幫腔。

語罷，赫連娜邁著腳步走了過去，「多遠處就聽見郡主的聲音，都說牢獄之災碰不得，本宮聽著郡主的聲音洪亮如鍾，倒是過得自在！呀，瞧瞧，真不錯！這牢房布置的和天下第一閣的廂房並無多少差別。」

她回頭看過涼兒和雙瑜，「看來本宮真是孤陋寡聞，不知這牢房也能是這般好布置的。雙瑜，一會兒給父皇回封信，也參謀參謀錦國的牢房制度。戴罪之人咱也是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的，可不能怠慢~」

「是，屬下領命。」

這話的諷刺之意誰聽不出來，一干獄卒紛紛低頭掩笑可也立馬面露鄙夷，這瑞王府的郡主，要不得，娶不得啊~

鳳思穎也不是什麼傻子，雖然遲鈍但是赫連娜給她時間，也給她眾人的嘲笑，她惱羞成怒，「皇後娘娘，你什麼意思！」即便她是喜歡赫連娜的，也容不得誰來踐踏她的尊嚴。

「誰是戴罪之人了！本郡主何罪之有！」

涼兒立刻回道，「大膽！一介三品郡主敢在一國之母面前自稱本郡主，而且未有行禮尊稱，當真是大不敬之罪！還不跪下！」

鳳思穎被涼兒的厲喝生生嚇到了，愣是呆了好些才緩過來，結結巴巴道，「我不，是她先說我的。」

獄卒可謂是瞪大了眼睛，這郡主是不是腦子壞了，說得這般滑稽的言語？

涼兒瞪著鳳思穎，鳳思穎避開眼神，接著涼兒對著一邊的獄卒道，「把門打開。」

獄卒趕忙拿著大鑰匙開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涼兒那股子氣勢喝到了，所以手哆哆嗦嗦的，加上鑰匙又多，門遲遲不開。

「閃開！」

雙瑜一劍下去，鎖鏈斷了，弄得獄卒一愣一愣的。

獄卒捻著衣袖趕緊擦汗，這皇後娘娘身邊的女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赫連娜走了進去，不知道怎麼的，原本還一股倔強的鳳思穎一下子就弱了下去，更是不斷地往後退，即便是赫連娜沒有再上前一步。

赫連娜站在原地，嘴角噙著笑意，「思穎，認為自己為何會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