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怯戰
張兵是七爺黨黨首,與六爺黨現在是密不可分,現如今陳炎平與陳炎寰未得軍令私自調兵用兵,已經犯了陳解心中大忌,張兵自然是要為他們說好話的。
最主要的是張兵知道皇帝陳解是不會真的降罪於他們,皇帝御駕出征,太子監國,太子黨必定如日中天。陳解還要利用六爺黨與七爺黨來牽制太子黨以防不測。
張兵料定皇帝不會降罪,而且還會嘉獎,但他不會給陳炎平戰功的。因為陳炎平太過於精明,幾乎可以在朝里掀起腥風血雨的那一種。而且陳炎平自己也是不會拿的。黃河以北不管如何,破其平崗延津倉都算是大功一件。而這個大功最後也難免落到七皇子陳炎寰的身上。
陳解聽得張兵所言,氣消了不少,心中卻又開始擔心起陳炎平來,他畢竟只有千騎人馬,黃河以北可還有齊國的數萬之軍。
聽得張兵又說道:「七皇子不知皇上已經有所安排,不知情由,只想為皇上排憂解難,以至破了平崗延津倉。」
陳解苦笑道:「你這是要為他們請功還是要朕降罪於他們?」
陳解話雖然這麼說著,但心中卻是在想道:「那小七的旗幟是怎麼回事?小六子在外面的名聲不好。應該是他以小七之名經略北岸,一定是小六子把小七一起叫過去了。小六子只相信他府衛的戰力能保護得了小七。如果把小七的那些人馬弄到河北去,他一定不會把小七給弄過去,他擔心小七個人安危,他是不放心的!他……這是要把戰功讓給小七呀!小七現在一定也在黃河以北!小六子的府衛朕見過,正如元器所說的那樣,可都是以一擋百之士,加上蒙古鐵騎……」
陳解突然又問道:「就小七那點兵馬也不足以殺的過那萬把人呀!」
張兵聽得陳解的話,馬上應道:「不瞞皇上,臣是想為七皇子請功的。容臣多言,只要是您的事,七皇子一定首沖在前,不畏生死。將若報必死之心,士則無貪生之念。以千餘無當死士勇破萬餘軍卒,非是不可,古之皆有。」
陳解說道:「小六子!若讓朕見到你,看朕不治你的罪!剛剛脫身,又自找麻煩!小七也是,冒這種險做甚,他們現在又如何了?」
陳解的氣好像沒有了,但還是說著氣話。
張兵說道:「皇上,事以至此,不必糾結。那呂邊洪必會引開封城之軍前來相攻,應及早防範才是正事。」
陳解說道:「意料之事,朕已經向吳觀大軍發令,讓其調回一萬騎兵來助陣。只要能守到援軍前來即可。原本與吳觀就是這麼定下的。」
張兵大驚,說道:「皇上不可輕調圍攻鄭州城的人馬!呂邊洪不足以懼!若鄭州城圍兵之兵不足,必被那王長潢突圍而出,我軍軍糧必被其從后所斷!皇上臨陣之軍危矣!」
陳解說道:「朕沒調那裡的人馬,是向吳觀南進之軍求援。」
張兵這才舒了一口氣,說道:「萬幸如此。皇上下一次下令還請與眾將商議!」
陳解說道:「當夜收到黃河北岸平崗延津倉被襲,朕為防不測,這才未與眾將商議緊急發令,這是朕的不是。」
張兵說道:「平崗延津倉已破,呂邊洪必傾巢而出,皇上所領之軍兩萬兵馬,但非精銳,守城困難。皇上可令駐於鴻溝河岸的一萬人馬軍阻敵數日,然後密調中牟縣裡的一萬人馬與圍攻鄭州城的禁軍兵馬互調!然後收攏入縣城,做城防之內,守到吳觀之援軍前來!」
陳解搖頭說道:「不,圍鄭州城的必須是精銳,非則困不住王長潢!哀兵必勝,呂邊洪的人馬現在估計個個都成了餓狼了,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讓朕換防。朕這裡無礙,呂邊洪的氣士頂多維持十日,其軍無糧之後士氣必衰,其軍自潰!」
張兵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說道:「現在調洛陽府預備的勤王之散軍一時間也到不了呀!呂邊洪勢氣沖沖而來,鴻溝河岸原本還可守一守,如果皇上不調防,那麼現在就得調回中牟縣了!守城比守河更不容易損失。」
陳解見張兵開始有些窘迫,他卻笑了起來:「陷陣將軍這是在怯戰嗎?」
張兵說道:「非是怯戰。但凡非精銳之師,雖逆戰,必軍心必不穩。臣只是擔心皇上有失而已。」
陳解調侃著笑道:「忘了告訴元器了,昨夜朱愛卿來了一封密報,說是探得了呂邊洪那裡的真實軍力,你猜有多少?」
張兵說道:「還能有多少,五萬多人,不會超過六萬。」
陳解笑道:「不,是八萬多!」
「什、什麼?齊軍援軍到了?」張兵大吃一驚。
陳解卻鎮靜自若的說道:「不,齊軍援軍若是到了,就不會只來這兩萬人。這兩萬人是在平崗延津倉被襲破之前就從黃河的安陽府調來的。」
張兵吸了一口氣說道:「這戰怕是更難打了!」
陳解笑道:「要不然朕怎麼會著急著不與眾人商量就去調吳觀的人馬呢。這事你不能與別人說,別亂了軍心。」
張兵說道:「臣不會。看皇上鎮靜自若,臣也就放心了。臣也非怯戰,呂邊洪引開封之兵前來,臣必領一軍守一門而戰之!」
陳解開心的笑道:「張陷陣不失當年在征南大營時的意氣呀!你可是一文官!」
張兵苦笑道:「逼不得已,能戰之士皆在外領軍。」
陳解笑道:「是你想過過這將軍的隱吧!離開徵南大營已經十來年了吧,你還想著呢?哈哈哈。」
張兵與陳解臨危不懼,卻還談笑風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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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炎平的千餘鐵騎從封丘城出發,大張旗鼓的路過原陽縣、武涉縣、溫縣。這一路行了一天多的時間,而前面便是孟州縣地界。
因為是人手兩匹馬,所以這支只有千人的隊伍現在顯得十分龐大。