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 世有伯樂駿馬聚 琴遇知音願相隨
吳震南終於說出了他心中所想，而周密一時沒法想象吳震南的話語說得如此出口，於是在周密心目之中，兩人之間的關係越走越遠，形同陌路。而吳震南不知道周密的心思，不會如此輕鬆的把雕人令的密秘說出口的，更有別的原因，雕人令是自己所悟，而非口口相授，事至如今，周密也無法對吳震南說明什麼，只是當時對他說道：「雕人令並非人所想象，非一言二語所能說得清楚，人類自軒轅以來的血與靈的交織與共。非人所能相傳授。」而當時吳震南卻是非常的不相信，認為周密有意隱瞞其中之事，而含糊其詞。只是說道：並非急迫於你三二天之內解釋清楚，待日後慢慢說來。「周密一聽吳震南的口氣，不緊不慢的，似作長期的鬥爭。而周密顯得對他毫無耐心可用。一時語氣不強，導致吳震南有機可尋。
「世有伯樂，然有千里馬。」世間有名馬，必遇嘗識之才。而名馬者，賓士於闊野之外，野性未脫，遊盪好閑，懶散久矣，無意追名求利於疆場，無其主可乘也。而伯樂者，深居簡出茅廬之中或居於喧鬧城效之內，雖托其名而不相其馬。故而言之，天下間，易之已百金的馬比比皆是，何愁無馬。必不增強笑料耳，不可不深思之。然而琴者，非熟其音律者而不能用也，調而未知音準，彈而不知其音符弦律，弦而歌之，奏而鳴音，非傳世之樂，非悅耳之音。果真天下無琴呼，莫不其然也。
周密從小深居山林之間，旁居於草莽之中。雖有其志，但未經其才。一輩子慵慵碌碌，蝸居于山野之中，苟延殘生。非時世正逢沿海弄潮興起，朝庭重港的簽注與頒布，值聞經濟滾滾洪流之中，周密非習水性，只耐久淹水中，不會戲水，也會浮。果真幾經沉浮，幾番飄流，雖居無定所，食無好席。行而拼擠於火車之上，千里狂於奔命之間。掠得一食之飽，而無三日之憂患。常行沿海港口之內，席捲於浪潮之中，時常烹煎小魚小蝦之類，非得一時之裹腹，而求永逸待勞的好事。
幾年來辛苦，周密沒有白費。審閱圖紙工作雖然費神、勞力，但是審閱時間一長，自然而然對設計圖紙工作了如指掌，審閱時間也大大縮短。因此工作也越來越輕鬆，熟能生巧嗎。而且工作效率也越來越高。周密心情非常欣喜，而總工對周密的態度也越來越好，工作也越來越滿意。周密此刻間得到上級領導的重視，一時信心百倍，而幹勁十足。心裡想著：這年頭最有奔頭的莫過於遇到自己的好領導。正思量著，李捷走了進來，對著周密說道：「周工，我的圖紙審閱完了沒有。」周密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李捷說：「李工啊！你的圖紙有幾處不合理之處，你拿回去仔細修改一下，過幾天再拿給我看看。」李捷低聲說道：「周工，還請提點提點，你也知道，我水平確實如此，不經提點哪能通曉全貌。」周密笑了笑說道：「不必要了吧！你拿回去一看便知，其中原由並不深奧難懂，哪還用得著我來點撥。你也是一個歷害角色，分析的透切，理論精闢，實際經驗老道，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李捷聽了臉色一變，說：「周兄啊，不指點就算了，不用說出如此不中聽的話來，譏諷於我吧。」周密見得李捷要生氣的樣子，那副模樣倒有幾分男兒之氣，於是連忙拿出李捷的圖紙，把做了記號的地方一一與李捷分析了一遍，詳略得當，淺入深出的講解，讓李捷頭腦清晰，層次分明。李捷聽了非常高興，心想自此以來，還從未遇到過如此詳細講解的導師，真讓人心服口服，讓人透心佩服，理論水平讓人容易理解。於是說道：「周兄，非常感激不惜賜教。如惹再有不懂的地方再來請教，暫且先去修改一下自己的圖稿，先行告退了，再見。」李捷如獲至定，匆忙而去，周密細想：李捷不是不懂，頭腦並沒有愚鈍，只是沒經人提點，而一時頓悟不夠理想而已。而李捷是做事做得穩當雜實，是個穩妥之人啊！做事思維不敢出格的人。其實大體來說，還是非常不錯的人才。哎，還可以的，為人誠實可靠，這個李捷。周密感到內心非常滿意。
一卷捲圖稿正在審閱當中，翻了一頁又一頁，其中多少技術含量都溶合其中，十幾年來的辛酸含苦，嚴寒與酷暑，日日夜夜裡不眠之夜，積累與沉澱之中才有今日之成果，周密不知費了多少心血與苦楚，想起往事，心力交卒，不堪回首往事之苦，不禁淚水沾濕了臉容，周密生怕旁人看見，輕輕的拭去，卻難以掩飾臉上的淚痕。
正當深入沉思之際，張欣走了進來，叫道：「周工，我的圖紙審核的怎樣了。」周密緩緩的抬起頭來，顯得有些疲倦之氣，眨了眨眼睛，看了張欣一眼說道：「這麼大一堆圖紙，哪有這麼快的，昨天才剛剛開始審核呢！」這時張欣低下頭來，輕輕的對周密說：「今晚總工請客，不知何顧？」周密輕聲的回答道：「你聽誰說的，消息可靠嗎？你小道消息還真快，我尚且不知，你是從何處打聽而來，還是安心把工作作好，別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勞了。」張欣說：「是我親眼聽他說的，還能有假。我剛才去他辦公室了。」周密回答道：「真有這事，請個客，這個請你放心，絕不是什麼鴻門宴？放心赴宴好了。」張欣回答道：「又不逢年過節，又沒有什麼事情，憑白無辜請客，那不懷疑才怪呢！」周密聽了，心下狐疑，說道：「不會有什麼事吧！可能只是感覺到近段時間來，大家都辛苦了，補嘗一下，給大家加油助威呢！」張欣不以為然的說：「不會吧！就這麼簡單的道理，你說出來也能服眾。」周密見得張欣不信，又說道：「不要把簡單的事情看得太複雜，總工沒有那樣老謀深算，你放心吧！一頓飯而已，不用想得過於複雜。」張欣聽了周密的話，還是心上心下，不能停息。只是說：「好吧！不爭論了，到時自見風曉。」張欣剛一說完便邁步而去。周密也不追問他的來龍去脈，只顧自己伏案審閱圖紙大事，兩眼不觀身外事。
周密審閱了一天的圖紙，中飯竟也忘記吃了，想起來，肚內咕咕作響。而此時此刻，頭腦正昏昏沉沉的，有點睏倦。見得下班時間已經到了，周密便清閑的平躺在椅子上，想好好的休息片刻，以圖補嘗一天來的辛勤勞作。正當周密準備躺下好好休憩一番之際，總工便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顯得因工作而有些疲憊之樣，見得周密平躺在椅子上，於是對周密說道：「周密，你去把設計部的人都叫一下，晚上到酒樓請大家吃頓飯，好好享受一下美味佳肴，補補身子，舒緩一下精神狀態。」周密剛躺下來，哪想到總工便過來喊人，便慌忙站了起來，說道：「果真有活動，還排場不小，這麼大的活動，也不事先通知一下，也好有個準備，總讓人覺得師出無名，沒道理啊！」總工那頭花白相間的鬍子，根根抖擻著，一時聽周密一說，提了勁來，看了看周密，笑著說：「你這小子，竟然還不知我的心意，多少年來跟隨著我左右，還不了解我嗎？請頓飯還須要什麼理由嗎？快去請人去吧。」周密聽得總工這麼一說，匆忙的跑去辦公室，去叫人去了。總工站在一旁眯縫著眼睛，微微的笑開了臉。
是夜，華燈初上，鴻運大酒店燈紅酒綠。在闊氣的鴻運大酒店包箱里，總工一時興趣大濃，情趣正酣。舉起杯來，一個挨著一個的敬酒，圓桌之上酒菜滿桌，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非常喜慶之色，於是借著音調，一邊高聲喝彩之聲中，一邊說著：「今晚大家吃好喝好，近來工作非常辛苦，讓大家在此一聚，略表寸心，以敬大家平時盡心儘力工作之心。難得大家如此高興，今晚就敬大一杯，祝大家身體健康，工作愉快。總工酒過三巡，顯得有些興奮，又舉起杯來，張紅了臉，大聲說道：現在給大家一個人事宣布。今天開始正式任命周密為我的特別助理，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大家有事找他。也同時感謝大家常此以往的對我的工作的支持，謝謝大家，大家辛苦了。」總工與大家幹了一杯，接下來大家鼓著掌，以示慶賀。接著又說道：「下面有請新上任的助理工程師周密同志為大家說幾句。周密當時心頭一驚，並沒有想到有如此事情發生，一時驚呆了，心裡頭時喜時愁了起來。愁的是以後的工作壓力會越來越重了起來。喜的是受到總工提拔，總工年歲已高，以後接替總工的位置指日可待，真是前途無量。這時突然聽得總工親自點名提姓，周密有些措手不及的站了起來，說：「大家好，非常感激總工提拔我為助理工程師，在這裡表示對總工的知遇之恩表示感謝。同時對以後的工作的開展，需要同事們的大力支持與努力的工作。非常感謝大家了。」周密話音剛落，只聽得大家一個勁的紛紛鼓掌，一時沉醉在一片掌聲之中。周密心情一時激動，看了看總工，不覺眼淚嘩嘩而下，深情感謝總工的提拔，決不忘記總工知遇之恩。其實在同事之中，有才華，有經驗、有膽識者不計其數。然而總工偏偏選中自己，不覺得慧眼識人才的結果，更是心靈相映的共鳴。
正當周密躊躇滿志的時候，吳震南的事情一波未息，而此時一波又起，雖然此時謠言在辦公室內不再盛行，終因辦公室內都是受過教育的高材生，有一定的主見能力，不會是見風使舵之輩，有自己的思維方式與主觀性，不會輕易聽從使喚的可能性大大增強。雖然有時聽得風言風語，但在同事們的心裡一恍而過，不留下什麼痕迹。但是這一次似乎來得更為猛烈一些，喬蔭春準備作殊死一搏。周密雖然時時刻提防著他，但這麼些年來，防不勝防，還是不防，以集聚精力，養精蓄銳的好，一旦有事也不會疲於奔命，倉促應付的好。
這天里，周密正端坐辦公室內審閱圖紙，怎耐口渴難忍，周密打了一杯涼開水，不覺一口喝了下去，頓覺一時涼爽許多，心怡氣爽。倒坐下來，四肢鬆懈，平躺在辦公椅上。這時張欣敲門進來，周密張開眼睛，看了看張欣，說道：「**，有何要事，這麼匆匆忙忙的跑進來。張欣張眼望了一下四周，見得沒人，便低下聲音，說道：「有人在傳謠，在辦公室都傳開了，說你有三妻四妾，什麼金屋藏嬌，是個大色鬼等等，此言不堪入耳，不甚好說。」周密一聽此話，突然神經緊崩，突地站了起來，問道：「是何人在傳謠，能仔細一點嗎？」張欣急燥的說道：「我也剛聽到，大家都在一旁議論，我也剛聽到便跑了過來，告訴你了。」周密嘆了一口氣說道：「張欣啊，多年來，你我兄弟關係如何？我們倆心裡自然比誰都清楚，你也清楚我的為人，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眼皮底下，你會相信他們的謠言嗎？」張欣氣急憤憤的說道：「哪有此些事情，本就是無中生有的事，何故拿來考驗你我兄弟情誼。」周密聽得張欣如此評價兩人感情，心下放心下來，說道：「你從中打聽，看誰在傳謠，只是知道是誰在生風造謠，到時抓住此人，謠言便不攻自破，你默不作聲便可。」張欣聽得周密此言，欣然而去，心內帶著幾分恨之入骨的心情，誓言不抓住傳謠者，決不回頭。周密細心的在辦公室每個角落布下了眼線，單等傳謠者落網。此時的周密地位今非昔比，手下人員相當效力，憑藉著多年的觀察經驗與昨日傳謠者調查現況來看，茅頭直指辦公室搞衛生的潘阿姨，此人在辦公室內搞衛生多年，文化程度低，以嘴長話多為名，事事搶頭在先，沒有她不在場惹是生非的。但此人是總工遠房親戚，家在偏遠鄉下農村，條件甚苦，只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女兒，又不會說話。長期來，周密雖有心包庇她，有心讓她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念他家庭條件苦，給她一條生存之道，但她不以為恥，反而以為榮，四處說三道四的，念她一大把年紀，再去找個工作實屬不易，周密也只得找人叮囑她幾句，別已為見勢不得好，得罪了周工，往後的日子也並不會好過，那潘阿姨見得如此，便放心大哭了起來，喊爹喊娘，四散哭了去，周密等人也是無奈，見得此等人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得如此，還能怎樣。於是此事也不了了之，到此也算完成一個句號。周密也不好以此事來驚動總工，免得他費神費力，操勞成疾，勿以此等小人而費了工作大事，值得嗎？
周密在此公司一呆就是五個年頭，技術不斷取得新的成就，碩果累累。一大批一大批機械產品下到市場，幫助廣大民眾提高了生產，造福了人民。周密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從不輕易張揚此事。就算總工誇讚幾句，周密也只是輕輕的微笑一下，就算過去了。並聲稱道：「此乃份內之事，何足掛齒，更何勞總工操心費神，以後工作定會加倍努力，以報總工知遇之恩。」總工聽后滿臉微笑著合不攏嘴，說道:「總算沒讓我看錯眼，當提拔之當初，可是頂著莫大的壓力的，沒想終於沒讓我失望，干出了一番成績，上頭領導與老闆都非常高興，當時考慮你的學歷尚淺，設計經驗不足，可如今看來，都一一迎刃而解，真寬我之心。多年來的閱人之眼，讓我嘗試了人才並非學歷高低，而在於肯不肯動腦筋，喜不喜歡動手操作的問題，當時我就看上了你的勤懇，愛思索新的技術問題，敢於創新等諸多方面的原因，如今你終於成功了，讓我從擔憂心中的事，變成現實。我如今年歲已高，不堪重負，得培養一個接班人來，你雖然學歷方面的問題託了你的後腿，但你可以學習更新知識來彌補。我的願望是希望你來接替我的工作，在你的領導之下定會把設計工作推向更深更廣的科技前沿。如若公司再去重新找一個與行業不相符的總工程師，第一，代價太大；第二，難已盡心儘力幫助公司的前途大計發展盡一切力量；第三，不得人心；此三點乃此時公司至命的缺陷，只有你才能帶領著公司繼續前進的步伐。破風擊浪，揚帆前進。」總工一口氣說完許多有關話題，周密雖早有此心但並不敢思心企盼。早就聞得總工位置是個非常棘手的工作，多年的設計經驗，多年實戰經驗，多年的各種設備操作經驗，國內重點本科畢業，研究生學歷等等，要求甚高，周密敢望而不敢求，只圖安逸的在審閱圖紙工作崗位干一輩子也算是最大的追求目標了。然而總工不嫌周密學歷低淺，才識淺薄，經驗不夠非富，硬是把周密推向風口浪塵之處。高處不勝寒，周密早已在審閱圖紙工作時已經領略到了。
自從周密進得這企業，技術能力方面進步很大，與此之前相比真是天地之別。關於技術方面的問題，這時周密想起了吳震南來，他年青，雖然職位方面低於總工，但技術方面因學習的是專業專行，連總工也不得不佩服吳震南，周密曾經與他交好，從中學得了不少技術，但自從上次與他交惡以來，便不知他的去向。雖然從人品上來講，吳震南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是技術上來說，卻是當今世上難尋的傑出人才，周密從中受益匪淺。有今天的成績，一半的功勞全在他的身上。周密對吳震南又是恨，又從心裡敬佩他。正想著這事，這時總工來喊周密，說道：「周密，看你又在思考什麼技術問題。先且打斷一下，我正有急事找你。」周密看著總工，說道：「總工找我有何事？」總工說道：「現在吳震南已經離開公司了，設備實踐工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圖紙一大堆在我手頭，我也忙於工作，沒有人來審閱圖紙，公司將面臨很大的損失，現當急難之時，只有你深受吳總的栽培，與他有過接觸，又因你確實在技術能力及各個方面比其他設計師們要技高一籌，因此，我想來想去，還是你更合適於審圖工作。你看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跟我提出，我也有個安排。」周密聽了總工的話，一時沉悶在那裡，說不出話來。心想：總工抬愛，實是難領其情。公司上下人才濟濟，與周密技術不相上下者比比皆是，然而總工一慣以來青睞於周密，卻不是來自何方原因。而周密自進公司以來，對總工總是笑臉相迎，對工作總是認認真真，對同事總是和睦友善。總工雖然表面上沒看在眼裡，其實心裡早就認同周密的一慣作風。在此人才緊缺之際，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周密。此刻的周密心裡忐忑不安，與吳震南相比，技術方面相差是有一段距離的，只是人際關係上比他略好一些，想擔當起如此重擔，實屬不易。此刻周密處在進退兩難之際。總工見得周密在反覆掂量著，卻不知是何種心思。便問道：周密啊！如此好事，可遇而不可求啊！年青人何須如此謹慎，卻不是年青人的作風。」周密見得總工如此器重，說道：「我的技術能力有限，擔當不起如此重任，還是讓我先試試吧！如若有這方面天賦，自當如願，如若不行，請總工另選能人。」總工見得周密爽快的答應下來，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說道：「不用試了，我看中的不會有錯，幾十年來，見識的人多了，象你這樣的人才可是不多見，只要加陪努力，技術方面不是問題，我年青之際也是如此，不必過於謹慎。想不到你如此年青，做事卻如此老成。以後工作，讓我放心。周密還處在擔心之中，卻不料總工總是誇讚自已，一時信心百倍。對著總工說道：「總工的知遇之恩，周密一生難忘。願追隨總工，風裡雨里不停步，永遠跟著總工腳步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